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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融合的姚木兰之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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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姚木兰这个林语堂在《京华烟云》中塑造的完美的女性是大多数读者心中的女神,多数男性欣赏她,多数的女性在心中或是在行为处事上模仿她以便如她一般完美。文中运用传播学“议程设置功能”理论和“培养”理论,对姚木兰的“主我”和“客我”进行解剖,探究这个人物的真实性。

[关键词] 姚木兰;道家思想;儒家经典;培养

【中图分类号】 I206.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4244(2013)03-123-3

一、引言

林语堂作为在现代向西方介绍中国的思想和文化的主要作者,《京华烟云》无疑是实现其这个目标的最有代表性的作品,这部有着“现在红楼梦”之称的小说,其中人物近百,而多为女性,虽然,对于其中的女性的描述与赞赏是很显然的,但是,总的来看,这部作品的主要侧重点还是在介绍中国传统文化,着重介绍道家和儒家思想,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全景式的呈现。然而,景物是固定的,只有其中充满人物、故事了它才会活起来,才会生动形象。这部作品中的一个主要的人物形象就是姚木兰,作者用了大量的笔墨在这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完美女性的身上,而集中在这个完美女性身上的是林语堂对于道家的崇拜的精神,同时还有对于儒家精髓的潜意识敬仰。在这里笔者的目的不在于研究林语堂的道家思想和儒家思想在姚木兰身上是如何体现的,而是要借助传播学中的“议程设置功能”理论和“培养”理论分析被道家精髓和儒家经典塑造出来的姚木兰是不是值得我们去欣赏、赞美,是不是值得一部分女性将其奉为楷模、典范。

二、简述“议程设置功能”理论和“培养”理论

在传播学中有“议程设置功能”理论,这里简要介绍一下。“议程设置功能”理论作为一种理论假说,最早见于美国传播学家M.E.麦库姆斯和D.L.肖于1972年再《舆论季刊》上发表的一篇论文,题目是《大众传播的议程设置功能》,他们认为,“大众传播具有一种为公众设置“议事日程”的功能,传媒的新闻报道和新信息传达活动以赋予各种“议题”不同程度的显著性的方式,影响着人们对周围世界的“大事”及其重要性的判断。在现实中,各种议题的重要程度在起初都是一样的,但是通过媒介的不同报道程度的宣传报道,最后这些议题到达受众的意识中时,重要程度会与着媒介报道的力度的成正比。”比如说,在一张报纸的头版头条中,编辑会根据具体的情况而把所谓的重要的新闻重点报道,人们拿到报纸后,根据习惯会首先看这个所谓的“头版头条”重要新闻,其实这个新闻或许跟自己的关系根本不大,但是由于被设置了,所以使自己就认为这条新闻是最重要的。

“培养”理论的基本观点是“社会要作为一个统一的整体存在和发展下去,就需要社会成员对该社会有一种‘共识’,也就是对客观存在的事物、重要的事物以及社会的各种事物、各个部分以及其相互关系要有大体一致或接近的认识,只有在这个基础上,人们的认识、判断和行为才会有共通的基准,社会才会实现协调。”此观点是由美国学者格伯纳主持研究的。该研究本来是用来分析上世纪60年代美国社会的暴力和犯罪问题非常严重的原因的,通过对媒体的研究,才发现了媒体对于社会、对于受众心理的影响是巨大的,正是由于当时美国电视等媒体大量的播放暴力的画面,造成整个受众心中的一种暴力心理,从而发生了大量的暴力事件。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G.H.米德的“主我与客我”理论,米德在研究人的内省活动时发现,“自我意识对人的行为决策有着重要的影响。自我可以分解成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作为意愿和行为主体的“主我”(I),它通过个人围绕对象事物从事的行为和反应具体体现出来;另一方是作为他人的社会评价和社会期待之代表的“客我”(Me),它是自我意识的社会关系性的体现。”[4]这个理论和弗洛依德的心理学中“自我”、“本我”、“超我”有相似之处,但是还是不同,此处不做比较研究。

