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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的青春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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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们亲历了这个世纪以来最迅猛的变化并绽放出天生的时代气质。他们迅速触及变革的核心,并最快地吸收了变革带来的一切,“大风起,云飞扬”的青春癫狂就是被成年人揪住不放的那条青春的尾巴。

当刘翔以风一样的速度瞬间地惊世跨越,铭记于世人内心的,远非这组抽象意义的时间数字,而是这张有着“青春痘”的面庞在赛场上的凶狠模样,以及双脚起跳跨上领奖台的张扬。还有“相信我,只要中国有我,亚洲有我”的霸气和面对电视“我们这一代好强的”让人忍俊不禁的牛气。

“篮球是一群狼的战斗,我就是一个喜欢在球场上说话的人。”姚明这样说。

“一入泳池,我就是只凶猛的野兽。”罗雪娟也这样说。

中国在雅典奥运会铭刻于世界的,不是张艺谋乔家大院式的大红灯笼、二胡版《茉莉花》、改装旗袍、太极、京剧等中国文化符号拼接成的8分钟“印象中国”,而是远在欧洲会场上运动员们“该张狂的时候就张狂”的摸样,以及会场外奏响的周杰伦的《双截棍》歌曲――独特的蓝调节奏、复杂多变的曲风、诡异神秘的歌词,脱颖而出为国际流行的时尚标杆。

青春的崇尚:力量

“让我告诉你我的人生哲学――拧!敝芙苈渍庋告诉美国《时代》周刊。一如他最新的专辑《七里香》中,《我的地盘》的歌词这样写道:“在我地盘这,你就得听我的/我灌溉原则/培养一种独特/观念不及格/其他全都是垃圾/那弹钢琴的孩子/正用他们的手指/弹奏未来的历史/我用手机传中文字/那传输的速度绝对会让你们竖起大拇指。”

伴随着周杰伦式的个性张狂,一股崇尚青春力量的时尚飓风也在席卷这个国度。他们的共同特征是:脸上的稚气和青春痘尚未褪尽,就积极地谋求着表达。他们习惯于看完欧洲杯看亚洲杯,买了李宁买Nike,吃了水煮鱼吃肯德基;他们受双语教育,上互联网,看好莱坞大片,经历出国留学热;说话夹杂着港台、英语词汇,搞嘻哈音乐,跳街舞,玩极限运动;在网络上,每逢靖国神社、事件、中美冲突、台海风波,他们总是最热烈最激进的“民族主义者”。

这是一支青春偶像之师:姚明、刘翔、罗雪娟、新女排、周杰伦、春树、韩寒、李云迪、S.H.E、Twins、花儿乐队、田原、卜桦、萧铭楷、满舟、郭斌与董荷斌等。他们满脸张狂却不免地透出稚气,满眼锐气却不时显露出难得的早熟,他们已经在划定属于自己的地盘,急于在中国乃至世界的舞台上显露锋芒。

2004年雅典奥运会已彰显:中国青年原来并非国际传统观念认为的“温良”、“内敛”、“陈腐”和“毫无个性”。此次以运动员为代表的新一代年轻人的个性展现,正让世界思考:这一代的中国气质关键词将会是什么?这是怎样的一群年轻人?他们是谁?他们的生存边界在哪里?他们到底是消费社会的肿瘤,还是都市的异己力量?用诸如反叛、迷茫、倦怠、狂躁、孤傲、放纵、冒险、浪漫、自由、伤感、梦想等心灵碎片能否尽现这代人多元混杂的生存现实?

凭借一场奥运和青春荷尔蒙的璀璨绽放,我们是否真的愿意将“光荣属于80年代新一辈”的赞歌慷慨地馈赠于这群一度令前辈操心失望甚至“添堵”的新一代吗?

青春的定位:另类

《时代》周刊从汉语中找到“另类(Linglei)”一词来形容这些令父母错愕的一代新人――他们追求物质的感官享受,更勇敢地表达自我,却失却了一代年轻人的精神追求。按《时代》周刊的说法,他们的“自由”观念不过是身体和物欲的解放。

他们出生在80年代,意味着他们从懂事开始,就与一个日渐涣散的个人化时代相结盟。以前那种一致的群体思想和群体欲望已经被分解,代之而起的是如何使自己的个人经验得到充分的表达和维护。这一帮无聊电视剧、电子游戏和西式快餐喂大的年轻人,没有上一代的重负,没有历史的阴影,没有思想的深度,没有精神意义上的创伤和耻辱,在历史中找不到丝毫的影子。

然而,这又是一代最先全面享受新事物的先行者,吃的是麦当劳、可口可乐的全球化食品;玩的是比尔盖茨的视窗;穿得是哈韩、媚日的样板裤;过的是没有鞭炮却有圣诞树,没有笔墨纸砚却有鼠标、控制杆的生活;信奉的是电子游戏弱肉强食的竞争规则;迷恋的是好莱坞和NBA;感触的是《纽约时报》的腔调、CNN紧张和MTV的狂放……

因此,他们的生活哲学变得如此简单:那就是简简单单的物质消费,无拘无束的精神游戏,对生活有惊人的直觉,对自身有强烈的自恋,对快乐毫不迟疑的照单全收。任何时候都相信内心的冲动,服从灵魂深处的燃烧,对即兴的疯狂不作抵抗,对各种欲望顶礼膜拜,尽情地交流各种生命的狂喜包括的奥秘……因为这一代人已经放弃了对时代深处的真理作出认真回答的野心。

事实上,与那些要么太自我太狂狷却不主流,要么太主流却又太缺乏时尚感的年轻人而言,刘翔们以一种新的人们可以接受的张狂姿态,延续强化了每一代人都有责任担当的国家意识和民族情感,只是当他们走下领奖台后的多数时间里,他们照样叛逆,照样自我,照样狂放,照样扮酷,照样阳光得一塌糊涂。也许,这既让我们振奋也让我们尴尬:他们头戴橄榄枝、身披五星红旗的青春和可口可乐广告里的青春,竟如出一辙。

青年们亲历了这个世纪以来最迅猛的变化并绽放出天生的时代气质。他们迅速触及变革的核心,并最快地吸收了变革带来的一切,“大风起,云飞扬”的青春癫狂就是被成年人揪住不放的那条青春的尾巴。

鲁迅曾怒斥:“老年人占尽了少年人的道路,吸尽了少年人的空气。”

我们周围的青年,也多是像把头蒙在塑料胶袋里听录音机械播送的音乐。食物是味精的味,颜色是化学颜料,天下孰知正音?孰知正味?孰知正色?刊物泛滥,连小孩亦无复单纯感知字的美。

“我没有力量去做救世主,我把自己经营好了就是对社会负责,我不会拯救谁也不会拖累谁。”郭敬明这样回答。

“这是我的哲学,无关乎任何宗教。意思是,不管做什么,都不要盲从他人,做自己,你懂吗?”周杰伦如此张狂。

面对这场棋逢敌手的激辩,也许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国家已步入了青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