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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话剧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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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中央7把直椅并排,椅背高到不合比例,背景音乐诡异神秘,7个演员黑色的服装里混合着泥土的颜色,在他们手里,高背椅变成时间通道、封闭的房子,甚至是大海中的沉船、被焚烧的宫殿等。

《一出梦的戏剧》用一场支离破碎的梦传达对于人类和世界的不解,台词艰深晦涩。该剧作者瑞典作家斯特林堡在创作过程中,曾经3次被送进精神病院。

2005年,这部剧经过戏剧导演林兆华编排,曾在北京朝阳TNT剧场演出,8年之后重新又回到这里,但这一次是被虚戈剧社年轻导演裴魁山重新演绎,作为民营剧团至乐汇3周年展演的首场。

10年前,北京的话剧世界是完全归属于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抑或中国国家话剧院的,属于林兆华还有后来的孟京辉,但在“先锋”与“前卫”跟随林兆华20多年之后,他却宣称“没有派系,没有新潮,只是表达自己欣赏的剧本,按照自己理解的方式”,他排《哈姆雷特》、《三姊妹・等待戈多》,也排传统现实主义的《白鹿原》和《窝头会馆》,而孟京辉把话剧市场带入了集体性实验与柏拉图,却自己先袒露出商业的底色。

开心麻花在它刚出现的2003年只是一个无名野派的小剧团,但它一开始就行为异端,把高端与文艺的传统话剧拉回到平日柴米油盐的生活里去,把年度新闻编织为贺岁爆笑事件,普通观众被吸引走入剧场,期待着被取悦、释放和宣泄。

北京的朝阳9剧场、木马剧院、柏拉图剧场,上海安福路“话剧街”,成都红旗戏剧工场,每个月都有上百部小剧场话剧在那里演出,6800多家民营剧团在开心麻花的周围生长出来,至乐汇、哲腾文化、戏逍堂甚至于木马剧社或海家班,它们的作品里有可供置评的激情、讽刺抑或喜乐,他们前路未定,正在寻找民营话剧商业化的出口。 话剧的多种可能

10年前的话剧市场除了让人看不懂的小众先锋与实验之外,就是沿袭于人艺的深刻经典,就像徐帆说“北京人艺就像一个老家具”,人们看话剧的心态多是尊重甚至是敬畏,它们带着戏剧精神的光环。

“话剧还可能会是什么样子?”2003年,张晨、遇凯和田有良3个话剧圈外人在最初计划做舞台剧的时候有过讨论,他们最终决定“为老百姓做戏”,把相声、舞蹈、幽默平实的故事甚至魔术在舞台上穿插展示,开心麻花也一直把自己等同于百姓,做单纯的喜剧。

开心麻花的所有作品都不会讲那些不切实际的主义,甚至拒绝太过深刻的思想和文艺,它只是让你在场内爆笑,看过开心麻花的爆笑喜剧,或许会发现“娱乐”其实是一个稀缺且高尚的词汇,而开心麻花在千人以上的大剧场轮番上演之后,话剧也不再小众。

这种对于市场需求的解读在开心麻花总经理刘洪涛看来其实只是一种“务实”,就像他们每年的年底贺岁档演出季,只是为了让百姓进剧场放松的。至于故事是什么,时事、热点话剧或者人物该如何搭配,编剧和导演给出的想法会与管理团队讨论,“如果故事主题过分文艺,偏离普通人的需求,也就不会批准继续创作”。

开心麻花的排练和演出方式在传统话剧创作者眼里有一些太随意,演员有充分的发挥空间,或者说它并没有可供完全复制的统一模板,“剧本中原本只有3句台词的演员,最后时常成为非常出彩的角色”,刘洪涛回忆开心麻花的作品,《乌龙山伯爵》、《夏洛特烦恼》,在排练中导演和演员合作中的化学作用不止一次的发生。

开心麻花很早就从小剧场走入千人以上的大剧院,2012年开心麻花在全国演完410场,每年年底开心麻花的贺岁演出,在海淀剧院几乎都能收获100%的上座率。开心麻花的舞台剧路线也变成一段时间里的风尚,戏逍堂、雷子乐笑工厂,相似的社会热点元素,相似的自嘲与爆笑。

就像2000年之后,“白领话剧”出现在上海的话剧舞台上,它们锁定白领人士,那些工作体面但精神紧绷的群体,作品讲述他们熟悉的职场竞争和生活情感,台词设置极尽嬉笑、嘲讽,只是为了让他们释放压力。这类话剧目标明确,也为上海的话剧市场带来票房奇迹。

但至乐汇创始人孙恒海想法不同,紧邻木马剧院,至乐汇的办公室和排练场位于地下一层,带着自己的哲学和经济管理背景,孙恒海在5年前以制作人的身份,从商业、影视转入话剧。在他眼里,“在极端的情怀和娱乐中间有广阔的中间地域”,话剧其实也有另一种可能。

“不要把戏剧当作艺术,戏剧对于制作人,他是一个商品,只是夹带一点艺术”,2010年,孙恒海结识台湾剧作家李国修,成为他的学生,也从他身上学到“商业话剧”的定义。

孙恒海不喜欢玄幻,要求一切都要落入生活里,他讲那些新写实主义的故事,讲情感、民生,还有那些老百姓身边的事儿。每次与合作导演沟通故事创意,他都会问自己两个问题,“故事是否足以打动我;戏剧故事中是否有明确的哲学表达”。

至乐汇想要做那个话剧里面思绪缜密的异类,总想在幽默里夹带酸楚、把反思藏匿于荒诞,就像《驴得水》看起来只是民国时期一个乡村学校里的荒诞喜剧,但它却在质问“我们到底有没有底线?我们是何时、如何就不再有底线了?我们曾经有过底线么?”

“话剧要做一面镜子,是需要敢于让观众剖析自己,向死而生的”,孙恒海希望让观众在剧场里笑的畅快,但走出剧场又会带着一些忧伤恐惧,脊背发凉的自我审视,因此至乐汇的作品总在观众还在笑着的时候,就把残酷的问题抛给他们。

话剧的世界正在被各种风格派系填充,但它们都给观众以生活的带入感,也为各自的话剧产品找到特定的消费群,他们身上都有商业的影子。 制作人模式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