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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美国著名南方女作家韦尔蒂在《乐观者的女儿》中,使用了大量的象征来表达自己对美国南方的复杂情感,象征手法的使用对于展示作品的怀旧主题、揭示作品中的人物性格和内心世界等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也使读者更接近并了解真实的南方、真实的南方家庭生活。
关键词:乐观者女儿;象征;怀旧;美国南方
《乐观者的女儿》是美国著名南方女作家韦尔蒂带有自传色彩的中篇小说,出版于1972年,1973年获得普利策大奖。韦尔蒂的小说一直以叙事技巧的高超而闻名,她不但善于选择故事的叙述者,也擅长在作品中使用丰富的象征手法来表达自己对以家族为代表的南方的复杂情感。作为韦尔蒂最后一部作品,《乐观者的女儿》延续了她在其他作品中所描述的南方社会和家庭变迁主题,而作品中所蕴含的丰富的象征意义,对于揭示作品中的人物性格和内心世界、对于表达故事中所弥漫的浓郁的怀旧色彩以及对家族的矛盾主题的揭示等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也使读者更接近并了解了真实的南方、真实的南方家庭生活。
一、小说中的时间的象征意义
韦尔蒂在创作《乐观者的女儿》时,倾注了强烈的个人情感,也赋予了作品中的时间、钟、鸟、面板、指甲油甚至是女主角劳雷尔继母法伊这个人物以独特的象征意义,以达到深刻地表达怀旧的主题效果。
怀旧是众多南方作家在作品中所欲表达的主题,无论是福克纳、麦卡勒斯、还是奥康纳和华伦,他们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书写南方的过去。对于他们来说,时间总是凝固在过去的某个时刻。对韦尔蒂来说,尤其如此,她的作品中所弥漫的怀旧情绪一直与故事的时空安排紧密相关,而在《乐观者的女儿》中,她对于时间的安排更是匠心独运,无论是故事大时间背景选定还是其间的特定意象――时钟,都表达出了她对于时间与怀旧的独特理解。
众所周知,时间分为客观时间或物理时间和心理时间,物理时间表现为一维性的特征,它表现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线性过程,过去的时间不可逆转永不重复。而一切的时间又存在于无限的空间里。心理时间这一概念是法国非理性主义哲学家柏格森提出来的一个概念,也是意识流小说理论的一个重要概念,是意识流小说家建构真实的心理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柏格森的心理时间是与由钟表表示出来的客观的物理时间不同的时间,物理时间是直线发展的、刻板、机械和人为的时间,而心理时间才是真实和自然的。[1]
在《乐观者的女儿》中,故事的发生时间为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当时,全体美国人对于家庭的观念已经发生了彻底的变化,传统意义上的大家族、大家庭几乎绝迹,成长起来的年轻一代纷纷毫无留恋地离开原来的家族,使许多持有传统观念的老一代倍感失落惆怅,“幸福快乐的大家庭和户外的丰盛大餐已经绝迹;对世界邮票大小的一角的忠诚已经绝迹;勿容质疑的基督教信仰,既复杂又简单的关系网络赋予了这些人以身份,把他们和一个特别的过去连为一体,为他们提供了一个特别、无法逃避的未来:所有这些已经统统化为乌有。”[2] 韦尔蒂选择这样的时刻通过作品让人们去回忆家庭的温馨更具有令人心酸的效果,同时也使那些留念大家族生活的人们感悟到过去的历史已经一去不复返,只存留于人们的心里。
在许多美国南方作家的笔下,“过去”代表的是南方曾经的辉煌。在韦尔蒂的作品中,“过去”更是大家族温馨而又夹杂着矛盾的生活。在这部作品里,时间所表达的意义更加复杂。“‘什么也不能干!只等时光流逝,我们都得侍侯你这只眼睛’”。“他一心一意在想的就是时间:时间逐渐消逝:他就这么全神贯注着。”“她也意识到,伴着他的就是时间,她也跟他一起在内心里计算着时间,多少有点象是必须步伐一致,以便一起走完他们前面的那一那段路程。”“她觉得《尼古拉斯・尼克尔比》是一部没有尽头的书,正如他一定觉得时间也是没有尽头的那样。……”“在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他全神贯注在时光的流逝上,真的,他是这样。但是就他说来,光阴是在朝哪一个方向运行的呢?当他不能再起来促进它、推动它向前的时候,它是不是转向着他,开始向后移动呢?”[3] 小说文本中反复出现的这些时间表达无一不是为了展示以劳雷尔法官、劳雷尔等为代表的南方人抗拒时间和历史的怀旧情绪,深刻地揭示了作品的怀旧主题。
