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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上山下乡”经历的人们,没有人不知道“北大荒”的。在那个岁月,“北大荒”实际上已成为我国黑龙江省的代称,它几乎和荒寒和苦难联系在一起。我没有去过北大荒,但我却耳闻了许多发生在那里的故事。我敬佩那里的拓荒者,在零下30多度的冰天雪地里,向荒原开战。他们探察、伐木、开荒、辟路、播种、锄地和收割,淌下了辛勤的汗水,用他们的双手把荒地变粮仓,创造了一个个生命的奇迹。我仰慕那里的艺术家,在沸腾生活的感召下,以饱满的激情,积极地投入北大荒版画的创作活动,在与大自然的搏斗中,手攥刻刀,开创了中国版画史上一个崭新的篇章。北大荒是一块神奇的土地,它赐予给人们的是一种特殊品质――富有开拓意识、奋斗精神和求实态度。
出生于上世纪60年代的尹晓彦,是北大荒的儿子,生在冰雪,长在苦寒,从小就受到北大荒精神的影响,有一股百折不挠、自强不息、苦干实干的正气。他不甘于贫穷,也不甘于平凡,当他在为父老乡亲们描箱画柜时就开始思考和寻找自己人生的方位。他找到了绘画,找到了自己积极人生的航标。于是,他以苦读为伴,以苦学为乐,以苦难为家,立志用自己的画笔点燃艺术的火炬,用以照亮自己,也让周围的人群获得光明。
他的绘画起点是从年画创作入手的,也可以说,这位从北国大山中走出来的农民儿子,是出版社培养出来的艺术家,是荒寒与苦难锻造了他的艺术人生。他画过六十多幅年画,先后由黑龙江、吉林、天津等全国十多家出版社出版。编辑出版的要求使他在约稿、起稿、审稿、改稿、定稿、完成作品的过程中,不断地精益求精,不断地弃旧图新,不断地提高自己的技艺和水平。他的作品发行到千家万户,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显示了他的自我价值也激励了他的创作热情。在创作中学习,在学习中创作,这就是尹晓彦不同于他人的艺术之路。
他的家乡地处闭塞的松花江畔的靠山屯,没有名师的指点,也无缘受到学院式的教育,全凭从小爱写爱画的天性。他的老师就是他四处收集来的零星报纸、图书资料和各地的年画缩样;他的课堂就是他家乡的大山、田园、河边以及房前屋后的蔬果林树、禽鸟草虫。他常常翻阅这些印刷品资料,品它的画,读它的文章,他更迷恋到生活中去捕捉令人感动的形象,练就了一手极强的速写和默写本领。他对几十种禽鸟、几十种花卉及山花野草了如指掌,对它们的形体结构、神情动态、生活习性、生长规律都进行了潜心研究,都作了图画和文字记载。他还自己养鸟种花,将那些捕来的无名小鸟和采来的野花杂卉起名编号,观察它们的飞栖之姿和不同时期的花色变化。他可以一气画出几十张花鸟画稿,不会有一张雷同;他可以倒背如流地说出一年四季的每个季节开的是什么花,这些花的花头、花苞、叶子及枝干的形态特征。他可以告诉你,黑龙江每年开的第一朵花是冰凌花。它在早春二月冰冻时开花,形像荷花,长不大,长不高,多为黄色,也有白色,花期半个月后,紫色的无名花和蒲公英就相继开了。诸如此类,他还能说出许多花与鸟的故事。他画的速写一本又一本,他画的手稿也是一本又一本,如果说,当今画家的创作大多依靠资料和照片的话,那么,尹晓彦的创作靠的是写生,是速写。“很少有人像他那样对深入生活下那么大的功夫,也很少有人像他那样有那么深厚的生活底蕴。”这是黑龙江省美术界对他的评价。
尹晓彦正是源于他对那些能够引发人的生命感应的鸟鸣、花放、草长、莺飞的观察和研究的透彻入微,才使他的作品始终以一种蓬勃的活力与清新的气息,给人以生动鲜活、自然天成的感觉。无论他笔下的丹顶鹤、苍鹰、公鸡、孔雀等动物,还是牡丹、芭蕉、高梁、玉兰等植物,都是他潜心于生活之中,游目骋怀、厚积薄发的产物。当然,尹晓彦的工笔花鸟语言并不完全是客观自然所提供的,因为它的语言体系是传统所赋予,是后天努力的结果。他只能在掌握了工笔画的传统技巧之后,走向现实生活寻找灵感与激情。换言之,尹晓彦工笔花鸟的语言建构除了源于对自然的体验与感悟之外,还得益于对传统绘画的汲取和研究。
“”结束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尹晓彦的学习和创作条件得以很大的改观, 《宋人画册》和《中国绘画全集》的出版,又为他提供了可资借鉴的范本,助成了他在两宋院体画及历代有代表性的工笔花鸟大家精湛技艺的启发下,试图以贯穿古今的审美原则加强对艺术语言、形式技巧和工具媒材的深入研究和积极探索。这种探索主要还是集中在绘画语言的锤炼和丰富上。如对宋画的临习,他不仅整体临摹,更重局部的研习;如画松竹梅,他是把历代凡是表现松竹梅的优秀作品集中在一起,反复比照,反复研习它们的相同和相异处,从布局、造型、运笔、赋彩等艺术手法中,探讨古人如何把繁冗、复杂、无序的客观实存物进行了高度的提炼概括,如何进行富于节奏韵律的秩序化加工,使之唤起视觉感官上的普遍性美感的规律。
