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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把情人的朋友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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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老公陈良要调回市里,我急三火四地找到老林。没有像以往那样,见了面就互相撕扯着往床上滚。我严肃地向老林提出了分手。空气明显凝滞了几分钟,老林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几下,他点燃一支烟,在窗口站立良久,说:“行。”

每个女人骨子里都想要场固若磐石的婚姻,我嫁给陈良的时候家徒四壁,现在眼看着陈良仕途得意。我不能让苦心经营的婚姻毁于一旦。我必须断绝和老林一切的蛛丝马迹,回心转意,做陈良的好妻子。

和老林的交往,是在三年前的夏天。那时陈良在秘书处做事,长久和市里领导打交道,终于获得去郊县挂职锻炼的机会。谁都知道,锻炼三年后回到市里,混个局长是小菜一碟。在郊县期间,陈良很少回家,即使回来也是行色匆匆。我们的少之又少,有时候不知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为了彼此尽尽义务。

在一次单位的接待饭局上,我认识了老林,老林年富力强,人也蛮精神。眼神相撞之后,我心里有种奇怪的触动。或许,成年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有时候就是一张薄薄的窗户纸,只要有一个人伸出手指去戳透它,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很容易,我跟老林搅在了一起,他给了我不少情感上和身体上的慰藉。

看来老林并不是死缠烂打的男人,他用一个重重的拥抱给我们那段地下情做了别。那天,姜超也在场,我离开的时候,姜超的眼神很复杂。他是老林最好的朋友,小跟班,两个人除了不穿一条裤子,在很多事情上都亲密无间。老林在姜超面前可以说是没有秘密,这个秘密包括我。

和情人在一起,是一种隐秘的快乐。被情人的朋友见证,是种别样的痛快。

我仍然记得和老林的第一次。那天喝完酒,K完歌,姜超回了家,临走趴在老林耳边耳语了句什么,老林骂了他句“坏东西”,然后我隐隐听见姜超一句“搞定,一扑了事。”莫名其妙的潮热涌上我的脸颊。我坐在老林的车里,酒意盎然,空气暧昧。都是成年男女,我和老林心照不宣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老林提议去开房,我拒绝。我从没和男人进过酒店开过房,以我的认知,我觉得在酒店同居,被警察抓了就会百口莫辩。

老林吻着我,那吻细致绵密,像一面密不透风的墙。玻璃窗外车水马龙。欲望在小小的车厢里翻滚升腾,这样过了半个小时,老林给姜超打电话:“我今晚住你那,你另找地方去住。”

姜超哪敢不从?老林把车停在姜超的楼下。姜超穿着拖鞋在等着给老林钥匙,我不敢看他,他却豢然自若,还故意和我说了几句。

那晚,老林在姜超的床上成功获取了我,很久不曾的激情裹挟了我,在老林的左冲右撞中,很满足。

2

我重新变回了那个善解人意的妻子,上班的同时,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与陈良的虽说没有激情,但也常常会有小兴奋。

我很满足这样的生活,陈良年纪轻轻就出任局长,我猛然发现生活有了质的变化。在单位里,那帮同事都用艳羡的眼光看我不说,很明显地,他们在与我的交往中,都多了小心翼翼以及刻意堆放的笑容。

一旦老公手里有点权,以前对你侧目的人立马就会换张嘴脸。我满足于这样的虚荣没有多久,一个熟悉的电话打了进来。

是姜超,我看着来电,不知该接还是不接。和老林分手后的一年里,我与老林井水不犯河水,在街上偶尔碰到一次,也是默默点头走过去。姜超就更不用说了,我已经把他划到“陌生人”一栏,希望与他再无交集。可是现在,他找我?我后背不禁冷汗涔涔。

电话还在执着地响着,我摁下接听键,听见他说“嫂子啊,最近过得可好?”

我一面与他周旋,一面听清楚了他打电话的来意。以前在一起玩的时候,我从来没打听过姜超的工作单位,以为他不过就是个无业游民,这个电话让我吃了一惊――姜超居然在陈良的下属单位上班!而他打电话来的目的很明确,是想通过我的关系,把他一个远房亲戚的儿子安排进陈良的下属单位。

“嫂子,你在陈局长面前好说话,只要把编制搞定,我怎么感谢你都行!”

我记得陈良反复叮嘱过我,他刚刚上任,不希望揽一些沾亲带故的事情,如果都是因为关系进的单位,那对他来说会留下不少隐患,就在前不久,他自己的表哥登门求他办事,都被他婉拒了。我如何向他开这个口?