韦尔蒂曾经多次谈到读英国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小说《到灯塔去》时的欣喜感受,许多评论家认为《三角洲的婚礼》多少受到了《到灯塔去》的影响。在叙事时间和空间的安排上,无疑《乐观者的女儿》也受到了伍尔夫小说的影响。这主要表现在故事中客观时间的安排和心理时间的把握上。应该说,《乐观者的女儿》并不是一部意识流作品,韦尔蒂没有使用现代叙述手法,但她却通过视角的选择和转变、以回忆和梦境等手法将客观物理时间和心理时间、钟表时间和心理时间交织在一起,使过去通过回忆和梦境与现在相互渗透。最后劳雷尔老家那只又重新敲响了钟声的老钟,使得过去、现在和将来的物理时间与心理时间互相渗透、交织为一体,反映了南方人对时间的复杂态度,一方面抗拒生活在怀旧的情感里、抗拒时间的前行、社会的变迁,另一方面又无奈于时间的一维永恒向前,昔日不再重来。
二、小说中时钟的象征意义
时钟作为工业文明的产物,和南方所代表的农业文明存在着质的冲突。那只挂在劳雷尔法官家中的已经停止了摆动的大钟正是韦尔蒂对于历史与现实的态度。历史无情向前,永不会为谁驻足,而亲情,永远只凝滞在那温馨的一刻。
“韦尔蒂不把现代历史看作逝去的日子和年月,(即令人想起宇宙时间的日历时序),而看作是钟表时间――它是对时间不可逆转的不断进行的度量和无情的划分。……她暗示说,记忆并不呼应(与把时间视为巨大的循环过程的宇宙观协调的)神话和传说,而是呼应时钟坚持不歇的滴答运行的进程。记忆是在滴答运转的时钟面前默默无闻的生命的回音。”[4]故事中那些老一代南方人的心理时间永远是凝固在过去的农业社会及种植园经济的时间里,反映在行动上的就是他们在故事发展过程中通过聊天所表现出的对南方的集体记忆。就像劳雷尔法官家那只停止继续向前摆动的时钟一样,在抗拒着时间和历史的向前行进。
作品中的时钟最后是被劳雷尔儿时的朋友那些女傧相们重新让它向前摆动的,“她还看到,大钟已经停了。她猜想从父亲上次根据它办完正事后,大概就没有再开过;它的时针正指着多少时候以前的三点种,就和那套中国版画上的时间一样一动不动。……她不能听到大钟的滴答声,于是就倾听起炉火的噼噼啪啪声来。” “那几位女傧相已经自动去拧紧了壁炉上面大钟的发条,把针校准了时间---只不过是晌午十二点十分---使钟摆又摆动起来。”[3]这也代表了像劳雷尔一样代表了南方新一代的年轻人不只是生活在怀旧的情绪里,还会带着回忆走向新的生活。而钟被调到的时间十二点在西方则象征着光明和幸福,这也预示着劳雷尔意识中准备舍弃记忆的重负,去迎接充满光明的未来生活。
三、小说中鸟及其他物品和人物的象征意义
“根据企鹅派象征辞典的解释,鸟象征人的精神世界,是天使、是理智、是圣洁世界的生物。”[5]从古至今,无论是在作家的笔下或人们意识中,鸟一直都是追求幸福、自由的象征。作家们以他们高超的想象力赋予鸟以不同的象征,从莫里斯・梅特林克的戏剧《青鸟》所代表的需要付出艰辛努力方可获得的“幸福”到现代派D.H劳伦斯在作品中鸟所象征的人的精神世界。[6]鸟的形象,一般总是与愿望、幻想、理想以及难以接近的东西联系在一起的,一提到鸟的形象,人们总会联想到和谐、自由、高度、运动等词语。
小说文本中那只飞进劳雷尔屋里被视为不祥之兆的鸟也含有一定的象征意义。“‘现在完全为它开了通道了,’劳雷尔大声说,‘它为什么不主动飞走呢?’……‘我要使它飞走。’”“一切鸟儿都要飞。”[3] 这只鸟无疑象征的是像劳雷尔一样、记忆中有许多夹杂着痛苦的美好回忆又带着这些记忆去追求自由幸福的南方新一代。
此外,韦尔蒂在小说文本中还赋予了其他物品和人物以象征意义,同样去深化作品的主题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和面板――家庭温馨生活和爱的象征。小说中那一块小小的、已经被法伊玷污了的面板,其间包含的是劳雷尔对逝去的家庭生活、家庭温暖的眷恋,以及记忆中对母亲的刻骨铭心的、无限的爱以及对亡夫的纪念。
指甲油――那残落在和面板上的法伊的指甲油,就像外来者法伊本人一样,具有对南方美好一切的破坏力量,无疑它象征的是“北方庸俗的物质主义。
法伊――象征着物质主义的北方。美国南北矛盾即便在内战之后都是明显的。物质的北方和农业的南方一直都是对立的、矛盾的。外来者法伊与劳雷尔的矛盾事实上代表和象征的正是物质的北方和农业的南方的冲突和对立。
韦尔蒂在作品中使用的这些象征对于丰富作品的怀旧主题,表现消逝的历史对于南方人意义具有深刻的意义,真正达到了“ 以最大程度的概括性和表现力表现思想、表现某一事件或现象的特征的形象”的效果[7],也为作品增添了艺术性。
参考文献:
[1] 亨利・柏格森. 时间与自由意志[M].北京:商务印书馆, 1958.
[2] 李扬.美国南方文学后现代时期的嬗变[M].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6:88.
[3] 尤多拉・韦尔蒂.乐观者的女儿[M].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
[4] 丹尼尔・霍夫曼.美国当代文学[M].北京:中国文艺联合出版公司,1984.
[5] 陈建.D.H劳伦斯小说中“鸟”的意象解读[J].电影文学.2009(3).
[6] 莫里斯・梅特林克.青鸟,如慧译.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5.
[7] 奥夫相尼柯夫、拉祖姆内依主编.简明美学辞典[M].北京:知识出版社,19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