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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季平电影音乐创作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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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赵季平电影音乐创作以其鲜明的民族性成为他成功的关键因素,也正是他对民族民间音乐熟练的运用才使得他能够将中国电影的主题与音乐之间达到完美的契合。赵季平的电影音乐不但深受广大观众的喜爱,而且也为电影导演广泛认可,因为他的音乐所表达的正是电影所需要的东西。并且他的音乐也深深触及了中华民族的灵魂,成为中华民族精神文化的典型代表。本文对赵季平电影音乐的特点和音乐对电影的作用进行了分析研究

[关键词]赵季平;电影音乐;作用;认可

课题项目:本文系黑龙江省艺术科学规划课题“钢琴伴奏与多媒体辅助应用的可行性研究”(项目编号:2013C043)。

赵季平以其卓越的电影音乐创作成就成为我国当代作曲家中名副其实的领军人物,电影音乐是体现赵季平创作天赋和特色的重要领域,在他的作品中流露出浓浓的中国味道,展现着动听的中国旋律。民族性被称为赵季平音乐的灵魂。同时它的音乐也深深触及了中华民族的灵魂,成为中国民族精神文化的典型代表。民族元素的审美功能在赵季平电影音乐创作中被淋漓尽致发挥出来,同时他对民族精神和民族音乐的把握使他大胆调整自己的艺术结构,与电影情节和电影艺术搭配得天衣无缝。音乐结合着情节给观众心灵以深深的震撼。

一、贯穿始终的民族音乐情结

赵季平电影音乐创作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音乐中蕴涵的深深的民族特征。中国几千年的民族历史文化积淀对他的创作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他也在民族民间音乐中汲取了充足的养分,创作出具有鲜明中国特征而且广为大众赞赏的电影音乐。他多部电影音乐作品数次在国际性的电影节上获得大奖,赢得了世界各国作曲家和电影人的认可。这就验证了赵季平创作道路的正确性,即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赵季平获得国际认可的根源也在于他深深的民族音乐情结。他对民族音乐的痴迷与热烈的追求成就了他在作曲界的国际地位。从赵季平的创作历程中我们不难看出,他的每一部作品都离不开民族音乐的影子。例如他的第一部电影音乐作品《黄土地》,这部电影由陈凯歌导演,张艺谋摄影,赵季平承担音乐创作。电影中穿插着一首《女儿歌》,这首歌曲第一次展现了赵季平深厚的作曲功底和独特的艺术感觉。而且这首歌也是赵季平音乐民族性的最早体现,在这首歌中他充分吸取陕北民歌的曲调和旋律,经过曲风的处理和配乐的修饰之后成为一首脍炙人口的具有鲜明西北特征的电影歌曲。歌曲对民族民间音乐的成功借鉴和加工取得了明显的效果,以至于当时的人们在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这是由当代人创作出来的新歌,而以为是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经典陕北民歌。由此可见,赵季平在电影音乐创作中对民族元素把握之深,运用之熟。

在张艺谋的经典电影《红高粱》中,赵季平的配乐更是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电影中有一段情节是这样的,“我奶奶”嫁给了李大头,可是结婚的当天晚上李大头就死了,这事儿可能是“我爷爷”干的,一个有力的印证就是“我奶奶”也就是电影中的九儿,在回娘家省亲的时候,半路上受到了“我爷爷”的劫持,电影中“我爷爷”抱着九儿在高粱地里狂奔出好几里地,当他踩倒了一片高粱地,而九儿也准备接受他的野合时,电影中响起了一段至今叫人难以忘怀的音乐。这段音乐出自赵季平之手,是用30支唢呐、4支笙和1面中国大鼓表现出来的,这种强大的表现力正好契合了电影主题中想表达的那个年代人们豪放而又原始的生命力。将这部电影的主题完整地、恰当地表达出来,而用的乐器只是中国民族乐器中的普通乐器,这些极为常见的民族元素在赵季平手中产生了神奇的音乐效果,成为电影音乐史上不可多得的佳作。这两部电影都反映了赵季平在电影音乐创作中对民族音乐的运用和他坚持民族性创作理念的成功。当今世界文化多元化趋势越来越明显,尤其是在中国中西方文化激荡的环境中,没有对中华民族的高度认可和坚定的民族立场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如今无论是在音乐理论界还是创作实践环境中西方音乐理论和创作都占据主流。而赵季平的音乐创作以及他本人对民族音乐的坚持,屡次获得世界认可,这是值得其他中国艺术家学习和反思的。

