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大众文化背景下的“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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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以风靡日本的流行词汇“萌”为切入点，探讨在日本大众文化背景下“萌”的含义，揭示其产生的原因以及隐藏在背后的国民心理。

关键词：萌 御宅族 “卡哇伊”美学 甘え

1 引言

随着日本ACG（Animaian、Camic、Game三个英文的缩写，指动画、漫画和游戏）文化世界影响的扩大，由其衍生出的各种新潮词汇也出现在人们尤其是年轻人的日常生活中。如“御宅”、“萌”、“萝莉”、“正太”等。在这些词汇中，“萌”无疑是使用范围最广的词汇之一。本文试从“萌”出发，探讨其中折射出的日本当代大众文化的特点及国民心理。

2 “萌”的含义及其对象特征

“萌”（日文是「萌え，下文统称“萌”）的起源，存在多种说法，较被认同的是该词来源于动漫迷们对1993年NHK播放的动画《恐龙行星》中萝莉式的女主角「鷺沢萌的喜爱催生了“萌”。①

2005年，“萌”入选日本流行语大赏前10位，并被收录进国语词典。其解释为：对特定的人或事物的深切恋慕，恋慕的对象可能是现实存在的，也可能是动漫角色等假象对象。

起初能让人产生“萌”的感情对象，多为ACG作品中年幼可爱的小萝莉。后来其对象范围逐渐扩展，哥哥、正太（可爱小男生）、已婚女性、母亲、女儿、儿子、人偶、机器人、女仆等都可以成为“萌”的对象。②

如今，除了ACG领域，在日本社会生活的其他方面，也随处可见“萌”的身影。文学可以“萌”，如『萌える日本文学、『萌えで読みとく名作文学案内等；政治可以“萌”，如「政治萌え、「政治家萌え等；还有『萌え経済学、「萌える地理学等。

3“萌”产生的文化背景

3.1“萌”和“卡哇伊”美学

可爱——日语称为“卡哇伊”（日文「かわいい，不仅包含“可爱”的意思，还有“小巧玲珑、宝贵”等意。本文暂译作“可爱”）的元素。如风靡世界的hello kitty（凯蒂猫）、Monchhichi（猴子蒙奇奇）和机器猫;宫崎骏作品中的小女孩；日本民航飞机上的皮卡丘图案等。这一切都是日本当代大众的主流美学——“卡哇伊”美学的体现。

这一美学的产生要追溯到20世纪70年代。当时，伴随着日本经济的迅速腾飞以及民众生活水平的提高，少女大众逐渐开始引领潮流。“进入90年代以后，少女们俨然化作了时尚和流行的代名词，成了大众文化消费的先锋和动力，从而得以将‘卡哇伊’美学推向整个社会，使男人们也只能追随其后，成为‘卡哇伊’热潮的‘同谋犯’。”③作为诞生于男性御宅族群体的词汇“萌”，恰好体现了男性对于潮流审美的“卡哇伊”倾向。“卡哇伊”的美学观正是催生“萌”的原因之一。不过两者虽有交集，意义上却存在差异。“简单地说“萌”比“卡哇伊”的阶段要高很多。”“‘卡哇伊’没有动词的用法。‘卡哇伊’是指对象的属性，‘萌’是指对于对象的所抱有的感情。”④

3.2“萌”与“御宅族”

说到“萌”，就不能不提到“御宅族”（日文叫おたく）。从广义上来说，御宅族是指对某种特定事物无所不知、具有狂热的人，从狭义上来说，御宅族是指对ACG及其相关事物狂热迷恋并颇有研究的人。在狭义的御宅族中，有一类叫“萌宅”或“ACG宅”，他们是“萌”的创造者。“萌宅”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对动漫商品的消费和狂热迷恋。他们沉迷在虚拟世界中，缺乏社会交往能力，更乐于接受用动漫似的符号化的、片段化的方式来认知真实世界。对于他们而言，“萌”的理由也是暧昧的，诸如年幼的、小妹妹之类的“脆弱的东西是产生萌的最大理由吧。”⑤

御宅族对于“萌”的定位，又和日本人性格中的「甘え（娇宠、依赖）的情感有着必然的联系。著名的精神分析家土居健郎在《日本人的心理结构》中指出“甘え是一种绝对依赖的情感”。⑥越是幼小柔弱的东西，越容易激发日本人的依赖心理。“萌宅”们对脆弱的东西容易产生“萌”的感情，不正是日本人「甘え心理的体现吗？可见，“萌”产生在日本有其内在的因素，那就是日本人的「甘え心理。

另一方面，在工业化资本主义高度发达的当代日本社会，物质富足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日本社会是世界公认的高压力 社会，无论是职场人际关系还是寻找恋人，都比传统社会更加复杂。到ACG的世界中寻求安慰正是御宅们排解压力、自我满足的一种生活方式。而“萌”情结向整个社会的蔓延则反映了寄托完美的虚拟形象来填补现实缺失的解压方式得到了日本社会的广泛认同。

4、结语

所谓“萌”是在当代日本大众文化和日本人固有心理双重因素下催生的产物，并在蔓延到全日本的同时，开始向世界其他国家传播。不过，“萌”的文化究竟是持久不衰还是变迁消失，在不久的将来或许会有答案。

注释：

①/2/moe/moemoe.htm

②/wiki/%E8%90%8C%E3%81%88%E5%B1%9E%E6%80%A7#.E3.83.93.E3.83.83.E3.83.81.E8.90.8C.E3.81.88

③杨伟.2010.论后现代主义语境中的“卡哇伊”文化.日语学习与研究[J].第6期：81

④kotonoha.cc/no/123624

⑤高口康太.『動物化するポストモダンを読む「萌えとはなにか？

/2/moe/moemoe.htm

⑥土居健郎.1971.甘えの構造[M].弘文堂.32-33

参考文献：

杨伟.2010.论后现代主义语境中的“卡哇伊”文化.日语学习与研究[J].第6期

土居健郎.1971.甘えの構造[M].弘文堂

李谊.2012.ACG文化背景下「御宅一词的嬗变.日语学习与研究[J].第1期

中根千枝.1967.タテ社会の人間関係[M].講談社

作者简介：何欢(1981—)，女，四川泸州人，西南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日语专业硕士，研究方向：日本近现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