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电影人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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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随着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香港电影黄金时代的过去，新世纪的香港电影越来越朝着商业化的方向发展，那种东方好莱坞电影所特有的香港本土情怀都已经随着票房的增长而渐渐地淡出影片。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香港编剧兼导演的罗启锐先生的电影却独显特色，始终保持着香港电影的本土特色和情怀。希望通过对他本人和电影的分析，对香港电影人提出一点期望。
［关键词］ 细腻；时代；香港情怀
多少人爱你遗留银幕的风采，多少人爱你遗世独立的姿态
你永远的童真 赤子的心态，孤芳自赏的无奈……
人间不过是你无形的梦，偶然留下的梦 尘世梦
以身外身 做梦 银亮色的梦 以身外身 做梦中梦……
电影常常让人记住银幕上一颗颗耀眼的明星，其次是对着明星阵容指点江山的导演，而那些平平淡淡的幕后人物，他们姓甚名谁，是男是女，并不为人关心。罗启锐就是这样的一个幕后人物。
虽然他也做导演，但罗启锐这个名字很陌生，尽管他和妻子张婉婷的那些著名的电影作品让周润发、张曼玉成为影帝影后，让钟楚红和舒淇从花瓶摇身一变成为影星。在大家看来，或许他的名气还不如妻子张婉婷，因为她曾导演过罗启锐编剧许多影片，是一度在香港与许鞍华齐名的女导演。
罗启锐最著名最为人熟知的头衔可能就是编剧了。想来也是，虽然大众心中他没有红得发紫，然而无论是在业内的圈子当中还是在铁杆影迷的心中，罗先生都称得上是香港电影界的翘楚，他所创作的《秋天的童话》《七小福》《宋家皇朝》(内地叫做《宋氏三姐妹》)、《玻璃之城》等一部部出色的影片，不仅多次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台湾电影金马奖等最佳影片、最佳剧本奖的殊荣，更反映了香港本土电影所蕴藏的经典和情怀。
罗启锐说，命运是最好的编剧，的确是这样。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香港人，张婉婷也是，两人的成名之作《非法移民》便是自身经历的写照。身边的种种境况、是是非非皆可入戏，戏中总带着一种香港人特有的情怀。
一、以时港人
《秋天的童话》这部电影是罗启锐与张婉婷的“移民三部曲”中的第二部，讲述了一个在美国居住的香港华人中的一段爱情故事。80年代正值国人“移民潮”方兴未艾的时期，那时在世界的很多地方都已经有了华人的身影。可是依然有很多人像船头尺那样，居住在贫民窟一样的环境里，他们像船头尺一样有着可爱而又善良的心灵。这部影片后来荣获了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影片奖，可兼具艺术价值和现实意义，是香港难得的文艺电影佳作。影片除了对男女主人公的鲜明性格进行了细致入微的刻画外，其他人物的塑造也十分成功，Jenny打工时照顾的小女孩，小女孩的母亲，Jenny的前男友，大熊猫餐厅老板，船头的朋友马桶盖和没把伞等。这些人物来自社会的各个阶层，有着不同的价值观和处世准则，他们勾画出20世纪80年代纽约华人社会的一幅风俗画，使整部影片充满了浓厚的生活气息。其实浪漫、温暖、感动，这些人类共同的情感体验不是凭空产生的，他们需要特定的环境。而真实的生活来自于大环境，无论是编剧还是导演，都是从这个真实的大环境中捕捉细节的人。
《岁月神偷》也是如此，罗启锐在接受记者的采访时说，这是他的自传电影，电影故事内容是他的成长经历，他表示拍这部电影是为了响应近期社会关注的“80后”问题。近年眼见社会上有不少迷惘及充斥负能量，但回想当年港人面对的困难更多，他希望借电影道出60年代港人克服困难的精神，回顾当代港人如何跨越时代和解决问题。
罗启锐说一贯坚持港产片要有本地色彩，不可麻木迎合市场需要，而改变电影的独有元素。《岁月神偷》没有特定观众群，也不是刻意给外国观众看。只是反映60年代香港人的生活也是那样的贫穷，政府的公务人员也是那样的贪婪，邻里之间的感情也是那样的平和而温暖。
二、以细腻演生活
舒淇和黎明主演的《玻璃之城》可以说是一部纯文艺电影，港生的年少痴狂到后来的沉默挣扎，韵文的一句“下次存够钱再打给你”道尽了一个香港女人生活的艰难和无奈。这都是两个平凡的人，平凡的感情，被文艺化地处理成了玻璃样的爱情。罗启锐的感情也是细腻的，影片中平凡的人物平凡的生活都在他的笔下流了出来，尽管台词的文艺性使得这部片子看上去带了些许的华丽。
正是因为他的细腻，所以他总说当导演每一天都很伤心，即使是自己每天拍完很棒的镜头，一分钟之后他仍然会很后悔，每天他都会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刚刚拍完《七小福》的时候，剧组的所有人都很兴奋，在剧组的人员都在忙着开香槟庆祝，忙着拆布景收道具时，他却很空虚很落寞，觉得很多东西还没拍好。那种艺术家的敏感，或许是他热爱导演却终为编剧的缘由吧。