以上三个理论虽然都是传播学中的理论,但是笔者认为可以将这种理论扩大化,可以将其与文学研究相结合,在第三部分,笔者将运用这三个理论对《京华烟云》中姚木兰这个主要角色进行剖析。

三、解构“女神”——姚木兰

按照美国社会心理学家G.H.米德的“主我与客我”理论,可以将姚木兰的性格分解成为两个部分:主我和客我,由于主我是作为意愿和行为主体的“主我”,在作品中,很难看出木兰的明显的“主我”方面的体现,而她的作为他人的社会评价和社会期待之代表的“客我”倒是处处显现。无论是在作品中的角色的眼中,还是在读者的眼中,姚木兰是道家的女儿和儒家的媳妇。作为道家的女儿,她处处彰显着道家所追求的那种自由、闲适,同时又处处体现出道家的智慧、和平与宽容,她对于生活上的物质追求不高,体现出道家的简朴,她也很容易知足,体现了道家的“随遇而安”精神,她的亲切和蔼、温文尔雅又展示了她的宽容。同时,对于物质财富的那种“命中注定、自然而成”的态度着实让她的生活变得顺畅自然。而她同时又具有传统儒家思想中女性的优秀品质,她端庄、勤劳,她对于父命、夫命的服从,她的善理家事,长于哺育婴孩,精于烹饪、裁剪、缝纫等等的技能,所以,理所当然的拥有贤内助的美名。

在木兰的性格中结合了儒家和道家两种主要思想,这两种思想就如同八卦一样运转,并贯穿木兰的一生。中国传统思想中就是希望女人在结婚前,有道家的那种飘逸恍若仙子,而结婚后则有儒家的稳重与缜密。

木兰身上种种的所谓优秀的品质,以及所散发出来的高雅的气质,可以看出不完全是源自天成,而是处处显现出人为造就的痕迹。“议程设置功能”理论可以说明她到底为什么最终成为完美的道家的女儿和儒家的媳妇的。首先,道家的女儿是木兰之父——姚思安——所追求的,姚思安自己就是典型的道家思想的代表人物,他的身上集中体现了典型的顺应天理、讲求天道循环和对人生世事的顺从等道家思想特质,所以,他用他最钟爱的道家思想来塑造他最珍爱的女儿木兰,在姚思安心中,“道”是诡异的,但同时又是神圣的,在他看来,一切搜受制于“道”;人生仿若一出戏剧,自己的角色早已注定,故而不必劳神改变。在这里可以看出,从这个完美的道家的女儿的成长之初和后来的过程中,其父姚思安是有明显的“议程设置功能”,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拥有道家思想的精髓,所以在她的成长中,追求道家思想的精髓便成为头等大事,让木兰时时刻刻的去记住:道家思想博大精深,道家思想是最值得追求的,成为道家的女儿也就成为她的头等大事。

其次,在木兰结婚之后,她又处处体现出儒家媳妇的优秀品质,她端庄贤惠,勤劳而且乐于服从,同时又是料理家事的好手,对于教育孩子也是方法独到,精于烹饪、裁剪、缝纫这些儒家思想下的完美女性所必须具备的技能。难道她本来就精通这些?难道她天生是一个儒家媳妇的楷模?笔者想要反问,当时的中国是以儒家思想占主导地位的,整个文化都遵循的是儒家经典,其中对于女性的要求和约束更多,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女性往往是儒家经典的忠实践行者,故而,就算木兰的父亲是忠实的道家思想的信徒,她的母亲必然是一个标准的儒家经典控制下的母亲,所以,对于木兰的教育必然是以儒家经典贯穿之。整个社会对于女性的要求就是“三从四德”,社会对于女性的生活已经进行了设置了,所有的人、所有的经典、所有的事例都在告诉女性,要成为一个具有“三从四德”这种美德的女性,只有这样的女性才是社会认可的女性,才是优秀的、高贵的女性。所以,虽然木兰做女儿时是追求道家的飘逸与洒脱,但是也不是完全的弃绝儒家思想,社会大环境的儒家思想的间接设置和其母亲的直接设置,也让木兰认识到,要成为人妻,就必须具备“三从四德”。

