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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洛哥 赠给良夜,一曲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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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洛哥的每一天,几乎都在追赶着落日奔跑。

等待清真寺后照常升起的太阳,沿着人西洋追逐狭路相逢的夕阳。

我们迷走古城,越过山坡,穿行城门斑驳,掩上前一座庭院深深,推开下一所昔日繁华,在沙漠,躲避一场必将落下的雨;擦肩而过的那些面孔,是穆斯塔哈布后,女人们双眸灼亮。

异乡的薄荷茶,银壶盛就,

先抿一口,一千零一夜沉积的苦,添一块方糖,减半,再是沙漠相见绿洲的甜。

就弹这首吧,时光流逝,在卡萨布兰卡的夜……

弹这首吧,时光流逝 在卡萨布兰卡的月色里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走进了我的。

路易斯,我认为这是一段美好友谊的开始。

弹这首,山姆,就弹“时光流逝”。

――北非谍影

旅途始于卡萨布兰卡

凌晨2点,我们取好行李走出卡萨布兰卡机场,黑夜中的棕榈树后,是一轮氤氲着水气、即将圆满的月,第二天便是农历的中秋节。

囫囵睡了一觉,直到第二天一早在酒店早餐时,看着身边出现高鼻深目、褐色皮肤的人们,姑娘包着头巾为你现做起手抓饼,将热腾腾的西红柿丁、蘑菇丁就着炒鸡蛋与香料端在眼前时,这才惊觉自己是真正到了摩洛哥。恰逢周六,不少店铺都歇业,在酒店服务生的指引下走了好久,终于在老城区将当地货币和网卡搞定。

与平日里所处的城市不同,摩洛哥的路边咖啡馆内,清一色坐着年龄各异的男人们,他们或是孤单一人,或是三两成群面朝大街,若有所思般地从上午呆到晚上。老式奔驰车穿梭、遍布在摩洛哥的大街小巷,外观是平淡无奇的奶白色,打开车门即刻充塞进满目花哨,车内通常贴满了色彩艳丽的海报与贴纸:南美鹦鹉与大丽花亲密无间,露肩大美人泛着上世纪50年代的丰腴浪潮。出租车宽敞的后排往往能坐下一大家子人且还能稳稳地走着。风驰电掣间,你若是想摇下车窗,司机会笑嘻嘻递给你一个把手,自己按上后方可作为。

午后沿着城墙漫步,电影《北非谍影》中的Rick's Cafe出现在离哈桑二世清真寺的不远处,这部全程制作于好莱坞影棚内的影片,让卡萨布兰卡自嘴中念出时,终会回响着战地浪漫的音。一位曾经在此地担任参赞的美国老太太,执着改建了市内的某处别墅,让前来这座城市的影迷们有地方将似水年华追忆。这座咖啡馆已俨然成为一个上演命中注定剧目的舞台,在漫长时间里,在偌大世界中,偏偏在这一天来到卡萨布兰卡,走进Rick's Cafe……可惜,我们只遇到高大的黑人保安,以及未到营业时间的告示。

北大西洋边的满月

在哈桑二世清真寺前,有一片即将拆迁的城区,铁栅栏围住的小窗台上仍旧有盆栽盛开,我们想拍下街边女孩们谈天时的笑脸,那时她们正坐在废墟边屋子的阴影中,笑着打量路人,远远望见我们的相机,便羞涩地躲到正晾晒着的白色袍子后。

午后戏耍的孩子们嬉笑着。阳光灼热,投射在一片片细绳索上被晒干的动物内脏上,顿觉凶险。少年们在烟尘弥漫的街道上踢着球,越过他们,哈桑二世清真寺的方塔出现在视线内。为小心地行走,才可以避让随时呼啸而来、驾驶着摩托车的年轻人。

马拉喀什又被称为红城,全城的墙色是沉厚的土红色,中世纪时也曾两度被作为摩洛哥的首都。然而随着全球气候变暖,近几年每年的降雨量都高得可怕,就在我们抵达的第二日,便经历了北非的一场暴雨。

那天从巴西亚宫殿出来后,天色愈加昏暗,在取合间,我们仍旧前往附近的阿格诺门(BAB AGNAOU),据说为昔日苏丹前往王宫所使用的门户,也被称作黑人之门。

当我们来到城门下时,灰褐色的城墙从背面看起来极为普通,惶然不知已抵达目的地,褪色斑驳的灰绿色城墙在飞得纷纷扰扰的鸽群衬托下,扑面而来史书般的厚重感,偶尔落下的水滴和随时提防暴雨突至的紧迫感,让人深刻记忆一种压力名为:时间。此时此刻,一对法国中年夫妇自身边小步越过,手挽着手穿过马车与老式奔驰车架构的车流,当我们紧跟着他们的步伐,回到早先所逛的精油店时,暴雨轰然落下。

整整一个小时,我们在简陋的棚下看着水瀑中人来人往,从未想过来到骄阳似火的北非,还会经历衬衫被打湿后坐在屋篷下瑟瑟发抖。在回去旅店的途中,雨水仍未歇,道路上一片,出租车里,众人身上滴下的雨水都积起了小池塘,同远在上海盛夏的暴雨季简直无缝对接,欣慰的是,我们竟拥有了在非洲看“海”的奇妙能力。

回到旅店,尽管已经做了防护措施,天井仍旧在渗水。“老城土墙能够在这片曾经的干旱之地还能存活多久呢?”土墙上的水渍叫人忧心忡忡,Francois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能做的,就是搭上帷幕,在天井里支起水盆接纳这必将落下的、滴滴答答的雨声。

暴雨为我们带来了一顿在旅合内的本地大餐,Francois准备好了食材,请当地厨娘做了一席地道的摩洛哥料理。在出发前,听闻摩洛哥饭菜很难下咽的团友“老佛爷”,自备了面条辣酱以抚慰我们身在异乡之胃,甚至还将这分享给了早餐时遇到的英国夫妇,他们的啧啧称奇声让Francois有些不服,因此他在这顿晚餐中卯足了劲,让我们的舌尖再也忘不了摩洛哥的滋味,晚餐中的塔金锅咖喱鸡真是美味到吮指,以至于我们在之后都会尝试着回味而点同样的菜式。

雨后花园,藏有大漠繁华

雨过天晴的第二日,阳光正好,马拉喀什房子的墙又恢复成红得像火一样,脚下踏着的地也干燥如前。

Majorelle花园是一座占地十二公顷的植物花园,同时也是当地艺术家集聚的圣地。在这座位于新城的异国花园里,植物吸足了从天而降的水分,焕发出充盈的色彩。这座花园被法国著名设计师杰奎琳(Jacques Majorelle)创建在上世纪20至30年代。随后又被来自阿尔及利亚的时尚界美男子伊夫・圣罗兰(Yves Saint-Laurent)和其搭档皮埃尔・伯奇所有。2008年伊夫・圣罗兰去世后,他的骨灰亦被撒在Majorelle花园中。花园并不大,走得快些,数十分钟也就逛完,闲庭漫步间,兜转到宝蓝色的主建筑背后,就能看到柏柏尔族艺术博物馆窄小的入口,自此走入柏柏尔人大漠深处的旧时繁华。叫人印象深刻的是珠宝馆内设计的精巧:镜子构成的墙面反射着顶部黑色幕布下细碎的光,游人仿佛被纳入一颗精心切面的宝石中。博物馆不大,但格局有序,涵盖了南北柏柏尔各族藏品,馆内所有的说明和语音仅用法语,这让藏品与建筑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