三、以默契相沟通
业内的人都知道，罗启锐是个敏感而细腻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力臻完美和特殊情结让他推掉了许多片约，甚至包括了好莱坞的一大部分导演戏约。曾有人半开玩笑地说，十多年来只有两三部电影的“低产”导演罗启锐会让人以为他就是为了成就太太的导演事业而服务的，因为夫妻二人的配合是如此的默契合拍。又或者说，他们一起合作编剧并导演的那些影片，就是两个人不分彼此共同导演的作品。然而罗启锐认为其实他和太太张婉婷不太一样，他喜欢那种很凌厉又很浪漫的动作片，身为女人的太太却喜欢更加偏重感性一点的题材。然而，《电影之歌》这部让他和张婉婷都有兴趣的音乐剧的出现，又一次让罗先生放弃了自己筹拍电影的计划，与太太继续早已延续多年的合作。
罗启锐和张婉婷曾同是纽约大学电影系的学生，班上仅有三个中国人组成了一个亲密的小团体，成员便是他二人与一个台湾男生。合作的毕业作品就是让他们一鸣惊人的《非法移民》，那时候似乎就形成了今天这样一个固定的搭配模式——罗启锐做监制和编剧、张婉婷做导演。罗启锐说，两人之间已经形成了电影上的默契，他了解身为导演的太太张婉婷心里想要的拍摄效果和表演效果，而张婉婷也同样最能深刻地理解他所写的剧本，拍成他想要的样子。
这样的默契在业内早已传为佳话，张婉婷也曾几度获得最佳导演奖，但她的影片自现在看来，仿佛非罗启锐不可。曾有人猜测，是否她的导演才华是因背后罗启锐的存在才显得熠熠生辉呢？罗启锐却断然否认了这样的说法，他眼中的张婉婷是一个很出色的导演，她有着女人特有的感情和细腻，有着自己所不具备的各种强项。张婉婷是一个很懂得与演员沟通的人，她总能够把自己的想法和理想的表演状态真切地告诉演员。罗启锐说他要做的只是在张婉婷勾勒出一个场景的梗概时，由自己来添枝置叶，直至深入刻画到每个情景，每个道具，每句对话，每个细节。或许这正是二人截然不同的性格所形成的独有的默契，罗先生心细如丝，罗太太大大咧咧。
四、以经历拍电影
在拍《七小福》的时候，罗先生本想是拍一部自己经历的片子，然而担心没有太多人感兴趣，便选择了成龙、洪金宝、元彪等人拜师学艺的经历，自己编剧导演成为一部电影。到现在，这部电影不光是一部电影，而已经成为香港电影史上的一部史诗。不只是过去50年的一部电影，更是50年来香港电影的发展史，七小福也不只是影片中的几个人物，而是像影片中所演的一样，成为香港电影届中的翘楚。
2010年获得柏林电影节水晶熊奖的贺岁影片《岁月神偷》可以说是以经历拍电影的真实的写照。导演罗启锐在接受采访的时候透露，里面很多的镜头和场景都是自己幼年时曾真实发生的，里面的人物也都是有原型的。很多人在看完电影后都能找到生活中的共鸣，这也正是罗启锐所期望的。正如电影《玻璃之城》所展现的一样，香港这座城市的很多东西很漂亮也很虚幻，就像玻璃。经历和记忆被相片保存起来，留下的是香港的曾经，那个经历变革的年代真实的照影。这无论对于香港人，还是对于香港的历史，恐怕都是非史书万不能描绘的真实与感动。
香港亲情与爱情都在夫妻二人的经历中一点一滴的展现出来，带给人的不仅有感动，还有认知和思索。
香港是仅次于好莱坞和宝莱坞的世界上第三大电影产业基地，香港电影在世界上自有一席之地。一直以来，内地的电影都在追随着香港电影的脚步走下去，因而，我们总希望来自香港的导演，能够对“情怀”二字有更加深刻的阐释，能给内地电影人树立一个值得尊重的榜样。
显然，罗启锐做到了，他电影中的小人物情怀，香港本土情怀，值得我们去欣赏，值得电影人去思考。为何罗先生与妻子张婉婷在电影《八两金》和《宋家皇朝》(内地叫做《宋氏三姐妹》)中取景都主要来自美国和日本，却在《岁月神偷》等影片中选择了香港本土的老街？张婉婷说这是香港电影应该有的元素，是香港电影的本土情怀。
这个时代的电影仿佛商业气息多了一些，情怀少了一些，也许文艺的价值和票房相比总显出一丝羸弱……纯文艺片在这个时代仿佛已经成为一种奢侈的消费，“情怀”二字也早已成为电影人心中一个愿景。太多的电影人总是愿意在商业化的大潮中掩埋自己的身影以追随他们所认为的“主流”前进，也不愿在兼顾理想兼顾情怀的道路上经历一些蹉跎，然后淡然处之，最终得到心灵的升华，这才真正是一个电影人应有的慰藉。
这个时候，才想起了罗启锐和他的电影，曾在几年前与妻子联手导演了一出音乐剧《电影之歌》，并将《给电影人的情书》作为主题曲，希望他的电影和他为电影而做的史诗可以唤起每一个香港电影人的情怀，每一个中国电影人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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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齐卫(1978— )，女，河北邢台人，硕士，河北大学外语教学研究部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英语教育。王东菊(1964— )，女，河北保定人，河北大学图书馆馆员。主要研究方向：图书资料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