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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音乐学院2015世界音乐周期间,继佳美兰乐队演奏工作坊与《生命的轮回》――印度尼西亚音乐舞蹈专场演出后,印度尼西亚舞蹈工作坊于2015年11月11日,在中央音乐学院综合教学楼舞蹈教室举行。演讲者为印度尼西亚教师纽曼・尤利娅尔马赫妮。本次工作坊由此次世界音乐周与会者大理大学艺术学院院长赵全胜教授主持,中央音乐学院佳美兰乐团团长庄典全程翻译。
此前,纽曼教授在《生命的轮回》――印度尼西亚音乐舞蹈专场演出中表演了于2014年创作的名为《感触的画面》的舞蹈,给观众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次工作坊有不少专家学者和在校学生慕名而来,近距离感受和学习这种独特的舞蹈。课堂教学开始之前,纽曼教授对今天即将教授的舞蹈进行了简单的介绍。这是一段巴厘岛基础舞蹈,主要在迎宾时演出,名为“噶博尔”。这段舞蹈充满灵性,其中的一招一式均源于自然中的一切动植物的活动。纽曼教授首先讲解了印尼巴厘舞蹈的基本姿态:巴厘舞的动作要领是必须有三道弯曲线,不能含胸佝背,舞蹈时大臂要架起,腿部要一直保持圆弧型姿势。此次工作坊中纽曼教授共教授9个舞蹈动作,有的动作是模仿鸟儿淋雨后抖水的姿态,有的则以频繁的手臂摆动动作模仿潮起潮落,还有的动作以手腕的翻花舞动模仿两条蛇的相遇的情景。在教学过程中,纽曼教授非常细致的观察在场每一位学习者的学习状况,不时走到学生面前亲身示范和纠正。9个动作教授完成后,工作坊进入尾声,但各位学员还意犹未尽。此时纽曼教授主动要求,为在场的学者和各位学员展示了一段经典的印尼舞蹈,在一片赞美声中结束了此次工作坊的授课。
笔者了解到,印尼每个地区的舞蹈都有特别的手势,但这些手势并没有特殊的意义。与中国舞蹈生动的面部表情和伸展的动作不同的是,印尼舞蹈中表演者的面部表情相对较为严肃,纵使最开心的情绪也仅仅由眼部与嘴部一些细微的变化展现。舞蹈风格则由舞种决定:男孩舞较为刚硬,女孩舞的动作在基础上就柔和妩媚了许多。根据舞蹈功能的不同还分为劳动舞、祭拜舞等等。舞蹈有时由佳美兰伴奏,有时由舞蹈者边歌边舞,还有时伴以戏剧的表演,其演出形式与我国的戏曲艺术非常相似。因巴厘岛信仰一部分印度教,印尼人的思想中有一种概念,认为人、各种生物与自然环境必须要形成一种和谐的氛围,所以在其音乐舞蹈中始终贯穿着“万物有灵”和回馈自然的宗教思想。
印尼舞蹈工作坊结束后,纽曼教授、中央音乐学院学生佳美兰乐团团长庄典与另一位担任佳美兰乐器工作坊教学的班磅・梭梭多罗・拉万教师与笔者进行了一些关于音乐方面的交流。纽曼・尤利娅尔马赫妮教授自2003年至今一直从事印尼梭罗艺术学院舞蹈教授与艺术创作的工作,于2007年获印尼总统奖,是印尼舞蹈界的权威。在笔者问及印尼舞蹈最重要的要素时,她告诉笔者她认为的印尼舞蹈三个最重要的点用印尼语来说分别为1、wirasa(意为旋律)2、wirama(意为节奏)3、wiraga (意为肢体语言)。在纽曼教授的思想中,她认为不仅是印尼舞蹈,全世界所有的舞蹈都应具备这三个要素。跳舞不能只是肢体动作,其要传达的精神意识必须要跟歌曲一致,所展现的动作才能传达这种意识。因为有些印尼舞蹈音乐并不只是佳美兰乐器进行伴奏的,还有很多舞蹈伴有唱词甚至来源于史诗。比如印尼史诗《罗摩也那》这些具有故事内容的舞蹈,更需要表演者做到“舞能达意”,才能展现出唱词所表达的深刻内涵。这种表演方式对舞者表达情绪的要求非常高,平时必须要通过大量的练习和生活体验才能达到一定的功底。