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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诗人的讲述中,诗歌与摄影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诗歌完整了他们的人生,而摄影则以另一种更为迅速、更为直接的姿态,把他们在文字里无法言说的场景一一展现。
2012年10月,诗人北岛的首个摄影展《零镜》分别在香港当代美术馆北京馆、广州分馆展出。人们惊讶地发现,这个在大众印象里停留于文学光景中的诗人,居然也在用光、影、线条和片段,记录着这个变异的世界。数十年间,北岛游走海外。在伴随诗歌流浪的过程中,他寻找到了自己独特的视觉语言。与他的诗歌一样,北岛不喜欢阳光明媚的一面,即便在摄影中,呈现出来的也总是“阴影”,是“与光明对立”的所在。
带北岛入门的,是凭着诗集《嚎叫》引起争议继而进入公众视野的美国诗人艾伦·金斯堡。众所周知,这位诗人的另一个身份是一位摄影师。除去担任大学教授的薪水占掉他全部收入的三分之一,版税和朗诵费占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全都来自他的摄影作品。北岛在《蓝房子》一书中讲述过自己和金斯堡一起在首尔参加诗人大会的场景:“他拿着微型照相机,像个间谍到处偷拍。一会儿对着路人的脚步,一会儿对着树梢的乌鸦,一会儿对着小贩做广告的黏满蟑螂的胶纸。”
金斯堡在照片中记录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活片段,更多的是自己和身旁的朋友所经历的诗意人生—在曼哈顿第7大街上散步时的尖叫着做出鬼脸的杰克·凯鲁亚克,蜷缩在巴黎公寓阁楼间的格利高里·柯索,坐在沙发上忧郁的威廉·巴勒斯要追溯、了解垮掉派曾经的生活切片,金斯堡的摄影作品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在今天看来,他的摄影作品实际上是记录了各种面孔背后的整整一个时代。
在中国,最以摄影功力闻名的诗人,当属于坚。他甚至在美国《国家地理》全球摄影大赛中凭借自己的摄影作品获得奖项。于坚的摄影史长达三十年,而论及摄影的开端,他总是归结于自己的耳疾。于坚听力不好,因此总是通过眼睛与世界建立关系。用他的话说,“是靠眼睛,以物观物。”
于坚的诗歌大多从生活中拾得,是现实世界与众生百态的总和。他的镜头总是对准生活的日常:理发、散步、玩牌、眺望每一个被大众熟视无睹的平凡动作,在按下快门的瞬间,被于坚赋予了某种带有哲学思考的意义,然后组成了他眼中的世界。这与他诗歌的主旨如出一辙。对于坚来说,无所谓一蹴而就的写作。他的每一首诗都写得极其耗神,且要经过多次修改。他曾经说过,“我的每次写作都是一次痛苦迷狂的生殖。”有人说于坚的摄影便是他凝固了的诗。但他的摄影并未重复这种写作过程中的“痛苦迷狂”。对他而言,摄影更是一场游戏。他可以自由地放逐自己的意志,而放手让生活来告诉自己,下一个要拍摄的是什么。这种捕捉无意识瞬间的过程,让他得到了最大的乐趣。
像北岛、于坚一样,对摄影情有独钟的中国诗人大有人在—默默、廖伟棠、翟永明、李笠、蔡天新、王寅他们之中,有人以摄影作为谋生手段,以供养自己带不来功利的诗歌创作;也有人在摄影中延续诗歌中的惊世骇俗,用独特的视觉艺术表达自己;还有的人,影像与文字风格迥异,摄影成为了挖掘自己另一面的工具但同样的一点是,他们的摄影与诗歌如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密不可分。那么,他们为什么选择摄影作为自己和世界交流的另一种方式?摄影对他们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们会把诗定格,然后用作品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