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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建国2005年在台北访问时,遇到了自己在日本大学时的学长吕良远,吕良远请多年不见的朋友看了自己的收藏。被称为中国的亚当斯、著名的大画幅黑白摄影大师级人物的冯建国吓了一跳,吕良远收藏的,竟是摄影史上三位最重要人物的作品。在西方,他们的作品只能在博物馆和高级别的美术馆才能看到,画廊里是根本看不到的。
陌生的巨匠
北京蓝堡影天艺术公司在2∞6年春天筹划了一场为期1个半月的“摄影艺术史三巨匠经典作品展”,如果不了解摄影史,就看不到这些作品所体现出的价值,因为它们与今天人们所认识和接受的摄影作品在表现形式上已经没有太大区别。但是一经对摄影史的过往进行探究,人们就会明白,摄影发展到今天的形式,是件不平凡的事情。
“对于大陆艺术院校学生来说,一股还意识不到它的重要,就像刚入门学音乐的人,拿贝多芬、巴赫作品给他听,他也不一定能领会到精髓。甚至有些专业内的人也不一定知道。过五年十年才能体会到它们的影响。”冯建国这样比喻国人对阿尔弗雷德・施蒂格利茨、爱德华・斯泰肯、保罗・斯特兰德作品的陌生。
展方经理陈松介绍说,目前每天客流大约在十几到几十人之间,还算是比较正常的。在台湾,三巨匠作品的参观者却远远超过这个数字,据吕良远介绍,十几年前他在台湾展出期间,每天能达到800至1000人,有些远道而来的参观者,是乘坐大巴从外地赶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北京观者这么少,况且还是免费展出。
纯摄影冲破唯美樊篱
近代摄影之父阿尔弗雷德・施蒂格利茨是最早把欧洲艺术雕塑、绘画、摄影带入美国的入。1839年摄影技术被发明,且在此后的半个世纪里逐渐完善,当时人们已经能用许多手段来“摄影”,比如叠加、多重曝光、套放等,但是当时的摄影师更喜欢和习惯于把摄影“美化”为绘画,按照油画的形式来处理摄影作品。这种以鲁宾逊和雷兰德为代表的作品被称为“画意摄影”。
雷兰德甚至发展到在同一背景照上贴上不同的被剪下的照片,把接缝修得看不见后再行翻拍洗印。
在2。世纪的中国,郎静山可谓画意摄影的高手,郎静山用相机拍出各种中国画中的山川林木、亭台楼阔,再以中国画的意蕴把它们叠加在一起洗出照片,效果充满国画意境。
然而无论是鲁宾逊还是郎静山,都是在把摄影当成一种技术手段来运用,而非运用摄影本身来体现它的价值。
施蒂格利茨最早意识到摄影与绘画是不同的东西,它有属于它本质的东西,就是直接从现实中记录事物。他提出了“摄影分离”的方向,这种努力也被称为直接摄影,“直接”也包含纯粹的意思,从他们的实践中,摄影逐渐回归本质,成为“纯摄影”。
因此,正是施蒂格利茨希望摄影能回归到它的本原――1902年施蒂格利茨想证明摄影到底是什么。
冯建国说:“施蒂格利茨要为摄影找一个属于它本身的努力方向”,他和小他15岁的斯泰肯和小他26岁的斯特兰德一起朝这个方向努力,他们要做的,用旋蒂格利茨的话说,就是“让摄影看起来像摄影”,言外之意,他们认为当时的摄影看起来并不像摄影,而像另外一种艺术形式。
但是在20世纪初年,很多人理解不了这一革命性的定义。施蒂格利茨从理论上和实践上确立了纯摄影的概念后,他办的杂志《摄影作品》,甚至他的291工作室都成了根据地。在这里他们不仅展出纯摄影作品,同时也展出绘画和雕塑作品,施蒂格利茨是策展人。
实践之后的分流
