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收碳税的经济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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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商务财会杂志》2014年第七期

一、模型结构及数据基础

中国“能源-经济-环境（3E）”CGE模型将能源和环境与经济系统有机结合，拓展了CGE模型的范畴，重构能源、经济和环境系统的一般均衡框架，从而可以分析不同的能源环境经济政策对中国“能源-环境-经济”系统的综合影响。模型设定了四类市场主体，分别为：企业、居民、政府以及世界其他地区，其中居民又进一步分为城市居民和农村居民；同时，生产行业划分为12个，分别为电力、石油开采、煤炭开采、石油加工、煤炭加工、天然气，以及农业、重工业、交通和运输业、轻工业、服务业和建筑业，前6个行业主要与能源的生产和供给有关，后6个行业则从事产品和服务的供给；另外，在中国“能源－经济－环境”CGE模型中能源与资本、劳动力一样作为经济基本要素处理，并进一步分为原油、成品油、焦炭、原煤、电力和天然气等6种能源要素。模型的部门总产出包括中间投入和增加值两个部分，其中，增加值的部分由一个具有三个基本要素——能源、资本和劳动的多级嵌套固定替代弹性生产函数描述，最后通过将非能源中间投入和增加值输入里昂惕夫函数，从而得到总产出。本模型所使用的生产函数嵌套结构参见图1。模型取2002年为基准年，基于经济普查数据，以2002年的中国投入产出表为基础，结合2002年其他相关的宏观经济、能源和环境统计数据编制了模型的数据基础：中国“能源－经济－环境”社会核算矩阵（SAM），并采用交互熵方法（Cross-Entropy）实现了SAM的平衡。在此基础上，一方面基于SAM对上述模型的内生参数进行了校准，最终得到了模型中的全部参数取值，另一方面通过文献检索和专家调查得到了外生参数的值。中国“能源-经济-环境”CGE模型采用GAMS软件实现其程序表达和模型求解。中国“能源-经济-环境”CGE模型对碳税征收政策的表达主要体现在能源环境模块中，通过分别引入40元/吨和100元/吨的CO2排放税率将碳税纳入模型运算，并定量输出征收碳税对中国经济增长和能源利用总量的变动。

二、宏观影响分析

表1列出了中国“能源-经济-环境”CGE模型所模拟的分别采取40元/吨和100元/吨的CO2排放税率时，我国的宏观经济指标的波动情况。通过表1可以看出，相对于不征收碳税的基准情景，征收碳税将对经济整体上产生负面影响，包括GDP、总产出、总消费和总出口在内的大多数宏观经济指标都将出现比较明显的下降，且下降幅度随着征收碳税税率的增加而递增。从表1可以看出，受到征收碳税的影响，居民可支配收入将出现不同幅度的下降。在固定储蓄率和所得税率的情况下，征收碳税将使得居民消费和储蓄双双下降；征收碳税的原因，使得政府收现增加，在这个模型中，政府总消费支出是外生的，是一个常量，因此政府收入增加将导致政府储蓄同时增加；征收碳税也会导致社会总消费出现下降，总储蓄则由于政府储蓄的大幅增加呈上升趋势。另外，由于中国“能源-经济-环境”CGE模型使用的是新古典闭合规则，投资由储蓄决定，因此社会总储蓄的上升将导致总投资出现一定幅度的上升。由表1可以看出，在征收碳税的情形下，进出口总额均呈现下降，而且进口下降的幅度要大于出口下降幅度。在中国“能源-经济-环境”CGE模型中，笔者根据希克斯均衡设立了居民福利函数，在该模型中，居民福利的变化受到居民消费的变化影响。征收碳税后，居民可支配收入下降使得居民消费出现下降，从而导致了居民福利的下降。从表1可以看出，居民福利下降的程度大于GDP的下降幅度，并且城市居民福利下降的幅度略大于农村居民，征收碳税影响居民福利的不同程度值得决策者关注。

三、行业影响分析

（一）对各生产部门产出水平和产出价格的影响表2列出了中国“能源-经济-环境”CGE模型所模拟的分别采取40元/吨和100元/吨的CO2排放税率时各行业产出水平和产出价格的变化情况。首先，由表2可以看出：除了天然气开采、电力和建筑业3个行业的产出上升之外，其余9个行业的产出水平都有所下降；其中下降幅度最大的是煤炭开采和煤炭加工，其次是石油开采和石油加工；并且随着碳税税率的增加，其产出水平下降（或上升）的幅度也增加。其原因在于碳排放强度较大的能源行业受征收碳税的负面影响也较大。征收碳税对各行业产出价格也产生了较大影响，从表2可以看出，除了煤炭开采、农业、轻工业、建筑业和服务业产出价格呈现小幅下降外，其他行业的产出价格均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上升，其中上升幅度最大的是煤炭加工、石油加工和电力。由此，征收碳税将对石油开采、加工以及煤炭开采、加工等化石能源的开采及加工行业形成较大冲击。碳税对电力行业的影响也不容忽视，尽管需求量有所上升，但价格也有上扬的客观需求，在目前国家对上网电价加以控制的前提下无疑将对电力生产企业产生较大压力。

（二）对各部门要素投入的影响表3给出了中国“能源-经济-环境”CGE模型所模拟的分别采取40元/吨和100元/吨的CO2排放税率时各部门劳动力和资本投入的变化情况。由表3可见，实施碳税后，除了碳排放强度较高的行业（煤炭开采、加工以及石油开采、加工）由于受到整体产出水平下降的影响而使得劳动力投入有所下降外，其余各个行业的劳动力投入都有所上升，这表明征收碳税将导致劳动力从化石能源行业向其他行业转移。对于非能源行业，征收碳税使得能源的使用成本增加，从而出现了劳动力要素对能源要素的替代。

作者：朱沛东单位：国家开发银行股份有限公司湖北省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