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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 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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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你喝醉过吗?那种喝得醉生梦死,忘记昨天,今天,和迷茫的未来的淋漓醉感,你有过么?

树瑶从未醉过。她28岁了,活了小半生,一次也没有醉过。她不会喝酒,也不懂得喝酒。她不晓得鸡尾酒和伏特加有什么不同,为什么有很多人喜欢红酒和葡萄酒。

她买不起也舍不得买。她要和老公林路新一块攒钱买房。他们一直住在简陋潮湿的地下室,她嫁给他七年,便住了七年,住到她都生病了,感染了风寒,每到阴天,疼痛就像上千万只的蚂蚁在她身上噬咬她。

树瑶从未怨过林路新。路新在路边摆地摊卖鞋子,有时生意不错,树瑶要去帮他进货,她像男人一样挤火车,背着大袋的重重鞋子挤在熙攘的人群。你不用细看,远远地,你便能发现树瑶不美,一点儿也不美。

她长期做粗活,手成了一双饱经风霜的男人的手,上面长着茧子,皮肤粗糙有裂痕。

但树瑶喜欢这样的自己,喜欢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让她觉得能跟心爱的男人一起相伴一起相濡以沫地吃苦更幸福更美妙的事儿了。

她深爱林路新,以为他也深爱她。

TWO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他不爱她了呢?

发现那天,树瑶喝了酒,那是树瑶第一次喝酒,她只想让自己醉,让自己醉死。她跑去酒的专卖店,指着一排排的酒问酒保:哪一种酒最能让人醉?最烈?

她啪地把一沓钱放在酒保面前,那是她辛苦攒下要和林路新买房子的钱。五万。她对酒保说:我有钱,你要给我拿最好的,让我喝得痛快的。

等她抱着好几瓶酒出来,一共五万块钱名贵的酒,树瑶依然不懂得每种酒有什么特性,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能让她喝得醉生梦死。

那天早上,几瓶酒一口气喝完,树瑶醉了。那些酒的后劲特别大,以至树瑶都不记得了自己是谁,她将要去做什么,她以为她是一个美丽的,年轻的女孩,是一个叫天伊的姑娘。

天伊,是树瑶的情敌,林路新最近迷上的女孩儿。

喝醉的树瑶忘记了回家,忘记了回家的路怎么走,她踉踉跄跄地走着,稀里糊涂走到了公园。

因为是周一的早上八点,公园的游人很少,寥寥无几,柔软的微风亲吻树瑶发烫的脸颊,她灰暗的心舒服了一点儿,想找一块草地美美地睡一觉。

穿越丛林走到草地。树瑶被惊到了。一个女孩和一个男人在上演激情AV大战,哦不,是一个孩子,一个少年。他很年轻,最多19岁,青春写在他的额头上,他的眼神年轻阳光,嘴唇薄薄的,瘦,高,很英俊。

树瑶仔细一看,心里涌起了无限的妒忌和恨意,树瑶咬牙切齿了。

那个女孩儿,居然是天伊。压在她身上的男孩,应该是她的小男友孟白。

THREE

小男友孟白看起来很享受,天伊看起来很难受。她紧紧抿着唇,弹钢琴的纤纤小手在用力推开他,她越挣扎,他越压在她身上,伸手摸进她的裙摆褪下她的底裤,头探进她的裙子里,在她的两腿间,激狂地亲吻起来。

天伊的裙摆像一个大口袋,把孟白的头盖在了里面。她的双腿夹紧,踢他,打他,踹他,直到她泪流满面扇了他一个耳光,他才停下在她身上的动作。

天伊流着泪跑走了。她不是装的,耍多委屈有多委屈,真真切切的悲伤。那样子。像是被了的处女。

孟白呆呆地坐在草地上,沮丧又懊恼地抱着头。醉醺醺的树瑶走过去,拍拍他的肩问:你,还好么?没事吧?

孟白抬起头,忽地紧紧抱住了树瑶,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就那样紧紧地抱着她。许久,树瑶的肩膀湿了,是那个孩子孟白的眼泪,他哭了。

他悲痛地问她:姐姐,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他喜欢天伊,天伊也喜欢他,也喜欢和他做。可是,她只喜欢他温柔的吻,温柔地要她,她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要他每时每刻捧她在手心里,他要是粗暴一点动作粗鲁一点,她就觉得他像个流氓,觉得她被羞辱了,就像刚刚。

孟白茫然地一次次问树瑶:姐姐,爱要怎么做?是不是所有的女孩都觉得男人在床上像个流氓?

如果你爱一个女人,千万不要让她喝醉。喝醉的女人很大胆,很剽悍。树瑶主动捧起了孟白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舌头灵巧地滑入他的嘴里,世界末日般疯狂地吻他,吻了漫长的10分钟,吻到无法呼吸,她才松开他。

她微微歪着脑袋问他:喜欢么?你想要的恋人的吻,是不是就是这样用力地吻到无法呼吸?

