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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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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小时候的我就像一只皮球,一蹦出家门,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知道,母亲是说童年的我太顽皮了。顽皮的孩子,屁股上常常会落满巴掌

那时,我最拿手的好戏就是玩火柴枪,手指一勾,“啪”的一声,实在动听。玩火柴枪需要火柴,我没钱买,只好从家里拿。于是,一盒火柴用不了几日就完了。这时坐在灶前的母亲便会自言自语:“近来火柴怎么用得这么费呢?”站在一旁的我听了,心就咚咚地直跳。

倘若灶内还有些火星儿,母亲就不用火柴了,先填进灶内一把柴草,然后伸长脖子对着灶内的火星儿吹。有时吹了好久,浓烟熏得她双眼流泪、灰尘沾得满头满脸还是无用。母亲这才长叹一声,划根火柴去点。

母亲终于发现了我的火柴枪,她一把抓住我,于是我的屁股上响起了节奏鲜明的巴掌声。

挨打的我向来不哭。被母亲打哭,记忆里只有一回,那次巴掌是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和堂弟喜欢在一起玩儿,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我俩打了起来,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婶娘匆忙赶来了,硬扯开我们,堂弟却趁机给了我两脚。我认为自己吃了亏,全是因为婶娘袒护堂弟的缘故,于是破口大骂婶娘。

母亲也赶来了,她扯起我的耳朵,什么也没问,在我的脸上“啪啪”就是几下。顿时,鲜血从我的鼻子里流了出来,我见了血,吓得大哭。

母亲依旧扯着我的耳朵不放,问:“你还骂人不?”

“不骂了。”

“还敢不敢再骂婶娘?”

“不敢了。”

母亲放下手,说:“今后再听到你骂人,就把你丢到城里去,不要你了!”

那年我7岁。至今,我仍不敢骂人,虽然我早就知道母亲的话不过是吓唬我罢了。

没有怕头的孩子长不大。感谢母亲的巴掌,让我越来越懂事,从山村到城市,从少年到青年,我一路走来,不再贪玩,不再淘气,成为一名优秀的教师,成为一名儿童文学作家。

我的母亲像天底下千百万个母亲一样,对孩子“爱之深,责之切”,所以,我从来没有怨恨过她。因为那巴掌里,每一声都充满了她的疼爱与期盼!

(选自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