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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轩于我是一场劫难。只要和他有关,我所有的思维体系立刻陷入了一种“瘫痪”的状态,言语行动犹如一个失常的人,像是遭遇了一场严重的流感,即使他离开了,还是会有一些后遗症遗留下来。
我的书吧开在一条并不怎么繁华的街上,松轩走进我书吧是一个下雨的日子,他站在门口,很有礼貌地对小妹说,有地方放伞吗?他的声音很成稳,在情绪低迷地雨天听到这样的声音,会让人觉得抱了一个热水袋。
我微笑着指了指门口的伞架,然后站在帐台后细细地看他,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眉宇间有着一丝儒雅,身材消瘦。他抬头对我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朝书架而去。他的笑温和如春风,让我视线的不禁就跟着他而去。
他选了几本汽车模型的杂志,都是英文版的。我问他名字,电话,地址并输入电脑做了记录,然后告诉他如果他能准时把书归还,下次就可以按会员价给他结算。他笑着说,好。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有新到的,我可以电话通知你。我帮他包好书,顺手收回他给的押金。他忽然说,一条鱼太寂寞了。然后拿着书离去,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的心绪起伏不定。
这条养在花瓶里的小鱼,很普通,放在我身后的桌子上,根本就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他却看到了,有些意外有些欣喜。
我再次翻电脑看了看他的资料,罗松轩,住蓝苑15号1605。很巧合,我住蓝苑5号楼1601。他就在我前面的一栋楼,站在我的阳台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家的厨房和客厅。
关了店回家,有意识无意识我就去阳台看了看,对面的房子很安静,客厅帘幕低垂,只有一束昏黄的灯光隐隐的折射在厨房里。一条鱼太寂寞了。他的话又在我耳边回响,我无意去改变什么却还是改变了一点点,因为他的话。人有时候很奇怪的,一点点的东西就可以敏感的要死。28岁了,遇到过该遇的人,也见过不该见的人,谈过几次有始无终的恋爱,却没有一个人懂得我的寂寞。一直觉得寂寞是一种流感的病毒,吃了药会好一些,可过不了几天又会卷土重来,对于抵抗力极差的人,是特容易发作的,我就是这样的人。
再见松轩这一天,店里正好一个顾客也没有,我开着轻轻地音乐。你很会独处。我边处理他归还的书,边给他看新来的目录,听他这样说我笑了,是的。
他看看目录,你这里新书还真多,以后我都不需要考虑是否要买书了,到你这里借去看看就好了。那你办个贵宾卡,可以省一笔费用。我顺水推舟,生意还是要掌握机会。行,我办一张,没想到他这样爽快。办好贵宾卡递给他,却发现他正看着我的鱼发呆。我拿着卡在他眼前晃晃,发什么呆呢?他还是看着那鱼,为什么你只养一条鱼?池塘里的白条都是一群群的。我捡来的,我把玻璃瓶端到他面前。他用手指划着玻璃瓶口,落单的小东西。
他的手指很细长。看他那么喜欢,我忍不住说,你那么喜欢要不就送给你吧。松轩抬头看看我,还是养在你这里比较好,我时常出差养在我那里一定会饿死。他恢复了神态。我要这本,他指指新书目录。我把鱼放回原来的地方,给他拿了新书包好。他忽然说,既然是书吧,为什么不卖咖啡呢?店堂这么大,放个茶几和沙发,这样来借书的人可以坐下来翻阅,又可以享受咖啡多好。
我一直觉得喝咖啡比喝中药还难受。他笑了笑。你要喝茶,我这里有。不知为什么我走出帐台,走到一排书架后面,按下了一串数字。书架缓缓地向两边滑开,一个隐蔽的休息室出现了。
松轩看见这空间惊讶地挑起了眉,真不错。我让他坐,然后拿出一套茶具,给他泡了一壶铁观音。他喝了一口,真香,你真的很会生活。我无言,放了张唱片。在轻轻地音乐里,在一个温暖的午后,跟一个赏心悦目的男子喝茶是开心的事。松轩坐在沙发上很祥和地看书,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怎么可以有这样安详的男人,让人觉得身边有他什么都无所谓了,看着他就觉得是一种满足。
我忽然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心想要是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老去会是怎样,这个想法让我觉得惊讶,他才是我见过两次面的男子,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怎么就有了这样一生一世的感觉呢?难怪有一见钟情地说法,难道我这28年的等待就是为了他?我有些迷惑,却又心怀感激。那个下午的时间是停顿的,我们喝了两壶的铁观音,说了不少的话,关于书关于茶,就是没有关于彼此的过去和未来。
他像一个谜,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我在书吧等着他一次一次的光临,他也准时的来还书借书。有时松轩会给我带一些小零食,说是答谢我请他喝的茶。有时我也会做一些小点心带到店里,他来的时候可以一起吃下午茶。松轩好像是一个业余的赛车手,对任何车型过目不忘,他有一个在新加坡工作的女朋友,名字叫小雪。