以下,笔者要用“培养”理论对木兰“道家的女儿”和“儒家的媳妇”的形成进行分析。之前也说明过,社会要作为一个统一的整体存在和发展下去,就需要社会成员对该社会有一种“共识”,也就是对客观存在的事物,重要的事物以及社会的各种事物、各个部分以及其相互关系要有大体一致或接近的认识,只有在这个基础上,人们的认识、判断和行为才会有共通的基准,社会才会实现协调。从这个理论的观点来看,似乎这个理论对于木兰是如何成为“儒家的媳妇”有独到的见解。众所周知,中国古代、近代社会,基本上是奉儒家经典为社会运行的标注法则的,所谓“三纲五常”是社会运行的基本秩序,男性对于女性的期望与要求就是“三从四德”,只有女性不断地去追求这一个标准,才会成为男性心目中的完美女性,在这一点上,只有女性和男性达成共识,整个男权社会或者是父权社会才可以正常的有秩序的运行下去,所以,女性从小便被就培养着去做一个拥有“三从四德”这样优秀品质的女性,久而久之,女性自己也就认为自己就是应该如此。

作为“道家的女儿”,读者在作品中不难发现,木兰的父亲对于木兰的道家思想的培养。作品刚一开始,姚思安就开始对女儿的道家思想进行培养了:当全家人逃难的时候,姚先生就说收藏的古玩字画“若有盗贼强人近来抢,不要抵抗,任凭他们拿,不要为不值什么钱的东西去拼老命,不值得”。当木兰问若是有人找到埋藏的东西怎么办时,姚先生又说“要知道,物各有主。在过去三千年里,那些周朝的铜器有过几百个主人了呢。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永远占有一件物品。拿现在说,我是主人。一百年以后,又轮到谁是主人呢?”这种将道家的“有”、“无”哲理应用在生命、财产等问题上,就是对女儿的一种培养。木兰虽然从小生长在非常富有的家里,但是她从来没有骄傲跋扈的性格,而是处处与人为善,体现出道家思想中的平等、包容。而她对于自己的婚姻也是顺应自然、无为而治的思想,这些都离不开她父亲的道家思想的培养与教育。

无论是聪慧、宽容的“道家的女儿”也好,还是端庄贤淑的“儒家的媳妇”也罢,这些都是经过社会和家人的设置与培养而得来的,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客我”,那么,一个正常的、完整的人是由“主我”和“客我”共同组成的,在这里,木兰的“客我”显然是远远的大于她的“主我”,如果非要找到她的“主我”,笔者认为,木兰对于立夫那朦胧而又深沉的爱是木兰“主我”的主要体现吧。

四、结语

综合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这样一个让男性欣喜、爱恋的女性,是由其父母社会共同设置并且培养出来的,而这整个剧目的总导演必然是崇尚道家思想、隐性追随儒家经典的林语堂,是他了解社会对于女性的期待、男性对于女性的期待,然后依着这些期待给读者用道家和儒家思想的陶泥塑造出来这么一个人人都满意的女神“木兰”,“事实上,她并非提高了自身的人的价值,才在男性眼中获得价值;而是按照男人的梦想去塑造自身,才能获得价值。”所以,木兰并不能算是一个人,而是传统思想下的男人的一个幻想。

参考文献:

[1]王小燕.《京华烟云》的文化意境及儒道哲学思想[J],海外英语出版社,2010.

[2]郭庆光.传播学教程[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

[3]林语堂.京华烟云[M],江苏:江苏文艺出版社,2012.

[4]西蒙娜·德·波伏瓦.第二性[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

作者简介:孟利(1987-),女,汉族,陕西咸阳人,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2011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