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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则臣:寻找和表达个人面对世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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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硕士的教育经历,使从二十岁左右便开始写作的徐则臣,作品更具有厚重的人文关怀。虽然徐则臣是七十年代出生,其实也只是赶了个七十年代的尾巴,而他的作品却体现出与他的年纪似乎不相符的老成持重,包括他叙事的高妙,思维的缜密,更重要的是作者对精神漂泊者的关注,宽厚悲悯,使得他能担负起写作者的时代使命,完成时代精神与作家写作的完美接轨。

书香:您从来没有专职写作吗?您的写作时间和状态是怎样的?

徐则臣:专职写作活不下去。我每周一三五上班,再除去出差和各种琐事,能写作的时间每星期两个下午左右,只要大块的时间能保证,进入可靠的写作状态不算很难。没办法有计划地每天进行一定的数量,我也不喜欢像种地一样有事没事每天都要来那么几下子。有感觉了就写,没感觉停下来看看书干点与写作相关的其他事情也很好。

书香:您说自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是“凉”的,怎么理解?您和小说中的人物一样,都是固执的人吗?

徐则臣: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不是火热和喧嚣的那种,更多的时候在沉默,而且是个悲观主义者,看上去有点矛盾,其实不矛盾,我就是一个悲观的理想主义者,所以,我说这理想主义是凉的。

我小说中的人都不同程度、以不同的方式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他们的理想主义不以道德论,不以律法论,只是骨子里头的勇往直前的精神。理想主义的通俗称谓的确可以叫“固执”。

书香:您的阅读会去涉猎小说以外的其他书籍来弥补自己的创作局限,还是会专深在小说这一单一领域?

徐则臣:我是个杂食动物,什么都看,当然以广义的文学范畴中的书居多。细读的书有狭义的文学书、历史书和思想学术方面的书。

书香:哪位作家对您的创作影响最深?

徐则臣:很难说清楚哪位作家对我创作影响最深,但我很清楚我最喜欢反复地翻阅哪几位作家:若泽·萨拉马戈、君特·格拉斯、胡安·鲁尔福。我在书橱前想随便拿一本书看时,最可靠的就他们三位,因为我最想成为的就是他们三位那样的作家。

书香:开始写作是有目的的吗?如果当初是没有目的的,经过这几年,是否可以找到对自己的意义?

徐则臣:开始时的写作大部分是漫山遍野、漫无边际的,如果说有目的,那也只是在满足自己强烈的倾诉欲望。写作经年,目的有了,而且越来越明确,就是寻找表达出一个人面对世界方式

书香:对您来说,创作/表达时,最重视的是什么?

徐则臣:态度和想法:是否做到了修辞立其诚;是否有话要说,没有尽量不说。

书香:您同意这个说法吗:相比60,80年代作家,70后作家看起来是被忽略的、隐匿的,即使偶尔几位也是一时被媒体捧起?

徐则臣:媒体的力量很强大,谁被媒体看见了,谁就被世界看见了;谁被媒体忽略了,谁就不存在。从这个意义上说,相对于60后和80后作家,70后的确是被忽略的、隐匿的。既然是“被忽略的”和“隐匿的”,那就证明他们一直在,只是媒体没兴趣把他们提起来。事实上也如此,我从来不认为他们不在,尤其从文学的意义上,你会发现70后作家“硬硬的”一直都在,而且会越来越重要,其重要将远远超过媒体最大限度的预期。

书香:但其实,这三代作家本身应该是存在一些差异的吧?就您的观察,造成这些差异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徐则臣:显然有差异。经历不同,对待历史和现实的态度和眼光不同,对待文学的态度也有差别。

书香:您认为您这一代人的经历,有哪些事情对您个人有深远的影响?

徐则臣:对我来说,有重要影响的恰恰不是我们这一代经历过的,而是我们没有经历过的。我对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事情的顽固兴趣,持久地激发我反观自我,构成了我写作的一个不竭的动力。它以相反的方式确证了我的70后身份。

书香:您在平日工作(《人民文学》编辑)中应能接触到各个年龄层的作品,您如何评价70年代整体作家的作品呢?

徐则臣:没有大家想像的那么不如人意。离我们期许的当然也有一大段距离,但他们肯定会越来越好,好到让大家最终会吃惊。因为这个群体里有很多沉默着劳作的人。

书香:这次专题,同时也采访了路内、阿乙等其他作家,而他们中的很多人,并非是科班出身的。是否现在大学能培养出的作家已经很少了?

徐则臣:如果你要单找科班出身的作家,可能会发现更多。大学的确不太愿意培养作家了,都忙着做学术。但系统教育对作家来说越来越重要,因为从现在开始,作家不仅意味着你会讲故事,你还得有能力看明白这个世界,然后以一种独特的方式表达出来。

书香:您是否想过,现在成名太早(如果相对其他70年代作家是早的话)是否会带来不一样的轨迹?

徐则臣:这个没法假设。有天才少年方仲永,最后泯然众人矣,也有大器晚成的苏老泉;有少年得志的诗人兰波,也有潦倒至死的倒霉蛋蒲松龄;成名早晚与最后的成就没有必然联系,不管对哪个年龄的作家,最重要的肯定不是成名,而是能否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