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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地、港台电影译名异同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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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有关内地港台对外语电影片名的翻译一直是华语电影界和翻译界关注的焦点。对相同电影名称的不同翻译始终被对比和评判。如何透过影片名称翻译的表面现象分析其存在异同背后的更深刻原因,从而增加三地彼此文化的理解和宽容,共同促进电影译名合理发展,这是本文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在分析外语片译名差异时,文章主要从三地语言特点、经济发展、文化习俗等方面进行探究,以期实现在外语电影片名翻译方面的合理发展。

[关键词] 电影译名;文化异同;内地、香港和台湾

只要有外文电影引进的地方,就会存在有关影片翻译的相关探讨和研究。而电影名称通常被视为影片的灵魂。因此对影片名称的成功翻译就显得尤为重要。事实上,几乎每一部西文影片在引入汉语市场的过程中,其影片名称的翻译都会引起不少争议,这不仅因为汉语是世界上使用人口最多的语言,而且因为同样的汉语言地区孕育着各异的文化。以中国内地、香港和台湾三地为例,电影界和翻译界对彼此迥异的电影译名争执从未停止过,而且将永远持续下去。

有关探讨中国内地、香港和台湾三地在影片译名异同方面的文章先前也见诸于相关刊物,但遗憾的是,这些文章绝大多数只局限于对比三地在引入西文影片时,电影片名本身翻译上的不同之处,至于造成这些不同译名背后的种种原因,却很少提及或简单以各地文化不同略微带过,鲜有详细服人的解释。另外,很少有文章针对三地片名翻译间的相同现象进行探讨或视这些相同为理所当然。其次,在对比三地外语电影片名翻译的不同译本时,很多学者都鲜明地或间接指出某个译名更优,某个译名则较劣等,这难免会造成三地不同译者的强烈不满,因为不同译者所处的文化和商业立场不同。再次,对于电影译名这个话题的探讨,长久以来我们似乎一直热衷于对相同电影片名的反复讨论当中。查看权威期刊上有关电影译名的文章,大家仿佛只记得那几部电影。远的必提Waterloo Bridge(魂断蓝桥)或 Sound of Music(音乐之声),近的只闻Titanic(泰坦尼克号)或Lord of Ring(魔戒)。(马星宇,2010)对于每年不断引进的新片,研究其译名的学者并不多见。

针对以上现象,本文将从以下两个方面从中国内地、香港和台湾对电影片名翻译进行探讨。第一,对于近年来出现的英文电影,三地在片名翻译时出现的异同。第二,三地对于英文电影片名翻译异同的背后,存在着什么样的原因及原因形成的缘由。

内地香港和台湾在近年来翻译英语电影片名时所存在的异同

提到中国内地、香港和台湾三地的影片译名特点,很多人不约而同地认为:内地译名中规中矩,多用直译,缺乏新意;香港电影译名幽默风趣,善用意译,娱乐性强;台湾片名翻译用语随意夸张,商业味浓,多自创系类之风。以The Day After Tomorrow为例,内地译为《后天》,很多台湾和香港的观众对此很不满,认为内地译者望文生义,将原文理解为 “明日之后的那一天”,而影片所要传递的是“未来之灾难,并非一日所难”,而“后天”仅指一天。再来看看香港人的电影译名。有一片名叫Mr.And Mrs.Smith的英文电影。香港将其片名译为《史密夫决战史密妻》,并未像内地直译为《史密斯夫妇》或台译《史密斯任务》,香港人的幽默可见一斑,既巧妙避开观众熟知的《克莱默夫妇》式电影命名模式,用“夫妻”点出人物关系,又机智地加入“决战”二字,令观众一看便知是部动作片。不幸的是,台湾对外语片名的翻译一直被内地人持以批判态度,认为其过度商业化,肆意创系列风。如以“魔鬼”“神鬼”“疯狂”等冠名的各系类电影。最令人诟病的两部台湾外文片译名是《金发尤物》(Legally Blonde)和《刺激1995》(Shawshank Redemption ),前者是为吸引观众眼球,获取最大商业利润的产物,后者和英文源语没有丝毫联系,只是为了与同年一部卖座片《刺激》(The Sting)搭上同一系列的“顺风车”。

客观来讲,三地英文电影译名都有惊艳之笔,也都有拙劣产物,可以说各有千秋。虽然内地忠于源语的直译法经常为人不屑,被认为是不经思考的机械对译,如《孩子们都很好》(The Kids Are All Right),《国王的演讲》(The Kings Speech)等,缺乏艺术感和美感。但正是内地这种严谨踏实的翻译作风,才避免了像港台那些为了吸引观众眼球过度夸张的译名;也正是这种恪守源语的翻译作风,赋予了外语影片应有的异国情调,从而使内地观众产生观影兴趣;也正是这种看似“拘谨”的译风,为中国观众留下了很多传神的翻译佳作。香港英文电影的片名翻译通常采用意译的方法,不乏机智与幽默,但过度的自由在翻译上并非都是好事,香港虽然也出现过很多优于内地和台湾的译名,但很多时候也会出现相当“雷人”的译名。如《地球再发育》(Evolution)、《头奖拍住枪》(Lucky Numbers),内地惯用的直译法也时常出现在香港的电影译名上,如《后人/裔》(The Descendants),可见直译并非内地人所独用。众所周知,台湾电影译名被批常常冠以 “魔鬼” “疯狂” “刺激”等字眼,透着俗气的商业味,存在乱组系列风,其实,香港片名的翻译何尝不是如此呢?将The Social Network 翻译为《脸书狂潮》,而内地也有类似 “玩具总动员”等系列的译名。台湾也有非常出彩的英文电影片名翻译,如《美国心·玫瑰情》(American Beauty)、《王者之声:宣战时刻》(The Kings Speech)等。可见,内地、香港和台湾在英文电影片名的翻译上的确是各有特色,却又存在着很大的相同。

