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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顶乞力马扎罗 感受“非洲之王”的残酷与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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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放浪不羁的作家哈里来到非洲,因为病菌感染生命垂危。躺在病床上的他,遥望着窗外的乞力马扎罗山,在生命即将走向尽头的这段日子里,哈里开始追忆和反思自己的人生。乞力马扎罗山沉静、内敛的壮阔和美丽,让哈里的精神得以超脱,最终安然合上双眼。

这是海明威杰出的短篇小说《乞力马扎罗的雪》讲述的故事。文章奇异的梦幻色彩与语言氛围,让“非洲之王”乞力马扎罗山激发起更多人的向往。

2011年9月的末尾,我饱含火热激情的非洲之旅,终于到达期待已久的这一站,肯尼亚和坦桑尼亚交界处的乞力马扎罗山脚下。我的目标是在向导们的协助下,和队友们一起登顶乞力马扎罗山。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乞力马扎罗山。它的轮廓鲜明,缓缓上升的斜坡,汇聚成扁平的山顶,那是一个真正的巨型火山口,一个盆状的火山峰顶。乞力马扎罗山孤单、高耸,如天神一般俯视着辽阔的东非大地;它的壮丽和深邃,紧紧包裹着一股巨大无比的燃烧的、躁动的原始生命力。

从莫西出发,高山还是雨林?

莫西是乞力马扎罗山脚下的一个城镇,这里聚集着不少登山服务公司和专业向导。我们的向导名叫Nteze,是一位做事严谨、态度和善的黑人。他为我们准备了一份较为详尽的登山指南,并对我们的登山物资里不需要的物品进行了剔除,尽可能减轻我们的负担。

莫西的海拔只有900米左右,从这里往上再提升900米海拔到达马兰古门,我们搭乘了登山公司的车子。在马兰古门,挑夫开始过磅、打包我们的登山物资,Nteze协助我们办理登山手续,其实也不复杂,主要就是登记身份信息。

中午约12点半的时候,我们开始检票进山。

乞力马扎罗山的山脚地区,依然是典型的热带雨林气候环境。我们沿着相对平缓的土路上行,不断越过石块或石阶。和我们相伴的是路边的参天大树,藤萝缠绕、遮天蔽日。我们打趣地说,这是在攀登非洲第一高峰吗?为什么总觉得是在雨林探险呢?

下午1点50分,进山的第一顿午餐。午餐是Nteze为我们准备的,有鸡腿、面包、鸡蛋、果汁、香蕉,Nteze说,“合理和优质”的伙食,才能保证充足的登山体力。

第一天的行程比较轻松。下午4点半,我们已经来到海拔2700米的Mandara Hut。这里有一片平缓的山坡,散布着许多蓝顶的小木屋。这些木屋就是我们今夜住宿的地方,有的可以住6-10人,有的则是20人的大屋子。来自世界各地的登山者在这里相聚、相识,是一种奇妙的缘分。他们当中的一些人,也许将来还会在另外几座高山的脚下重逢。

狂风卷沙尘的“非洲味道”

乞力马扎罗山的日出就像一个红色的大舞台,一天一地没有极限,远方翻腾的云海就是不计其数的演员,它的舞美师是大自然;渐渐地,朝霞映红了天空和云海,太阳一瞬间就从东方的地平线下跃起。Nteze给了我们充裕的时间欣赏东非的日出,9点整,我们揣着一肚子丰盛的早饭开始第二天的行程。

乞力马扎罗山的植被景观带随着海拔升高变化显著,雨林地貌在我们身后逐渐消退,齐腰高的灌木植被接替了它们的存在。

接连不断的山坡被我们的登山鞋踩在了脚下,远处的风卷着厚重的尘土,不断出现在前进的道路上,嘴巴里很快就是干燥和苦涩的味道。“这是非洲的味道。”我们笑着说。

不断鼓舞我们前进的还有沿途邂逅的几位外国登山者,他们昨天已经成功登顶,正在下撤途中。在乞力马扎罗山,相遇的都是朋友,他们对我们不停地说“Good Luck(祝你们好运)”。

这一天开始体验“翻山越岭”的感觉。人困马乏的我们,坚持了4个小时的行进,话也说得不多,想尽可能节约一些体力。这个时候还是要感谢为我们准备午饭的向导和营地。一张干净的长条桌,从头到尾摆满了热茶、美食和热汤。此时,狼吞虎咽是扫除疲劳的最好办法。随着一股股鲜香的暖流滑过咽喉,早上被夺走的精力,渐渐又从胃里冒出来了。