喝醉的树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是平常不喝酒的情况下,她根本不会有勇气一个英俊的陌生男孩。

孟白好奇地打量她,腼腆地点点头:嗯,喜欢,姐姐你和天伊不同,你就像一株要烧起来的玫瑰,很迷人。

是么?树瑶将他推倒,坐到他的身上,像一匹充满活力的小母马。在孟白的身上驾驶他,带领他驰骋飞翔。

她一边在他的身上摇摆一边亲吻他,将他的嘴唇咬出了血。她说:刺激么?又让他从背后进入她,双手握住她的胸脯,问他:快乐么,你现在感到快乐么?

嗯。我很快乐,快乐得想死。他说姐。我要跟天伊分手,我要和你一起。

FOUR

关于分手的事,树瑶问过孟白。

她说:我不美,你看,我的胸都下垂了。

孟白说:姐,我要美做什么,天伊很美,但她不能给我快乐。你让我快乐极了。

她说:别人会说我一个卑微平凡的妇女勾引了一个英俊的少年,说这是羞耻。

孟白笑了,他说:不,这不是羞耻,这是爱。我爱你。

他确信这是爱,是一见钟情,固执地牵着树瑶的手国家,让她站在门外等他,他进去和天伊说分手。树瑶以为会听到屋内的争吵和摔东西的声音,但没有,很安静。很快孟白就出来了,微笑地牵了她的手离开。

孟白不后悔离开天伊。他对她说分手,她那么骄傲,连原因也不问就答应了。如果她哭,她闹。或许孟白不忍心,但天伊是个骄傲的孔雀,她不会放下面子求他,他走得毫无留恋。

他开始和树瑶浪漫地约会,他带她去看电影,给她买爆米花。树瑶依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体香,心软软的,像天空的一片云彩。

那是第一次有男人带树瑶去看电影。她和林路新的七年,她每天就是跟他一块卖鞋,深夜收工回来累得半死,全身都是刺鼻难闻的塑料味,倒在床上困得不想动,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到影院看电影这回事。

喝醉的感觉真好,现在是中午的10点,树瑶活在了一个美妙的飘飘欲仙的世界里,她忘记了她悲伤的过去,忘记了负心男人林路新,只看到了眼前有个爱慕她的少年,对她一见钟情。

电影看到一半,她拉他出来,说要跟他做一件更刺激快乐的事儿。酒给了她勇气和力量,一个人喝酒若醉得彻底,很容易变得疯狂,平常不敢做的事儿全都做了。她对孟白说:我们去湖边钓鱼吧,一边钓鱼一边那个,多美呀。

嗯。他们买了食物,蛋糕,水,鱼钩,鱼饵。到了湖边,刚放好了鱼钩。两人就抱在了一起,拥吻,狠狠地吻,深深地撕扯对方,身体嵌入彼此。

树瑶的酒还未消去,她特别兴奋,让孟白把食物放到她的身上,让他吻她。孟白伏在她的身上,沿着食物舔她的胸,她仰起的脖子,她的耳朵,他年轻的身体从未经过这样的引诱,被刺激得汹涌澎湃,像利剑一样刺入了树瑶的身体,只想把树瑶揉碎,揉碎,让那颤栗的无以伦比的更强烈。

金基德导演的电影《弓》,里面有一个爱到癫狂的镜头,缠绵时,男人把鱼钩放进了女人的。

树瑶一直听说SM能带给人更巨大的,让人欲罢不能,喝醉时酒的强大后劲让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抱着孟白的头,吻着他的眼眸说:宝贝,我们要飞了。让他把鱼钩也放进她的身体,像拼尽一生休,尽君一日欢,用尽所有力气拥抱他。

孟白的眼睛闪着亮光,前所未有的新鲜烧红了他的眼睛,太有挑战太震撼了,天伊和树瑶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他双手颤抖又欣喜若狂地把鱼钩放进了树瑶的身体下面,疼。要死去一样的疼让树瑶痛得喊叫起来,她让他停下。让他停下。

但孟白全身被膨胀饱满的燃烧着,他以为她是在他,是在鼓励他,他扳住她挣扎的手,将鱼钩放了进去。

树瑶尖叫着大喊救命,痛得晕了过去。

FIVE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来时是在医院里,旁边是林路新,他激动地喃喃说:你终于醒了,你昏睡了两天,可把我吓死了。

他安慰她说,她的少年已经被抓了,她喊救命时有人听见,他们赶到,看到孟白在她,便报了警。他为了逃脱刑罚,一直满口胡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但没有人信他的瞎扯。

是么?她被了么?树瑶酒醒后只感到头疼欲裂。喝醉后那几小时发生的事情,她记不起来了,脑袋一片空白,她想她应该是被了,身下还疼得厉害,那应是孟自她时留下的确凿证据。

林路新向树瑶道歉,说他一时鬼迷心窃,喜欢上了对面楼的女孩天伊,让她伤心让她喝醉,才会遭遇这样的事儿。

树瑶想起,她听见林路新在睡梦里喊另一个女人天伊的名字,才伤心地拿了钱去买酒,然后喝得酩酊大醉。林路新说她喝醉太可怕了。昏迷睡了两天酒劲才完全消退才醒过来,他不准她以后再喝酒。

树瑶又回到了以前平静的时光,每天和林路新一块去卖鞋,和心爱的男人相伴和他相濡以沫地生活。

有那么一个瞬间,树瑶恍惚模糊地记起她喝醉那几小时发生过的一丁点儿事情:

她对那孩子孟白,心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