面对华语界英文电影片名翻译现存的不同,内地、香港和台湾的电影界和翻译界应当持以宽容、理解的态度。这是因为:一方面,翻译的艺术性决定了译名很多时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很难判断孰优孰劣。(包惠南,2001)另一方面,即便是对于相同的译名,不同观众群的评价是不同的。台湾人认为内地的《后天》译本犯了理解上的错误,因为对于他们来讲,“后天” 仅指一天,而内地人却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看来,“后天”完全可以抽象指代“将来”或“以后”,就像没有人认为“明天”仅指“今天之后的那天”一样。可见,在明白对方不同角度的理解后,我们对于电影不同译名的评价会更加客观和准确。

三地翻译英文影片片名异同背后的缘由

首先,虽然汉语在中国内地、香港和台湾都是很多人的第一语言,但由于三地历史、文化、经济、外交等各方面原因,人们对汉语的使用习惯不尽相同,汉语的发展也经历了各自不同的演变,因此造成了三地人们使用语言的不同习惯。在中国内地,普通话是人们在各种正式场合最常使用的通用语,而在香港和台湾,方言和外语的使用频率很高。即便是三地人们在使用同样的语言,表达习惯、方式甚至是含义都有很多不同。

中国内地在1949年之后,汉语文字和表达方式摒弃了过去晦涩繁复的特点,逐步走向简单和统一,普通话成为全民惟一的标准语言。改革开放以来,内地与外国文化的交流丰富了汉语内容,但人们使用普通话表达的方式基本没有改变,加之内地观众的英语水平相对较低,对于西方文化了解不多。反映在英语电影的翻译上:影片名称译文使用统一的普通话,尽量保持源语的异国情调,增加观众对外国文化学习的兴趣。在内地,很多时候,电影依然是影响观众价值观的一种教育手段,因此过于惊悚夸张的译名反而会打消观众的观看欲望。

香港由于历经了不同于内地的文化和经济发展,使用语言进行思想表达的方式不尽相同。香港在英国殖民统治时期,语言、价值观等都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影响,许多香港人讲话时半英半中,粤语是港人使用频率最高的方言,加上娱乐产业发达,使得香港人乐于休闲,这表现在英文电影的译名上便是:中英结合,粤语频现,善于娱乐,注重卖点。如《拉阔爱的人》(Pay It Forward)、《边个够我姜》(Snatch)等,(其中“拉阔”是英语“live”的音译,意为“现场”,“够姜”是粤语,意为“有本事,有手段”,是香港黑社会片子的常用词。可见,香港对于影片译名的吸引力看得比翻译形式更为重要。

和香港相似,台湾文化也是殖民地文化影响的产物,经济发展早于内地,台湾有自身特有的语言文化特征。一百多年前,台湾被迫割让给日本,日语作为文化同化的一部分渗透到台湾,半个世纪之前,台湾光复,加强了与美国的联系,英语作为另一外来语,影响了台湾语言的发展,加之台湾当地人自有的客家话、闽南话等,所以台湾的语言是相对混杂的。(赵会可,李永贤,2005)这些特点反映在电影译名上,即多种语言的混杂使用,日语、英语影响明显。如《我爱发脾四》(Anger Management)、《杀客同盟》(Sucker Punch)、《熊麻吉》(Naughty Bear)等。(“发脾四”属台湾当地地方语,“杀客”是英语sucker的音译,而“麻吉”“型男”都是日语影响下产生的词汇。)

其次,三地对于英文电影的翻译方法不尽相同。

中国内地的翻译界大都受严复翻译思想的影响,在翻译电影名称时,首先考虑的是“信”,即忠实,然后才考虑“达”与“雅”,所以主要的译文风格依然是忠实保守,多用直译,辅之意译,既尊重源语,又符合汉语表达习惯。香港人在翻译时更多注重观众的需求,粤语方言体现地方特色,往往一针见血,娱乐性强,多用意译。台湾翻译界曾经探讨过“中文片名需不需要忠于原片名”的问题,即便是台湾大学椰林电影版的学者们也是各站一方。因此台湾的电影译名一般体现了两种风格,要么忠实雅致,要么随意离谱,而且后者近年来势头更胜。

再次,三地由于经济、文化发展水平不同,观众的价值观、审美情趣和艺术需求也不同。

外文电影片名的翻译是一面镜子,几乎反映了与当地经济文化发展有关的各个层面:知识水平、艺术鉴赏品味、风俗信仰、语言使用习惯等。在港台人看来,内地观众思想相对保守,外语水平欠缺,因此会时常出现他们看来难以接受的、带着浓厚 “翻译腔”的译名。相反,在内地人的眼中,港台对外语电影片名的翻译有时太过夸张,自创,违背了翻译学的基本原则。尽管三地在翻译外语电影片名时存在诸多的不同,但也都遵守了迎合当地观众口味,符合当地文化风俗的原则。

总之,中国内地、香港和台湾在翻译外语电影片名时,没必要做到完全统一,只要达到符合当地观众需求,传递影片内容的目的就足够了,但同时,也应对其他地方的译文给予尊重和理解。唯有如此,外语片在各地的推广才会顺利进行。

[参考文献]

[1] 包惠南.文化语境与语言翻译[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1.

[2] 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洛丽塔[M].主万,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3] 马星宇.浅议电影译名的一国三译现象[J].安徽文学,2010(03).

[4] 赵会可,李永贤.台湾语言文字规划的社会语言学分析[J].山西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11).

[作者简介] 张彩虹(1978— ),女,陕西渭南人,硕士,西安科技大学人文与外国语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翻译理论及研究、外语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