尹晓彦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对传统的继承态度,取决于他对生活的体察入微。然而,继承传统,并不意味着墨守成规,“师古不化”;取法自然,也不是对自然的照搬和再现,而是在传统与现代语言的转换中不同程度地发扬古代花鸟画的“写生”、“寓兴”与“写意”传统,尤其注意花鸟画语言之变更适于现代人精神生活与情感交流方式的需要。因此,极力突破原有的造型观、构图式、笔墨律与用色法,营造着更广袤自由的艺术时空,构筑着更单纯强烈的艺术形象,表达着更真诚更生动也更多样的审美感悟,创造多姿多彩而且有别于前人的新风格,应该是尹晓彦艺术追求的不归之路。
从近年尹晓彦创作的大量以孔雀为主题的作品中可以看到,他正是沿着这条道路拾级而上。他把古往今来不少关于孔雀作品的经典之作汇集案头,在充分研究、总结前人及近当代画家作品与经验的基础上,以直面现实生活的创作态度,在观察自然、感受自然、体验自然中去亲和自然,去捕捉形象的神韵,去探索相应的笔墨程式。为了造型的生动逼真,他曾在大庆龙凤石油站的公园里写生孔雀,一画就四五个月,对孔雀的行走、俯卧、栖息、展羽、飞动、寝食、鸣叫、结伴、传情等一举一动,画了厚厚的几本速写。他是把孔雀作为艺术的个案而加以研究,不仅掌握孔雀的习性和飞、栖、食、行的生活特征,同时对孔雀的解剖、羽片构成、羽毛结构的起伏和形色变化都作过细致地分析和了解,还附有笔记。生活是艺术的根本财富,对生活的拥有和感悟程度是艺术家得以提高、升华自己创作的前提条件。因为艺术家对于生活,不仅从中获取新颖、生动的创作素材,更重要的是对其加以取舍、提升、结晶为客观世界的哲理和规律性的认识。正是由于尹晓彦有了扎实的生活基础和丰富的知识,所以他对孔雀的瞬间神态动势,都能心手相应勾染自如地予以表现。
生活感受的独特性,的确会改变艺术构思的经验及语 言手段。在尹晓彦的孔雀作品中,实境的感受在不断地修正他的表现语言,从中又显示出在取象、构境、写情等方面继承传统又超越传统,乃至融通西法的趋向。因此,在尹晓彦那里,不以孔雀表面的真似和熟练的技法为目的,而是将宋代院体花鸟画注重再现客观、注重对象形神的刻画发展为表现客观、注重画家心性的抒写,形成“以工写意”的绘画特色。孔雀的表现是“工笔”还是“写意”,是“水墨”还是“设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画家站在“情真”与“境美”的高度,注重孔雀表情、动势、情境的捕捉,既不是对生活的机械摹拟,也不是臆造空想的产物,而是画家投身自然、感悟自然,在与自然观摹神交之中,以高度的敏感、联想的奇巧和遐思的独特,传达出一种清新淡远、高洁秀美的意绪,构筑出充溢着自己情感的美学图式。那一幅幅孔雀作品,都共同展示出造化所赋予的千种风姿与万般风情,也体现着千差万别与各自风采的个性差异。
在绘画技巧上,尹晓彦重视笔墨本体的品质和意趣,“取象单纯”、“以线造型”、“水墨为上”的传统被承继下来,行笔转折、顿挫内敛有力,走势沉着、道劲而优美,富有节奏和韵律的变化。他的用色以墨为主,以简洁、含蓄、典雅、古朴为至高原则,明显地保持着宋画在宁静平和的表象里包含着奔放感情的风韵,画面中渗透着诗的意境和哲学的理趣。其线条、构图和色彩完全去其繁琐与富丽而追求淡逸与清丽,形成古雅素朴的格调,在“情动于中而形于外”的若隐若现之间,凝注着优美的意境和联结着审美心理的许多层面。
“工而有意”是尹晓彦工笔花鸟画的本质特征,“意从工出”又是他写意花鸟画的本质属性,而“丽中求逸”已成为他艺术审美境界的自觉追求。作为21世纪的花鸟画家,尹晓彦的艺术观与艺术思维方式是与时代同步的。他强调对生活的深入,躲避了临习传统的套路,进而在大量素材积累的基础上,把物象提升为心象,把形象转换为意象,并最终纳入现代人的审美意识中。这应是尹晓彦花鸟画创作给我们的可贵启示。
目前,尹晓彦早已把自己的艺术事业发展到了北京,又经过在中国国家画院姜宝林工作室的升造,如虎添翼,其前程如日中天、蒸蒸日上,是其发展的必然态势。
(图\尹晓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