纽曼教授在交谈过程中提出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概念,她称为“健心”,她解释说就像身体通过运动可以变得强壮一样,心灵通过反复的情感体会的练习同样可以加强对情绪的感知能力。提到中国舞蹈,纽曼教授坦诚的表示对中国舞蹈并不了解,但是曾经看过扇子舞之类的表演。在她看来印尼的动作更强韧、有力,中国的动作则比较柔软,上肢动作很多,整体非常舒展。为了更直观的对比,纽曼教授起身为笔者演示了几个米南加保族的舞蹈动作。因为米南加保的舞蹈来源于米南武术,所以每个动作做起来都显得孔武有力。
在与另一位老师班磅・梭梭多罗・拉万交流时,得知他从5岁就开始演奏佳美兰,迄今已演奏了26年的时间。在他的理解中,佳美兰乐器在印尼生活中是一种非常普遍的存在,主要有两种功能:第一种是社会生活的功能,主要用于婚丧嫁娶等生活中的大事,非常仪式性;第二种则是作为乐器本身的演奏功能。首先是作为乐器独奏,其次是除了独奏之外还可以给舞蹈伴奏。乐器演奏本身并无特别的含义,只有演奏一种叫做“哇扬”的类似皮影戏或木偶剧时,佳美兰的音乐才是带有故事性的。佳美兰音乐本身没有任何故事性,故事性存在于“哇扬”里,不是在佳美兰里。笔者在学习佳美兰期间,负责此次音乐周的音乐会总导演安平教授反复提醒学员不要跨越佳美兰乐器,当笔者就此提出佳美兰乐器是否具有宗教性质的问题时,班磅老师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解释说在爪哇,印尼人对待乐器的态度是一种“伦理道德”,做出这样的规定完全出于对乐器的一种尊重。要求演奏佳美兰时演奏者不能坐在凳子上,必须盘膝或跪坐在乐器前,不能坐姿不正。由此笔者想到,在我国,演奏乐器时,比如基诺族的乐器,基诺族人演奏时认为他们通过演奏乐器跟神灵在沟通,印尼佳美兰是否具有这种功能。班磅老师回答道:“当你敲击佳美兰的时候,我们是跟神在沟通的,所以也有这样一种祈祷功能,也有专门祈祷用的曲子。假如我想为某一个已经去世的人祈祷,在那样一个仪式上我演奏佳美兰就相当于在跟那个去世的人的灵魂沟通。在爪哇,当人死去的时候,是一定要佳美兰伴奏的。不过随着时代进步,现在也有人不用这种传统的伴奏了。”
班磅老师自2005年1月起便在印度尼西亚佳针对幼儿、妇女、男性团体开设佳美兰课程,2013年至2015年在梭罗艺术学院教授外国留学生佳美兰音乐与舞蹈,此次更是作为中央音乐学院佳美兰学生乐团的指导教师进行了为期十四天的教学。笔者提及对于入门级的学生,教学时会注意什么问题时,他认为教没有基础的人的时候首先要先介绍佳美兰每一个乐器是什么,每种乐器是怎么配合的,敲击的方法是什么样的,哪只手演奏哪只手止音。然后着重介绍佳美兰的功能,也就是进行知识方面的介绍。只要没接触过佳美兰的学生,不论是印尼的还是中国的乃至其他国家的,对于他来说教学方法都是一样。说到这个问题时,两位老师对中央音乐学院佳美兰学生乐团的学生做出了极高的评价。他们对此次演出和训练过程很非常满意,认为教学时间虽短但学员学习速度非常快,完成度也很高。作为梭罗艺术学院传统音乐(佳美兰)系表演专业的老师,班磅称乐团成员这次表演的内容在梭罗艺术学院要教授一个学期。称中央音乐学院的学生“都是音乐家,所以学习得非常快”。纽曼教授则夸赞乐团学生非常聪明,“他们的心都很开放”、“ 5天学会一支舞,10天学了两只舞,太厉害了!”值得期待的是两位老师于2016年都将担任中央音乐学院佳美兰音乐舞蹈课程的客座教师,彼时他们将面向全校各系学生开放选修课,会有更多学生近距离感受到印尼佳美兰和舞蹈的独特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