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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孤独是在木板腐朽开裂的桥上走,望不见彼岸,而时间却在这深一脚浅一脚中溜走。如果同在南方成为苏童追随其作品的一个原因,那确实是奇妙而浪漫的巧合。他们潮湿而阴郁的格调,在画面感极其强烈的叙述中慢慢浸入读者的心脾。 《一生的文学珍藏――影响了我的二十篇小说》中,苏童写道剔除“谋杀”和“血腥味”的残酷;国内的第一个译者李文俊说起麦卡勒斯民谣般叙事风格的柔软;也有批评家对小说人物的畸形喋喋不休。在这个29岁就瘫痪,由内体:中动驱使去写作的人看来,一切跟自然生命力相关的事物都是值得抒写的,她的潜意识里或许想证明艾蜜利亚的男人般的骨骼是美,高傲的女作曲家精心编造谎言是良善。――不仅因为那是些有效的寂寞排遣方式,任性不安分的麦卡勒斯在文字上表现出的孤单不让人感到空洞乏味,相反会获得一种奇特的阅读,就是在驱逐孤独过程中享受时间的叠加。
双性恋、身体残疾、频繁社交与派对,单看小说很容易被欺骗,这些跟她相关的字眼与小说凌厉而冷漠的言辞毫不搭界。美国南部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的社会背景在庞大的孤独面前,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她更乐于用个人框架表现超现实主义的虚幻和荒诞,那些病态的人物甚至因为过于孤僻形成怪癖而带有喜剧色彩。翻阅过她的孤单后,或许悲伤正流逆流都成河已然是。几十年前被低调翻译为中文后只有小众流传,出版、宣传等原因导致的05年麦热,让那份曾经被忽略的孤独重新开启:
惆怅的细长香烟,修剪整齐的短刘海,我一直觉得封面的女作家头像该是写完这个故事的样子。据说布列松也给她拍照,她的大高个儿顶到矮屋顶的吊灯,她总是那么个不合时宜的女人。首篇是同名中篇小说《伤心咖啡馆之歌》,用听苦役队唱歌做下篇《十二个活着的人》的开场,是上一个故事拉长的尾音。
20世纪的小说还能看到些许阳刚的尚武精神,或许在这个阴柔而理性的时代,以一场决斗决定命运和归去可谓奇观。壮硕而并不美丽的爱密利亚小姐,贪财小气好打官司,因为遇到真爱他们温暖了这个冷漠的小镇――在这里出现了集体聚会的场所咖啡馆,小镇人民第一次普尝资本主义给他们带来的享乐主义成果,有些矜持的,并且逐渐上瘾。女人肌肉发达,会酿酒治病,说话刻薄,她不是一般悲剧女主角的悲悲戚戚,那份硬朗便已倍增其不幸所渲染的悲,粒而对于整个人和整个小镇,则是一种不折不扣的毁灭。马文马西在故事里戏份最少,却是扭转整个局面的关键,第一次出场大部分以叙述者的视点进行,而第二次是环境和其他人物的烘托,并且他一上台就被放大每一个动作。罗锅符合希区柯克定义的一种悬念方式,在知情者的着急与惋惜中走向希望的反面。《神童》和《赛马骑师》都可以看作巨大的压力致使的非正常行为的集合,前者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小钢琴手,后者是疯掉了的老骑师。
他们的压力都来自别人,而那个人往往是离他们最近的,嫉妒和惺惺相惜,对隔壁的技艺精准的小提琴手和失误坠马而死的骑师的铁哥们。《席林斯基夫人与芬兰国王》因为谎言“让她生活里的那些小块的破布头变成了五色斑斓的丝绸”,拆穿这样的谎言的人突然也觉得自己是个杀手,残忍而不留情面。这篇文章的美学居然是自我欺骗和幻想――孤独者心灵枯燥的方式。
写这篇时,我竟然会用十几分钟纠缠于用哪个字写比较好看,写书评给热爱的作家是谨慎而羞涩的,甚至冒着被其他麦迷指责的危险,作为首部长篇和成名作《心是孤独的猎手》,聋哑同性恋男子的人物形象就已经够成为少数派话题,而《伤心咖啡馆之歌》收录的各个中短篇小说,便可以在爱情之外涉及更宽泛的题材,尽管这唯一的结局是我们发现她将孤独延伸到生命的很多领域,这个女人的才华横溢在撕开绝望透出的一缕明媚上。
无论是在国内二十年前的被忽略,还是05年的重新开启,麦卡勒斯拥有孤独的静态,就像她自己说“镇上有两个哑巴,他们总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