跟他在一起的时光只要不谈到小雪,我就会觉得很开心,很充实,就是什么也不想,坐在沙发上端一杯茶听他说也是一种享受。我喜欢上他了。
一段日子他也没出现,开始我以为他出差了,可他家的灯光却夜夜亮着。他借的书也过了归还的期限,我决定用这个借口去他家看看。
站在他家门口,我按下门铃,过了许久门才开,是一个头发滴水的女孩子,你找谁?我刚想说什么,只听见另一个声音,谁呀?另一个头发滴水的脑袋也探了出来,是罗松轩。
那女孩应该是小雪,看他们两个的样子,我连忙说打扰了,打扰了。然后转身就跑进电梯口,眼睛湿润,天哪,我到底怎么了,不是来收书的吗?怎么会这么沮丧。回到书吧,坐在帐台后,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刮着养鱼的瓶口,眼前都是他头发滴水的样子。
知道他有女朋友是一回事,真实看见又是一回事,何况他女朋友那么清秀。我为自己难过。我开始不回家住,整天窝在书吧。我怕在阳台上看到不该看的,我不能看见他们那样真实的生活在我的眼皮底下,我不能不介意他和小雪在一起的事实。那些日子我犹如一个怨妇消瘦了不少,其实我也知道我不应该放任自己的感情爱上他,可就像歌词一样,“有些人你说不出他那里好,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松轩再次走进我的书吧是半个月后,他说,那天怎么就跑了呢?是来收书的吧?我困难地笑了笑,没有说话,接过他的书把滞纳费也计算得清清楚楚,跟钱没必要顶针,跟他也不能顶针,毕竟于他是我一个人的事。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新书到了不少。我把书目递给他。小雪休假结束,回新加坡上班了,我就有时间看书了,不过这次借的书要晚几天来还,今天我就要出去参加一个比赛。他似乎心情很好。我笑了笑,第一次没有招呼他进休息室喝茶,假装很忙地整理帐本,他在我面前站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忙吧,我先走了。
那天晚上我回蓝苑已经很晚,却发现对面灯火通明,客厅的窗帘也没有拉,我很好奇,忍不住 站到阳台暗处看着对面,难道他今天没有起程去参加比赛?厨房里小雪正在煮什么,这时候看见小雪我有点意外,不是说小雪回新加坡了吗?正疑惑着,又看见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男子也出现在厨房里,小雪走过去亲了亲他的脸,他顺手就把小雪擒进了怀里。我惊讶地张大嘴想尖叫,可我忍住了。我的眼前浮现了松轩说起小雪时的笑颜,我为他不值。小雪这样的女子怎么值得他那样深爱?
我拿起手机就给松轩打电话,他的手机号码我早已经在资料上熟得一清二楚,就是闭上眼也不会拨错,电话通了,听见松轩熟悉的声音,他在那边喂喂,我忽然说不出话了。我在干什么,他是去参加比赛的,我要是说了他心情能平静吗?一个车手心情不好会出事的。我无言地挂了电话,无意识地坐着看对面的好戏。她不可以这样对松轩的,我不耻她的行为,等松轩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他。我拿了DV拍了一段影带,我不想多说,给他这个他一定可以明白,可我也不能直接告诉他,他会没有面子的,我决定以包裹的形式寄给他。
我暗自高兴,但原来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想像。松轩是回来了,他是很凶的跑到书吧来的,他把影带丢在我身上,你真多事。我不知道哪里错了,他怎么知道影带是我录的呢?满是疑问,我问他你怎么了?他满脸怒气,书吧正好有人,我只好把他拉到休息室。
他把影带放进机器,然后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你自己看。我居然没有洗干净前面录的一些画面,上面有我自己的影子和书吧的样子。她不值得你那样爱。我轻声而坚定的说。
我都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把脸埋在手心里,我在一次比赛中出车祸,失去了爱她的能力,小雪是我结婚三年的妻子……
他的话如雷轰顶,我失神地站在那里。我都对他做了什么,那一刻我能说的只有对不起三个字。心底里我更想说,另外三个字。可在泪流满面的松轩面前,我最终什么也没说。
那以后松轩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书吧,他在蓝苑的房子也似乎换了主人,我想他是在躲避我吧,毕竟我知道的太多了。而今我却依然想念他的笑,想念他的祥和,我依然会窝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沙发另一头,似乎他依然坐在那里陪着我一起老去。事实上他在我生活出现的时光很短,短到就像感冒了一场,只是这感冒很严重,产生的后遗症想来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根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