斯泰肯在坚持直接摄影的同时,还以极大的活力参预了广告摄影和人像的拍摄,并为时尚杂志拍过多年的商业照片。为此施蒂格利策觉得斯泰肯的行为与当初的纯摄影的理念有所背离,但是斯泰肯却很有信心。他认为即便是广告,自己也能拍到一定的境界。在人像上的探索更是经典辈备出。
1930年,有人要为摩根家族的奠基人JP摩根画肖像,这位脾气暴躁的老财阀岂能每天定定地坐上几个小时?他的时间每分每秒都要用来换钱。于是他让斯泰肯为他拍了一幅照片,然后让油画家拿去临摹。
但老摩根绝不是一位任人摆布在镜头前“笑一笑”人,他的倔脾气、不可置疑的权威、胸前粗大的金链子都一览无余地暴露在镜头前。尤其具有意味的,是他右手下的椅子扶手,斯泰肯错用反光把它拍得更像锋利的匕首。
斯泰肯的风景摄影独树一帜,原作品16英寸×19英寸的《池塘月光》,在2006年2月14日于美国苏富比拍卖行,以292.8万美元创下了摄影作品的最高拍价纪录。
尽管后期的施蒂格利茨和斯泰肯在理念上出现了分歧,私人关系也出现危机,但是美国人不管这个,他们只习惯于讨论两人在初年实践上的探索,并永远记住忆他们在摄影史中“使摄影看起来像摄影”这一重大贡献。
在这场与时代同行的接力赛中,三人中年龄最小的保罗・斯特兰德接过了施蒂格利茨和斯泰肯的衣钵。正是斯特兰德把直接摄影的理念带到了西海岸,才使它更为广泛的地传播,并影响了美国西海岸的亚当斯、威斯顿等摄影家。因此,斯特兰德在纯摄影上的承上启下作用是不可忽略的。
法国摄影大师布列松曾跟斯特兰德学习拍纪录片,并从中学到很多东西。但是纯摄影与新闻摄影还是存在着区别,新闻摄影可以用布列松的“瞬间”来达标,但是对摄影技术指标要求不是很的,而纯摄影本身对摄影技术的要求却是很高的。
爱与共同创造
施蒂格利茨的艺术生涯有如毕加索一般丰富多彩,在他的身后,有许多以讹传讹的东西在扭曲或者传奇着他,冯建国认为东京都美术馆研究员笠原美智子所撰写的《灵与肉:奥基芙与施蒂格利茨》还是严谨准确的。
的确,摄影师施蒂格利茨和油画家奥基芙自始至终存在着各种复杂的感情和关系,他们从同居到结合、从出走到反复重逢,直到施蒂格利茨临终时陪伴在侧的还是奥基芙。
在1918至1919年间,施蒂格利茨在爱与性的癫狂状态下,拍摄了奥基荚的身体以及构成身体的各种部分,用他自己的话说:我拍奥基芙很投入,像一样。事实上他的作品的确很投入,以至这些作品至今还充满说服力。直到奥基芙的晚年,还有施蒂格利茨为她拍摄的300多张摄影史上的著名照片存世。2006年有一张奥基芙的躯体照片在苏富比拍卖行拍到140多万美元。
对于施蒂格利茨来说,奥基芙就是他的灵感。他们的起居室里照相机和三脚架随时待命,有时曝光时间要长达3、4分钟,奥基芙的眨眼或身体动一动施蒂格利茨都会雷霆万顷,而奥基芙的任何精神状态和神经反应也都无一遗漏地被施蒂格利茨用照相机记录在案――在他们相爱期间,奥基芙用自己的身躯为施蒂格利茨提供了全天候的创作素材。
大都会美术馆于1978年为90多岁的奥基芙举办了一次施蒂格利茨的奥基芙肖像展览会,女主人公这样总结他们的恩怨:“他的作品比他本人更加吸引我。我爱他这个人,也从来与他分道扬镳过,我想主要是看在他所取得的成就份上。无论他身上的强项还是弱点,我都心知肚明。毫无疑问,那太明显也太出彩了。所以,这种相互矛盾的荒唐我是能够容忍的。”
笠原美智子在描述这对年龄相差24岁的怨侣时认为可以从他们共同创造的肖像中“全方位地窥探他们作为爱侣与情人、世界著名摄影家与模特儿、老板与雇员、父亲与女儿、保护人与新秀画家、老师与学生、艺术家与艺术家、夫与妻、风流成性的丈夫与嫉恶如仇的妻子、正当走红的画家与陨落中的昔日之星、老年人与护理人,还有围绕着美展开殊死争夺的同案犯等的一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