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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二李”词风在抒情内容上的共同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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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李煜、李清照同属婉约派著名词人。一个被誉为词中之帝另一个被盛赞为婉约之宗。相似的学识、相似的修养、相似的人生境遇形成了它们共同的特征当行本色。

关键词: 李煜 李清照 情 愁

李煜、李清照都是我国词史上的重要词人。是我国浩瀚的文化长河中熠熠生辉的“双子星座”,他们的词作及理论都对婉约词的发展起到开创性的作用。虽然他们生活的时代、身世、地位都截然不同,但他们的词作却有着共同的审美特征。

对此清代的沈谦有着极为中肯和颇有见地的评价:“男中李后主,女中李易安,极具当行本色。”“本色”用在文学批评当中就是指这种文学样式固有的审美特征,是其内在的本真面目。“二李”这种“当行本色” 的形成是与其相似的教养和相似的人生际遇密不可分的。

李煜、李清照的生活都大抵分为前后两期。前期生活温馨、艺术氛围很浓,因而形成了深厚的文学素养和多方面的艺术才能。“二李”都天资聪颖,好读书,喜文章诗词 、善画、洞晓音律、精别雅正。由此可见二人都是相当全面发展的艺术家。

正是二人全面的艺术修养和艺术天才,使它们的词具有很深的艺术性,即所谓“当行”。“二李”后期的遭遇也十分相似。他们都经历了国破家亡的劫难,都过着流落异乡,以泪洗面的生活。猝然的巨大变迁和巨大的人生磨难,使他们的感情像滚滚的潮水,从肺腑中喷涌而出,自然流淌,因此形成了他们的本色特征。这种“当行本色”可以从他们词的抒情内容方面进行分析。

自古以来“愁”就是一个叙说不尽的主题,围绕着它,广大的文人墨客有着细说不尽的篇章。“二李”词中的愁,如出一辙,都是以伤春悲秋、伤别怀人、国破家亡之痛为主旋律。这也是他们词中借以抒发自己感情的主要内容。

春与秋的交替时时触摸着中国文人善于感慨的神经,于是春与秋理所当然地成了中国文人感慨宇宙人生不可缺少的媒介。于是“伤春”、“悲秋”成了我国感伤主义的传统内容。晚唐五代特别是两宋是婉约词使感伤主义大放异彩。而李煜、李清照可以堪称词体文学中感伤主义最浓的作家。可谓满纸皆愁。他们那些写愁的作品,之所以感人至深,其根本原因就是他们从感伤境遇的藩篱中超越出来,除了伤春悲秋、伤别怀人之外,还渗进了国破家亡之痛。把国破家亡的命运和个人的身世悲慨融为一体。可谓小我之愁上升为大我之愁。表达方式也更为深婉细腻。如李煜的《清平乐》(别来春半)和《捣练子》(更深院静),前者词人伤春忆别、触景生情,砌下落梅惹人发愁,纷纷飘落在词人身上,“拂了一身还满”。结句词人就眼前的春草比喻离愁,将眼前景和心中愁融为一体,直言离愁绵绵无绝期。后者是借秋景抒发愁情,写的玲珑剔透,“深院的静”、“小庭的空”是“愁境”,“秋夜”是“愁时”,“寒砧”、“风”、“月”是“愁景”,“不寐之人”是“愁人”。全词“愁境”、 “愁时”、 “愁景”、 愁人”融为一体,真可谓寒境凄迷,愁情难堪矣。他的《乌夜啼》二首,“无言独上西楼”、“林花谢了春红”更是如此。此二首一为“悲秋”,一为“伤春”,在悲秋伤春之中,词人寄寓了国破家亡之恨。前者写秋景,点西楼,深院、钩月、梧桐;写愁请,点无言独上之寂寞,最后极言愁绪繁杂缱绻,无以排遣,一种无名滋味煎熬在心头。语极酸辛,情殊伤痛。后者写春景,点林花、春红。写愁情,以花喻人别。以水之长东喻人之长恨。江水涛涛滚滚,无穷无尽,犹如人生长恨绵绵无期,令人魄动心惊。而在《浪淘沙》(窗外雨潺潺)和《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中“愁”情继续向纵深方向发展:“窗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此词是李煜入宋时所作,他寓故国之思于春寒愁感之中,把国家愁情与伤春感怀融为一体,上片由“春雨”而“春寒”到“”,逐层推出意旨;下片由“凭栏”引出“江山”,由“江山”感到“别易见难”,最后总括两句,时则“流水落花春去也”,境则“天上人间”。此二句将水流尽矣、花落尽矣、人将亡矣,四层含义合并一起做结。语语沉痛,字字泪珠,肝肠欲断,遗恨千古。再看《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此词是一首的哀歌,词人以“小楼昨夜又东风”而感发怀念故国的情思,追忆往事,不堪回首,痛不欲生,回到眼前。自己罪孽未满,仍在人间偷息,历尽磨难,故满腔愁思,恰似春水东流,全词一气盘旋,曲折动荡,词人的愁情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令人不堪。王国维《人间词话》云:“词至李后主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士之词为士大夫之词”,意即在此。

不妨再看李清照的词,她的《武陵春》(风住尘香花已尽)是词人流寓金华时,面对名胜双溪晚春之景,含泪写下的一首愁情绝伦的词作,词人面对双溪春景,一种感伤之情油然而生,愁重如山。“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如此深重的愁是什么造成的呢?词中点明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可见词人的愁是山河的破碎、时代的变更、身世的漂泊、孀居的寂寞、晚景的凄凉等凝聚而成的。是她所处的那个动乱的年代,所生活的那个黑暗的社会的折射和回映,无怪乎刘大杰先生在《中国文学发展史》中说:“她抒的情,写的恨,表面上看来是个人的,实际上是有一定的时代色彩和社会基础的。”李清照《声声慢》(寻寻觅觅)更是充满了痛苦和愁痛。全词通过残秋之景的衬托,倾诉了词人孀居寂寞的感怀,唐圭璋先生说:“此词写愁日愁情,满纸呜咽”此词是作者一字一句的对其晚年孤独凄惶的生活的诉说,其中隐约渗透出他个人乃至整个民族命运的暗淡之光。

愁确乎有长度、有形状、有重量、有动感、有色彩、有滋味,把看不见摸不着的愁赋予形体和生命,使人真切地感受到人内心愁苦的微妙变化和巨大分量。李清照写愁之巧妙,在于她广泛吸收了北宋各家之长,集婉约之大成,弥补并发展了李煜的形象化写愁的角度和范围。借用修辞手法隐现其中,浑然一体。她愁思百端,带有浓厚的感伤主义色彩,正是动荡浩劫的社会现实和封建礼教对于一个直面人生的作家心灵摧残的折射,是时代的烙印。

综观“二李”词中借以抒情之愁,我们不难看出他们笔下的愁并非“为赋新词强说愁”,而是他们在感受了时代之悲苦和生活之愁苦的切肤之痛后,敏感的内心的真实折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