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范文大全 > 正文

向郎朗致敬并为一个时代默哀

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向郎朗致敬并为一个时代默哀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郎朗的成名要追溯自1999年,当时他17岁,在芝加哥临时顶替一位临场身体不适的二流钢琴师演奏老柴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当时为郎朗担任指挥的正是后来对他多有提携的美国费城交响乐团首席指挥埃森巴赫。按照埃森巴赫的说法,郎朗崭露头角是“运气好”,但他真正的好运气,还真不是这次偶然的顶班事件。

郎朗就读的美国费城柯蒂斯音乐学院,是所规模不大的音乐学院,很有点贵族学校的味道,但在一般公众中的名声却不太显赫。郎朗也没拿过什么特别著名的钢琴比赛的大奖,像肖邦钢琴大赛和柴可夫斯基钢琴大赛一类造就了许多钢琴大腕的著名赛事,基本和他无缘。但他现在声名日隆,而且以后可能会更厉害,根本原因是他走了与那些拼命去比赛拿奖、拼命录唱片的同行不同的另外一个路线:那就是社交路线。

“钢琴大使”郎朗

的确,能和柏林爱乐乐团、维也纳爱乐乐团合作的钢琴家不在少数,但能进美国白宫、德国夏洛滕堡王宫或欧盟总部举行专场音乐会的琴师却实在不多。能出席一些节庆活动、在万人瞩目中登台献艺也算是一个钢琴家的家常便饭,但是能与英国王室共进晚餐并和查尔斯王子成为朋友的艺术家却实在不多。能拿到各种名目钢琴大赛大奖的钢琴家这么多年来也实在不在少数,但是能被委任为联合国国际亲善大使、为一些奢侈品品牌做形象大使的钢琴家也委实不多,而郎朗,恰恰就是极少数这样的艺术家中的佼佼者。

郎朗性格乖巧、模样俊朗、衣着时尚、做派得体,一点都没有那些老派艺术家身上常有的坏毛病,又身怀绝技,深得社交界的宠爱也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虽然很多人不喜欢布什,觉得这个牛仔出身的总统品位欠佳,但郎朗被他邀请去白宫开一场音乐会还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情,此事与音乐无关却有极高的社交含金量,名利场指数绝对是五颗星。

钢琴乐坛说白了也是个巨大的名利场,如果没有靠山,傍不上一个大腕(说得好听点叫伯乐),再有能耐也是白搭。当年如果阿格里希没有米开朗杰里给罩着,而后来吉辛如果又没有阿格里希提携,那当代钢琴界的格局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郎朗与埃森巴赫的偶然合作,成就了两人之间非常频繁又默契的老少配,但真正星运亨通还是从2001年被身为柏林国家歌剧院和芝加哥交响乐团音乐总监的巴伦伯伊姆收为关门弟子那时开始。从郎朗的音乐履历看,他和一些著名的乐团及指挥合作,基本上都是跟了埃森巴赫、巴伦伯伊姆以后的事情。他们两人虽算不上当今的乐坛强人,但怎么说也是实力派。

现如今,艺术家之间的较量,早已不是技巧甚至艺术气质和思想深度上的比拼。大家的技巧都达到相对稳定的水准,所谓艺术气质已经交由形象顾问打理,而思想深度又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这时候,社交能力、作秀水平以及包装技巧等等便构成了核心竞争力。像占尔德这样,讨厌音乐会也几乎从不混场子而只喜欢在录音室里灌制唱片的独行侠似的钢琴家,固然是艺术家。而喜欢作秀、有着浓厚的派对情结的钢琴家,如郎朗,今后未必就不可能成为一个他自己想做而大家也认同的“钢琴大师”,或许应该叫“钢琴大使”。

社交界的新领军人物

当然,郎朗去什么沙龙宫廷夜宴上秀一秀他的高超琴艺和舞台风采,是无害的,并且和他的音乐作风很般配。

但问题是,没有人说过郎朗在技术上有什么问题,同样没有人能指出他对那些伟大经典作品的理解和处理上有任何独到创新之处。任何曲子到了他手里都能被他捣持得那么悦耳动听、那么神轻气爽、那么得意洋洋,有乐评家指出:“他把贝多芬的G大调第四和降E大调第五弹得神采飞扬,光华万丈,似流行音乐一样叫人甘之若饴;把勃拉姆斯D小调第一弹得生龙活虎,如脱缰的坦克横扫一切路障;把柴可夫斯基降B小调第一弹得欢天喜地,像乡村婚礼一般热闹粗俗。”

从郎朗这次北京音乐节上的“单挑”十大“钢协”的杰出表现看,古往今来似乎没有他弹不了的曲子,而经他之手流出的音乐,又无一不是那样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光芒四射,现场效果或者媒体反响绝对一级棒,但无论怎么说,也还是脱不了那种他特有的秀场感觉和沙龙味道。郎朗的键盘里,绝对缺乏静穆、沉思、内省和冥想的气质,这不仅妨碍了他对德、奥作曲家哲学深度的把握,而且也使他无法在法、意作曲家瑰丽迷幻的音色世界中徜徉停留,至于那种宽厚、绵长、充满诗意的斯拉夫式的忧郁,更是与他澎湃亢奋、飞扬跋扈的琴声无缘。这一点,听听他的“拉二”就再明显不过了。在那张编号为B0003902-02的盘中,拉赫玛尼诺夫在慢板乐章中所表达的沉郁、悲悯的浪漫情怀,被郎朗弹奏得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而拉氏典型的绵密有致、跌宕起伏的长句子,在郎朗手里却被搞得上气不接下气般气喘吁吁。

有媒体说“郎朗是继霍洛维茨、鲁宾斯坦之后,钢琴界又一个新的领军人物”,这基本上就是瞎掰。从鲁宾斯坦最后一次进录音室至今30年、霍洛维茨最后一次谢幕至今20年以来,死了的不算,除了布伦德尔、阿什肯纳吉可以功德圆满地安享“大师”的终身荣誉外,国际钢琴界都被上世纪40年代出身的权贵们把持着,波里尼、阿格里希、毕肖普・科瓦塞维奇、佩莱希亚、皮雷斯、内田光子以及拉杜・鲁普等等。埃森巴赫和巴伦伯伊姆原本都是钢琴家,但一般公认也就二流档次,他们后来转型去做指挥,事实证明是明智的选择。至于个中原因,一定程度上倒是应了霍洛维茨的那句刻薄话:“指挥棒里不会出错音”。古典音乐圈非常重传统、讲师承、看资历,郎朗的师傅能混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况郎朗?

但郎朗却宣称:“我要用我的音乐,我的黄皮肤告诉世人,中国是出色的,中国人是出色的!”这是典型的秀场语言,和音乐其实没什么关系。不知道郎朗说的“世人’包不包括备受他推崇的已故大师霍洛维茨?霍洛维茨说过两种人不适合弹钢琴,一是女人――因为他觉得女人会把生孩子看得比弹钢琴更重要,另一种人是东方人,而入了香港籍的东北人郎朗应该算是东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