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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不要拿秘密来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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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阳光很好,跳舞一般的在窗外的树叶上闪耀,真正好的是我的心情,因为我在内心里祈祷了一万次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我被调去了“外二科”。一想到以后我可以跟在彭湃身边去查房,我就不由得又紧张又兴奋。惠紫曾说过,这是深爱一个人的最确凿证据,可惜她在国外进修,不能和我一起分享恋爱的感受。

是的,如果你哪天看见一个表情严肃的英俊男医生,身边的女医生面色绯红、眼波迷离,那正是恋爱中的我。

这个男人,是我击败了无数对手,苦追了一年,终于赢来的宝贝。

陪彭湃走进16号病房时,他边走边叮嘱我:“32床的病人你帮我多关照点,那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我随口应着,慢慢转过来的一张脸却让我差点尖叫起来,幸好彭湃先走到床另一侧去了,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我可以肯定的是,32床的病人也认出了我。他微微笑着,揶揄的表情,眼里的亮光,都证实了我的判断。

不一会儿,彭湃仔细询问起他的状况,那个人从我身上转移了视线,很认真地回答着,他们说的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清楚,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逃离那里。

临出门,我听到他问彭湃:“这就是你女朋友吧?”彭湃爽快地回答:“是!”他又盯我一眼,说:“很漂亮啊,你真有福气。”在我听来,他的话字字像刀一样,刺向我心底的秘密

那年,我念医科五年级,谈了3年的男友在深圳有了另外的女孩,我发了疯一样埋头苦读,和惠紫一起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在别的同学忙着找工作的那段日子,我们白天在附属医院实习,晚上经常去附近的一家酒吧玩。有天晚上,惠紫遇到了朋友,然后是朋友的朋友,凑了十几个人,男的女的,在一起猜拳斗酒,中间又换到了迪厅,我喝多了,有点晕,就趴在吧台上看他们疯,我们中间有个穿灰色衬衣的男人一直坐在我旁边,一晚上,他似乎没怎么说话,也没和我交谈,应该也喝了不少酒。后来,我憋得透不过气来,就起身向外走,他跟了出去……

后面的细节我一直没有连贯起来,总之惠紫打我的电话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头疼得厉害,他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头发上的水珠滴在白皙的身体上。我一下子用毛巾被蒙上了头,始终一动不动地躺着,似乎什么都在想,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只低沉着嗓音,说了一句,“我走了。”就带上门,消失了。

那是一间豪华的酒店,周围神秘奢华,若不是我的身体,我真以为那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包括惠紫。对那个人,我因为迷惑和后怕,连打听一下他是谁的勇气都没有,而他再也没有和我的生活有过交集。

可是他却在最不合时宜的时间出现了,我该怎么办?

在彭湃眼里,我是个经历单纯、保守传统的女孩,如果让他知道我有过那么轻率的一夜,他还会不会爱我?

住院卡上清晰写着他的个人资料:李鬲,40岁,公司总经理。而他,也一定同时了解到了我。

16号病房是一个单人病房,李鬲请了一个特护,他是大腿粉碎性骨折,刚动完手术,半个月后会出院去另外的疗养院静养,以后每周复查一次。从彭湃嘴里,我隐讳打听到,李鬲的家和公司都在广州,他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在济南念的大学,也经常来济南出差,喜欢去从前念书的大学校园踢球,骨折是被一个大学生给踢的。原来他不是本地人,怪不得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我一整天都在犹豫,要不要找个机会,单独会会他。

快下班时,他的太太到了,表情很凌厉的一个女人,我磨蹭着没走。护士悄悄告诉我,32床的病人和老婆在吵架,我飞快起身去了15号病房,因为壁橱是通的,那边的声音很清晰地传过来。女人的声音低沉而愤怒:“鬼才相信你的解释,该不是你去和人家抢女朋友,被踢断的吧?你真可悲,为什么老是纠缠年轻女孩,用这个来证明你还没老吗?”

