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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使者马未都和他的私人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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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的依赖与生活质量相关,没有文化的享受无异于走兽。博物馆是人类自己尊重自己的一种最好的形式,它把自己所创造的坐标依次标清,让前人得以尊重,让后人得以明晰,知道作为人类摆脱野蛮的不易,知道创造文明的艰辛。――马未都

大凡名留青史的人都是在某一个领域里做到前无古人后世景仰的人,而马未都却在年过半百时已占了两样挣名儿的事――以“瘦马”为笔名打入中国文坛,并占据一席之地;正当他在文学道路上渐入佳境时,他却抛下这一笔名一头扎进了古玩收藏,而今,马未都不仅成为国内最有知名度和影响力的收藏家,更成为中国第一家私人博物馆的创办人。他在文化、收藏范畴里游刃有余,进而将心思全部融入到了对中国古典文化的参悟和传播中。

高调为收藏

马未都之所以成为著名收藏家,就是因为他比别人早一些看到了中国古典文化的魅力,比别人更早地懂得了应该珍惜中国的古典艺术品。另外,他打破了中国传统的收藏观念,把收藏公众化了。传统的收藏观念是“秘玩”,这是一种中国特有的狭隘封闭的收藏观念。和西方办博物馆的公开方式刚好相反,中国在近代以前没有博物馆,它是从西方引进的。“我办博物馆的目的,是为了教育中国人都来喜欢自己的文化、认识自己的文化、利用自己的文化,从而达到认识自己民族的目的。严格地说,我们与其他亚洲国家的人在人种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我们区别于他们的是我们自己特有的文化和传统。这样才能加强我们的民族性。”马未都如是说。

谈及中国的私人博物馆和西方的私人博物馆,马未都说道:“中国的私立博物馆和西方的相比,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严格意义上说,中国私人博物馆的生存现在还处于一种野生的状态,它并没有纳入社会文明发展的轨迹。私人博物馆只是勉强有个社会地位,多少有些像暂住户口。中国的私人博物馆在博物馆的注册数量中,还占不到1%。以美国为例,美国的私人博物馆占六成,国家的才占四成。中国的私人博物馆要想发展到国家博物馆的水平,我个人认为,恐怕要花上几百年的时间。”

创办观复博物馆,马未都倒没想太多,简单地认为办私人博物馆是件有意义的事儿,既填补一项空白,也满足自己的收藏爱好。“记得当时看到很多人办展览,我就希望能办个博物馆能把一些展览固定下来。后来发现,办一个高品质的博物馆是非常难的事情。我只能向朋友求助。”

现在博物馆已经改成理事会制度,他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群策群力,为博物馆贡献一己之力。身为馆长的马未都每天依然要处理各种日常事务,今天的观复对他而言也早已超出了只是因为收藏兴趣使然的结果。打理博物馆,不亚于经营一家企业。

“博物馆是非营利机构,因此理事们不可能在这里赚到钱。”马未都将理事会制的博物馆戏说成“文物界的希望小学”,“大家是为了共同的兴趣来做这件好事回馈社会”。这些理事都是些功成名就的人,也都是马未都的朋友。他们行事低调,甚至连姓名都不愿意向外界透露,于是,那些抛头露面高调的事情都由马未都来承担。

“我觉得国有博物馆做得不亲切,我要做得亲切点”。他还记得小时候参观博物馆的情景,“那时学校组织看中国历史博物馆,一进去,老师就轰着‘赶紧跟上,赶紧走’,也没人给你讲解,看完就完了。最大的印象就是那天吃面包、吃鸡蛋,没别的。去博物馆就是去看热闹了”。

马未都不希望观复也流于形式。观复里的藏品只是马未都收藏的一部分,能在这里展示的都是在全国数一数二的东西。连藏品摆放的位置、角度、灯光的效果,他都要反复地改动,直到满意为止。

“万物并坐,无以观复”是老子在《道德经》里的一句话,意思是万物同时都在生长,我看着你们轮回。马未都就给自己的博物馆起了这么一个名:“观复”――观是看,复是重复,一个东西,你反复地看,就有喜爱、研究的意思。

文物是人类文明的坐标

不说其他的贡献,这“第一家博物馆”就足够能让历史记住他的名字。可偏偏,马未都看得太透。“占了第一的位置又怎样?历史上看,能留下名的,除了哲学家就是文学家。而且能留下,让人记住的,一定是有定论的。历史在很长一段时间会沉默,等有定论时,我早就被人忘了。对于这些,我真无所谓。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看到这个社会,心存感恩就好。”

说到自己的人生,他说:“我认为最美好的人生是人能重活一回。如果人生只有80年,我希望活50岁以后,能重回到20岁,然后再活30年。所谓‘重活’的概念是,当你的人生经验已经积累到一定时候,你再回头看以前的一些事情,你就不会再做出相同的判断。我现在50岁了,如果能让我回到20多岁的时候,那是最幸福不过的。也许,那会儿我就不做收藏了。”

在观复古典艺术博物馆藏品中,传世文物占了极大部分比重,“出土的东西都是近年在拍卖会等机会中买来的,我的定位就是以传世文物为主。”

2007年6月,马未都在北京翰海花2408万元拍回来一件乾隆大瓶,有人说他买贵了,但他觉得非常便宜。“清乾隆早期的官窑在中国陶瓷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很多人还理解不到这个高度。”

一对紫檀描金七重檐宝塔,是马未都“曝光率”最高的一件藏品。这对宝塔是清代达官贵族献给乾隆母亲的寿礼,曾于100年前流入英国,是马未都2003年在香港苏富比以350万元拍得的。当时参拍的各国藏家都不看好它们,一被马未都买下后,他们马上又都后悔了,提出愿以更高的价钱收购。

马未都现在已经很少去逛地摊了,不是地摊上没有“漏”了,而是他没时间“逛”。他连和记者说话的语气都是急促的,“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有我的服务对象,我帮他们买东西,而且现在我还要鉴定,几乎每天我都在看东西,这样我才能站在收藏界的前沿,哪里出现了作伪的、干什么的我都能知道”。

为收藏文物,马未都一掷万金,博物馆不仅带给他个人的精神充实,也承担着向大众普及文物知识、丰富大众心灵、追寻失落传统文化的重大社会责任。“我对物质生活要求不高,物质能带给人的享受是短暂的,但徜徉在精神世界里,我觉得很幸福。”

马未都认为,文物是人类文明的坐标,对文物的认知程度和对文化的重视程度标志着一个民族发展的水平。“文化的依赖与生活质量相关,没有文化的享受无异于走兽。博物馆是人类自己尊重自己的一种最好的形式,它把自己所创造的坐标依次标清,让前人得以尊重,让后人得以明晰,知道作为人类摆脱野蛮的不易,知道创造文明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