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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绽放 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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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轻摇着折扇,他缓缓念出这曲新词,举杯送下盈盈满杯的香醇,纵眼望向那遥不可及的蓝天。一抹苦笑,像是欣慰,更像是叹息。

“皇上,奴才……”在一旁驻足良久的福安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啊……”一声苦笑,“福安,以后不要再称我皇上了,知道么?我已经不是君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国破家亡寄人篱下的亡国奴罢了。”掩盖不住的,是渗透表里的哀痛。

“主子,”福安环顾左右,小心翼翼地说,“奴才定会助您光复祖业,让赵匡胤那狗贼血偿我们千万唐民的债!”充满豪情的内容,却是以胆小怕事的声调说出,让人不禁失笑。

“不了,不了,”他摆摆手,叹气道,“我自知不是当帝王的料,当了两年的唐王,误了百年的基业啊!待到乘鹤西归时,实在愧对李家的列祖列宗。吾罪深矣!”

福安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瞅了福安一眼,他起身道:“我有点累,去休息了。不要打扰我。”

“是。”毕恭毕敬的回应从身后响起。

光复祖业?他又何尝不想呢,只是个人能力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而自己刚好在这方面严重欠缺。况且,再次陷黎民百姓于战火中,自己又于心何忍呢?

翌日,时至晌午,他才悠悠起床,下人们立即拥上来,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一道道工序般的梳洗打扮工作。

待众人退去,福安匆忙跑过来,说:“主子,皇上召您马上入宫。”

“好吧!”

他保持着一贯的悠闲态度,惬意地吃过早点后,才徐步入宫。

“李爱卿近来无恙吧?”圣上劈头扔下一句。

“托圣上的鸿福,微臣一切安好。”

“朕昨日闻爱卿赋一新词,今日特召爱卿入宫,你我小酌,或论政事,或谈风月。不知愿否?”

“微臣不敢。”

“来,不要这么拘谨,咱们干一杯!”宋太祖将酒一饮而尽。

不疑有他,他也一杯见底,却感到了一阵与烈酒不同的灼烧感。

“爱卿的盖世才华,世人尽知,朕却从未见证。来!爱卿现场作一首词吧。”

“是。”交织着胸口激荡的痛楚,李煜吟道:“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好!”赵匡胤鼓掌道,“文采果是惊人……”

话音刚落,李煜轰然倒下,口里流出黑红的血,在地上绽开一朵朵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