我将难处告诉姜超,没想到姜超的话里立刻就有了胁迫的味道:“嫂子,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啊。”

我就知道,来者不善。只是没想到姜超会如此,会仗着知道我和老林那档子事跟我不软不硬的。我有气无力地说“我试试吧。”

3

陈良没听我把话说完,就声色俱厉制止我继续说下去。这本在我意料之中,可我不甘心,因为我怕姜超一不做二不休真的让我的隐情曝光。所以我对陈良说,那个小年轻是我远房亲戚的儿子,家里条件不好,没有这份工作家里就撑不下去……

尽管如此,陈良依然拒绝为此开绿灯。他说了句:“我希望你不要给我惹麻烦!”然后,饭都没吃,拂袖而去。

那晚陈良很晚才回来,他走进卧室的时候,我已经无比魅惑地在床上等他。以前每次和陈良在一起,我都很被动,可那晚,我出乎了他的想象,淡淡的香气让一切恰到好处,我攀住陈良,动手去脱他的衣服。

做的时候,我也很想抽自己耳光。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竟然处心积虑用身体取悦自己老公。可是显然,陈良很享受。他甚至大力俯冲我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说:“你今天才像个女人!”

结束后,我像天下所有女人一样,趁机吹了枕边风。没想到陈良在听我仔细介绍了那个小年轻的背景资料后,居然答应了。

第二天,我欢天喜地打电话给姜超,说事情摆平了。姜超沉默片刻,要求在外面见一面说要当面感谢我。等我赶到约会所在地点时,我诧异地发现自己内心其实还是很怀念和老林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那时候我们三个玩得很开心,吃饭,喝酒,唱歌,野游。我甩甩头,将自己从回忆里扯出来。

“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我说。姜超的眼睛盯在我胸前,没头没脑说了句:“今天的事我感谢你。不过嫂子,既然你这么说,咱们开个房聊聊怎么样?”我一惊,正要斥责他,没想姜超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件东西,用报纸包着的一张碟片,他的脸上泛起的那种笑让我恶心:“嫂子,请原谅我的怪癖,我卧室里安装了摄像头,没想到你和老林还挺疯的嘛。”

“”我骂了他一句,从他手里夺过碟片夺路而逃。

4

陈良不在家时,我看了那张碟片,画面上果然是我和老林。过了两天,他打电话问我:“你考虑清楚。周末晚上八点,我在某酒店4号房间等你。”那几天,我夜夜做噩梦。但是到了周末,我还是选择了赴约。姜超这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我必须封住他的口。

姜超确实很无赖,在酒店陌生的床上,他攻占了我的身体,在他将我揉来揉去反复掠取的过程中,我没有叫一声,任凭他肆意妄为,羞耻的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淌下来。

事情过去了,羞辱感却时时笼罩着我,我总是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某个角落里盯着我。总是听到有人戳着脊梁骨骂我不正经和狐狸精。

或许,人就是不要做蠢事,因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月后,陈良回家,将一沓照片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照片上是我和一个男人相对的难堪镜头,男人虽然背对镜头,我依然知道,那是姜超。

“说,怎么回事?”

我无言以对,掩面哭泣良久,从家里冲出去,我要找姜超算账,这个男人,真是可恶至极。

姜超面对我的责骂,冷冷一笑:“请你回去问问你们陈局长,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面对我的不解,姜超竟然痛哭流涕地说“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却发现自己的女友做了人家的二奶,她说,她宁愿做二奶,也不要我给她的幸福婚姻。那个男人叫陈良,是你老公吧?回去告诉陈良,让他最好识相点,尽快为栽安排一个名额,我要买去A城的高速线路,如果不办,咱们谁都别想好!”

犹如五雷轰顶,我愣在原地,脑子里轰轰一片嗜杂。原来陈良早已暗度陈仓,原来男人有权有势就变坏,在陈良身上亦得到了验证。原来我是那么傻,还以为离开老林,一心一意对陈良,就抓住了幸福的衣襟。

原来,上次陈良之所以答应给那个小年轻办手续,是因为我提到了姜超的名字。而自己的二奶就是姜超的女友。

原来,姜超只是在利用我和老林曾经的那段龌龊关系,来报复陈良的横刀夺爱。原来,我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千万不要把情人的朋友朋友,否则你会输得很惨。”这是临走时,姜超送我的一句话。“还有,以后我姜超想办什么事,让陈良最好不要拒绝,如果他想保住自己的乌纱帽的话。如果拒绝,我会让你知道,你没有资格比别人幸福!”

是啊,我凭什么幸福?其实,是我自己亲手将自己愿本幸福美满的生活蛀得千疮百孔,不是老林,也不是姜超。

回家的路上,我的双腿似乎灌了铅一般沉重。我天真地想,假如我不曾认识老林,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