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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酿造的拉比克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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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啤酒是比利时人的骄傲,可能是世界上最难懂也是最精美的酿造过程……

农民喝的“黄啤酒”

沿着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曲里拐弯的小街里瞎转,突然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到了阳光里,光线驱走了小巷的荫翳。这是个饮啤酒人爱不够的城市,有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多的啤酒酿造与啤酒店,让人们尽情去欣赏享用啤酒。再者说那里也有世界上最好的喝啤酒天气,通常灰色阴郁的天空,更适宜钻进幽暗的啤酒吧里,而不是去逛户外林荫大道与公园。但我转了半天幽暗狭窄的小弄,仍然为见到阳光而欣喜不已。

但很快明亮就消失了,我推开了厚重的木门,走进了布拉色里・坎提伦啤酒店,那是一个百年酿造啤酒老店,是一家极具特质的古店,以至于这里讲的语言都是受人尊敬的大波尔多语调,

他们使用极少见的单麦芽原料,这啤酒被称作拉比克,传统的口味是干爽开胃,醇郁浓香,在同类酒中可谓上品。这啤酒馥郁宽阔,除了啤酒香气外,你会疑有任何香气在里面。如果说拉比克是啤酒酿造界的圣像,那坎提伦酒店就是一座装圣像的神庙。

拉比克酒过去一度是比利时帕约台兰地区流行大众啤酒,现在成了布鲁塞尔森尼河农业区的珍品。把眼光放在弗兰芒节日庆典上,你就会看到大杯装农民喜爱的“黄啤酒”,喜庆人们手不离杯地豪饮着;在乡村小酒馆里,你仍然看到当地农民去吃大餐,去度“农民婚礼宴会”,从大木桶里倒出拉比克啤酒,同时大嚼着整盘的饴贝、箩卜、香草奶酪和牛肉果冻。

像葡萄酒一样用木桶盛装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世界上著名的拉比克啤酒酿造从布鲁塞尔时起就没有变化,在坎提伦,所有的都是传统拉比克啤酒酿造厂,而对现代啤酒制造工序不屑一顾。其他啤酒发酵是严格控制酵母量与速度,而拉比克啤酒有它自己的发酵方法,是将空气中微小植物合起来,包括多于100种酵母和50种菌类。实际上,酿造过程的每个物种微生物,都潜在影响发酵酿造过程,坎提伦酿造的拉比克啤酒香气是一种混合麝香味,源自湿木、湿粮与一股让人陶醉的芳香气味。

拉比克独特的微生物混合提供了世界上最棒的啤酒,像葡萄酒一样,多年盛装在木桶里也影响了传统拉比克啤酒醉人的柠檬气味,而那些木桶有几十年老,安放在荫凉处木架上。酿造过程中使用了很大部分未发芽麦子,起了收敛过程作用,随之有更多的经典的发芽大麦。在此种场合,著名的拉比克啤酒采用香槟酒的混酒方式,瓶装再发酵拉比克啤酒要存放1~3年,这个老化过程给啤酒一种混合香味,与其他啤酒完全不同。

拉比克啤酒最热心的鼓吹者是坎提伦的凡罗先生,他是一位和蔼的老祖父,看上去只有他实际年龄一半大。他毫不动摇地赞美传统的拉比克啤酒,从来不去加糖调和酒内的天然酸味,像很多商业酿造厂现在所做的那样。类似追求纯正的性情,在他的果味拉比克啤酒中坚持只用整个水果,绝不用果汁或者糖浆。在坎提伦的水果啤酒中,捣碎的樱桃、山莓、杏子甚至葡萄都添加到已经两年的拉比克啤酒木桶里,浸软达10个月之久,然后重新酿造持续至少3个月甚至几年。凡罗拒绝加入拉比克啤酒酿造协会,因为其他成员在传统的拉比克啤酒里加糖而成为甜啤酒。

啤酒要经过老化

“那些啤酒,它们不是拉比克啤酒,”他说着耸耸肩,“我倒是喜欢那些生产真正拉比克啤酒的生产商组成联合会,那我就参加,现在这个组织我无法加入”。凡罗对于“其他啤酒”说起来不屑一顾,说多数人所说的“拉比克”啤酒并不是真正的拉比克。用糖或果汁加甜的啤酒强化了水果味,这些酿造商很少懂得用传统方法酿造。

不知真假,加甜拉比克啤酒让林德曼附近酒厂赚了大钱,这种水果新品拉比克啤酒混合进了25%~28%的纯果汁,这使得比利时年销售拉比克啤酒达到1000万瓶。对于改变了拉比克啤酒原来酿造方法,生产厂商振振有词:“要是能卖到香槟价格,那我们明天都生产传统拉比克啤酒。但要生产320万瓶啤酒,资金与场地用任何方法都是办不到的。”

正是这个原因,多数传统拉比克啤酒生产商只是小规模酿酒,产量也就在几万瓶,而没达到几十万瓶水平。一些厂商甚至自己都不造酒,只是从其他厂商买来啤酒放置老化。

老化与混合拉比克啤酒,需要类似于威士忌混酒师的水平,当时在帕约兰一度盛行。几个世纪以来,快餐店与啤酒供应商从酿造商那里买来拉比克啤酒,是野生酵母已经芽,但并没有开始真正发酵。然后存放在自己的地下室木桶里发酵与老化啤酒。因老化与混合开始,才有更多的拉比克啤酒特质,这些啤酒更多是创造自地下室而不是酿造过程。

美国人喜欢的汉森啤酒

汉森酿酒厂是唯一一个由主人汉森传给女儿茜蒂与女婿约尼的,是比利时现存很少的混酒商。像坎提伦的啤酒一样,汉森的拉比克啤酒简直富有传奇色彩,在美国更是大受推崇,赢得了一小批狂热追捧者,而且人数还在增加。汉森啤酒特殊标志是一块行业会标,显示此拉比克啤酒是用整果发酵,而非带有香气的果汁。比起那些加甜果汁的啤酒,汉森啤酒有少量果皮、果肉与樱桃核,这些是添加到木桶里发酵,剩下的杂质。更多添加发酵水果,改变了拉比克啤酒干涩微酸的性质,更适合于配吃主菜牛肉,而不只是适应于甜点。

从汉森酒厂出来走10分钟,来到啤酒村,另一家混酒商人阿曼德咧嘴笑着,说他的愿望就是从一个混酒商转成酿造商。他从前是个大厨,家里已经有两代造酒历史了。1980年他与弟弟两人继承了饭店与拉比克地下酒窖。直到最近这里仍是唯一的拉比克啤酒样品屋,这饭店长期云集着世界各地的啤酒狂。

阿曼德对传统拉比克啤酒的喜爱推着他走了下一步,经过了几年的探讨,他与弟弟将公司分开两股生意,弟弟掌管饭店;阿曼德继续接手造酒,与人合作继续开酿酒厂。

但干起来可不是件易事,阿曼德不敢保证自己的传统拉比克酿酒厂是否能生存下来。他知道卖酸啤酒的困难,现在加甜啤酒在世界上大行其道,但他决定还是要坚持试下去。

当我离开他的酿酒厂时,阿曼德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脸上是一种清纯的表情。“我希望美好的东西能延续下去,”他说,“如果未来几代人再也不能尝到这种神奇的啤酒,那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