二、戏曲音乐对赵季平创作的影响

赵季平自幼年时期就受戏曲环境熏陶,在他成长过程中接触了大量的戏曲样式,尤其是京剧。他在从事电影音乐创作之前,曾对京剧进行过系统而又全面的研究。这对他以后的创作生涯产生了重大而又深远的影响,这种影响在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中充分释放出来,影片中的音乐以京胡和女声为主。根据情节的变化和人物遭遇的不同配以不同的音乐,给影片增添了浓厚的民族音乐氛围。例如影片中的四太太颂莲,命运凄苦,遭遇悲惨,赵季平为她设计的音乐也是如泣如诉的女声,而当得知小雁死去的消息之后影片中顿时响起了撕心裂肺的京胡,音乐凄惨悲凉,让人忍不住落泪。

《霸王别姬》是一部纯粹以京剧为题材的电影,这正好契合了赵季平对戏曲艺术的痴迷和他深厚的京剧功底。剧中主人公程蝶衣和京剧之间复杂而又密切的关系在一把京胡和一组京剧打击乐器的配合下恰到好处表现出来。这其中京胡和打击乐器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意象,它们之间是对立关系,同时也有相互配合相互依存的一面。其中每当主人公在生活或者感情上出现变故或变化的时候所配乐器为单纯的京胡旋律,而当程蝶衣在事业上有所发展和变化的时候配之以热烈的京剧打击节奏。当程蝶衣的命运发生重大转折的时候则会出现两种形式共鸣的音乐效果。例如当他第一次被母亲带到戏班,师父因为它是六指而拒绝收他为徒时,他的母亲残酷地切去了他的手指,此时电影中响起了强烈的合奏声音。当程蝶衣和段小楼第一次上演《霸王别姬》的时候,又一次出现了声音强烈、场面宏大的合奏音乐,使观众感觉人在戏里,戏如人生。

《活着》是一部深刻表现中国式小人物一生坎坷悲惨命运的电影,主人公福贵的一生充满了不幸,早年时期因为输掉了家产而气死父亲,母亲也不久于人世,在他本想安安分分经营自己生活的时候又被拉去做了壮丁,最后沦落为俘虏被遣送回家,可是回家后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女儿凤霞竟然成为哑巴。后来,他的儿子死于非命,儿子的死使他一直深深的内疚和自责,他常说不该让他睡不好觉就去上学,结果儿子睡在了墙底下,而墙偏偏又在有庆睡着的时候被撞倒了。凤霞在生产的时候由于大出血也离开人世,只给福贵留下了一个小外孙,但是后来也因为吃的豆子太多撑死了。家珍、女婿也先后死去,最后只剩下福贵一人活着。对于富贵来说安定平淡的生活几乎是一种奢望,给这部电影配乐难以回避对人生无常的思索,而所有的思索都将因命运的多变陷入困惑,赵季平对这种困惑的音乐表达方式就是借助西北秦腔,唯有秦腔那种粗犷豪放的叫喊方能将这些积压的不幸释放出来。秦腔流传于山西和甘肃一代,是一种典型的西北剧种,更是粗野豪放的西北人性格的真实写照,他的声音朴实、粗犷,对于所要表达的事物和观点都竭尽全力演唱,以至于青筋暴露,天昏地暗。在电影中福贵不止一次地用这种秦腔为自己的皮影戏配乐,戏中福贵的声音撕心裂肺,再配之以高亢的胡琴,震彻了整个黄土大地,就像是主人公将自己的所有不幸与不公的待遇原原本本又还给了上苍。秦腔这一戏剧形式对胸臆的直接表达成为赵季平将这种戏曲用在《活着》这部电影中的初衷。而且也恰好成为主人公发泄命运不公、电影表现人物悲惨境遇的重要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