不热的天气,我惊出了一身汗,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隔着厚厚的墙壁,射了过来。

我决心不再坐以待毙,我要找机会直截了当和他正面交锋一下。

彭湃去参加一个会诊,我等到15号病房的病人去门诊楼拍片子后,找借口支走了李鬲的特护。

话没说出口,我就觉得血往上涌,我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开门见山对他说:“那晚的事,我恳请你保守秘密。”

他脸上的表情异常怪异,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主动提出来,过了半天,才缓缓地说:“那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我摇着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除了记得你的模样,别的细节一点也不记得了,我喝醉了,你也喝多了,我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好吗?”

他笑了起来,笑得诡秘而响亮,“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我在济南养病这段时间,你得陪着我,当然,我不会让彭湃知道。”

暖煦煦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我却突然打了一个冷战,我发觉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漩涡里,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挣脱。

下午我接到了李鬲的电话,他说明天就要出院了,在康复中心呆了接近一个月,他快要发霉了,几乎每个周末他都打电话让我过去陪他,只是说话聊天,他甚至没有再提半句那晚的事。他的表现让我紧蹦着的那根弦松了下来,也许我的确是多虑了,也许他太太的话只是一个和丈夫感情一般的妒妇的猜忌。

一下班,我就赶了过去,他已经搬到酒店去住了。他像个孩子一样走路让我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走到我面前,一个趔趄,顺势攀住了我的肩膀,我尴尬地扶住他,有些恼怒,却又不好发火。

他嘿嘿笑着,“许俏,你可是答应我的哦,我离开前,你得陪我。”

见我惊惧的表情,他又若无其事地笑,“看把你吓的,我开玩笑的。”

一切都结束了。李鬲离开了济南,他以他孩子的名义发誓,他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昨晚他说要请我吃饭,在他住的酒店12层的西餐厅,烛光下,他的笑透着骇人的威吓,“我们谈个条件吧,你今晚留下来陪我,我会带着那个秘密离开,否则,我只保证不对彭湃说,不敢保证不对别人说,你知道的,他朋友里有我的朋友。”

我把杯子里的红酒一下泼了过去,他若无其事地笑着,说:“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我就是想知道一个对别的男人有近乎狂热爱情的女孩在我怀里会是什么样子?”

我还是鬼使神差地跟在他的身后,去了他的房间,我把自己又灌了一个酩酊大醉,他并不制止,也许我对他来说,醉才是一种正常的状态。

早上我醒来时,他已经走了,桌子上有一张50万的支票,我木然地拿起来,撕成碎片,才发现眼泪流了一脸。

我很奇怪自己居然这样平静地记录这个过程,彭湃打电话来说他休班,想带我去威海见他的父母,商量结婚的事,我狠狠地骂了一句:“的就一定认为我哭着喊着嫁给你吗?”

我和彭湃结婚,惠紫进修回来,刚好给我做伴娘。

我们要去云南度蜜月,惠紫送我到机场,趁彭湃去卫生间的间隙,她神秘地冲我一笑,说:“我回国前,可是带着一个人的使命回来的,你结婚了,这下可有人伤心欲绝了。”

“谁啊?”我纳闷极了。

“周济啊,你不会把他忘了吧。”惠紫坏笑着。

可是我无论如何想不起她说的那个人是谁。

“真会装,他可是告诉我,你们俩有过浪漫的一夜,不久后他忙着出国,就没联系你,想起你时却又联系不到了,这次我们遇到,我才知道那天晚上你可以啊,够大胆的。”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若是惠紫说的周济是那天晚上的那个人,那么李鬲呢?难道只是因为他们长得相像,我硬是把自己送进了另一场里了吗?

彭湃回来,体贴地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我虚弱地回答说没事,被他拥着向前走去,我不知道哪天,那个叫周济的会不会冒出来,微微笑着说:“还记得我吗?”

有时候,真正的魔鬼,就在我们自己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