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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是弄书法的(我对什么事都喜欢用一个“弄”字,意在强调“动”―――动手、动脑筋―――没有一点要亵渎艺术的意思),这是我最早知道的一点关于他的事。后来慢慢知道,他在弄书法的同时,还兼着弄文艺评论,而且水平了得,作品多在书法权威杂志上发表。这就使我所佩服起来,觉得很了不起。因为在当下,弄书法的人,多数只是写字匠,即便一些当红书家,也只能一条腿走路,能够理论与实践并重,在两个疆场上都能开拓的人,为数实在不多。
陈宇给我的印象,较早留下来的,好像有一点少年老成的味道。接触稍深,他的样子好像不像少年老成了。听他评人论事,澎湃激荡,里面更多一些“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我脑子里一笔一划地勾勒着他的形象―――坚硬、犀利、执著。尤其当他评论当代书画艺术、臧否艺坛人物时,那种淋漓尽致,那种纵横捭阖,那种刀剑锋芒,实在是金石和战士一样的人物。有时锋利如刀,有时又坚如埙石,绝不是一般东西可以毁其锋芒损其质量的。有时我还故意笑话他的外形,身上没有一点点文艺范儿,但心里想到的是挥之不去的一个倔强人物的木刻头像―――倔强、生硬、棱角分明。这让同是南方人的我觉得奇怪,他身上为什么没有多少南方人的圆润呢?他在社会上磨砺、粹火,日累月积,犹如珠蚌含珠,既肚里有货,又人情练达。
陈宇出生在浙江上虞,高中毕业后到内蒙古当兵。他满怀激动地向大草原奔过去,但并没有见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长年累月的风沙为他描摹着荒凉景象。他当的是雷达兵,一个雷达站通常只有几个人,宁静得孤寂。原本以为是火热的军营,却是“白天兵点兵,晚上数星星”,清冷寂寞,让很多人受不了。然而,却对着了陈宇的脾气。没几天他就适应了,他在日子的清冷和时光的寂寞里重新审视自己,叩门问路,寻找人生的目标和方向。
陈宇在一篇文字中说,“目标和方向也不是一下子就明了在眼前,而是一阵子瞎摸之后才确立。开始我似乎是要弄文学的吧,散文和小说。……可在茫茫草原,能找到的小说不多。不要说小说了,其他书哪样也不多。这样也好,反倒形成了逮到什么看什么的习惯。”他兴趣盎然地通读了《选集》,在寻着一代伟人跳动的脉搏和转折的端倪后,为他的人生提供了有益借鉴。他说人生的许多问题就是在那个时候解决的,世界观也是在那个时候确立下来的。陈宇似乎在无意中走对了读书的路子,打下了坚实的底子,为他后来从事艺术之路夯实了基础。
陈宇喜欢读书,而且读得杂,他说在内蒙的时候有一次忽然想到了《安娜.卡列宁娜》,用了一天一夜,二十多个小时,一气看完,那既是一种激情,也是一种感动,真真是读书的冲动。他说:“那时对书饥渴,真像疯了一样。因为年轻精力好,那样狂读也能读得下去,换到现在,恐怕不行了。”面对陈宇,我不免为自己叹息,叹息我在年轻时没有像他这样读过书,而一个人要想日后有累累硕果,是应该趁着年轻时候这样多看一些书的。现在我经常碰到陈宇教过的学生,他们评价说陈老师的课信息容量大,总能于平常处见精彩,给人以启发。当了十多年大学老师,能获学生如此评价,应该算是对他教师职业的最高褒奖了。
陈宇最终选择书法,一是他从根子上喜欢,对“字”特有“感觉”;二是受了父亲的影响,想担负起延续的使命。陈父从小热爱文艺,文学音乐兼擅,还写得一手好字。但最后却以优异理科成绩考上大学。陈父后来成为桥梁专家,还曾出国造桥修路,一生造桥无数。他退休后写作出版的《上虞古桥》,图文并茂,算是对自己学科人生的总结。当然,在陈宇的艺术之路上,更多的是良师的引导与指点,他曾多次对我讲到他的启蒙老师俞伯琴先生,对于他艺术学习的影响是深远的。或许正是这种综合的引导与教育,才造成了陈宇对于艺术的综合性思考与研究。
现在,陈宇的书法已经到了“出帖”和破茧的阶段,他以井喷似的作品,时常带给我们惊叹和惊喜。不为书累,不为法困,不为技扰;注重心灵,大胆尚意。这是我对他书法作品的总体评价。有时当我读书写作累了,就喜欢玩味一下他的书法作品,无论篆隶楷行,无论尺幅大小,那线条的灵动和点划自由奔放的精神,常与我心灵契合。刚过不惑的陈宇,他的书法艺术殿堂,帷幕才刚刚开启,慢慢跟他走进去,一定会带给我们无数精彩。他自己也说,余生不为名利,只为艺术。这誓言一般的话,相信他会践约终身。(责编 冯春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