这天下午的挑战,依然是风沙、尘土和坡地。Nteze不断鼓励我们,他说今天的天气很不错,云层隔离了阳光,这有助于我们节约体力。他在观察队员体力方面颇有经验,每当我们疲态泛起的时候,他就开始介绍道路两边草丛里的植物,这个是千里光,那个叫半边莲,都是当地的特色物种。

用特训克服高原反应

又是一个山坡,翻过去之后,海拔显示为3720米。已近黄昏,营地的轮廓渐渐清晰,在不远的地方,能听到人们的呼喊声。这个营地叫做Horombo Hut。这里是上山和下山都要经过的重要的中转基地,每到登山季就变得十分喧嚣。

3500至4000米,这是进入高海拔的一个门槛,轻微高反带来的头疼,因每个人体质不同,有轻有重。我们都尽量减少不必要的走动和搬运。

夜幕降临,一阵接一阵的寒冷包围了整个营地。餐厅里面很热闹,也很拥挤。秩序的维持基本凭自觉。各个登山队要排队等候吃饭,我们为此等了一个多小时。

因为进入高海拔区域,根据登山指南,Nteze安排我们在国庆节这一天进行休整。与其说是休息,不如说是特别训练。Nteze带队,登上营地附近海拔4100米左右的一处山顶。途中路过了一块名叫Zebra Point的岩壁,形似斑马的斑斓状花纹是这块岩壁的显著特征。

Nteze安排训练是有目的的,因为高反需要时间来克服和适应。只是我发生了一些意外,膝盖的酸胀袭来,让我对能否坚持到登顶产生了一些担忧。结束上午的训练之后,我给膝盖涂了点药,它很争气地好了一些。

晚上,遇到了上海的一支登山队,我和他们较为熟悉。他们的整体实力要强过我们,但是据说在登顶的途中,也有3个人选择了战略性地放弃。

考虑到他们是黎明6点左右开始冲顶,返回已经是下午4点多。体力相对较差的我们,也许需要花更多时间,晚餐时,Nteze建议我们加快脚步,早点抵达下一个营地Kibo Hut,准备就绪后,半夜就开始冲顶。我们商量了一会儿,认可了这个方案。

风雪交加的冲刺前夜

越过3700多米的海拔线,我们进入了乞力马扎罗山残酷的戈壁荒漠区。不时有巨大的石块拦住我们的去路,需要谨慎地绕行。如果说我的认知里有哪里更接近这儿的地貌,也许就是月球的表面吧。

风口越来越多,如果不穿戴好头巾和帽子,恐怕三魂七魄都要被吹得出窍。

随着大风而来的还有降温,羽绒服已经上身,我们降低了行走的速度,力求在体温和体力之间寻找最合适的平衡点。Nteze不断向队伍喊着“Pole,Pole!(慢点走,慢点走!)”,帮助我们调整步伐。在如此高海拔的山地行进,保持缓慢而节奏的步伐很重要。除了喊话,另外一位助理向导也不断指导我们调整呼吸。随身携带的保温壶,前几天还觉得有点累赘,但现在却向我们供应了宝贵的热水。

Kibo Hut营地,海拔4700米,寒风呼啸,白雪皑皑。仅有的两三栋木屋也宣告了这个营地条件的艰苦。因为队员之间相距较远,我们的队伍花了好一会儿才集合完毕。

如果你也曾和我们一样,在高原的经历不算特别丰富的话,徒步、负重,抵达这个高度的山区,那一定忘不了高反带来的严重的头疼,那感觉就像是一只耗子在太阳穴、颅顶、后脑勺等位置,啃噬着你的神经和血管。

根本睡不着,只能和Nteze不停聊天,等着手表的指针缓慢地划向预定冲顶的时刻。Nteze增加了协助我们冲顶的助理和背夫的人数。他说上次有一个队伍走丢过人,再也没找回来过。

深夜,11点,开始不停往身上穿衣服,所有能穿的都穿上,Nteze很不客气地扒开我们的胸口,数衣服的层数,凡是穿得不够的,发配回去重新穿。

我们喝了不少热水和咖啡,随着向导一声令下,列队冲进屋外的寒风中。

从黑夜到黎明,满月与朝阳的光辉力量

七个人的队伍,每个人正好有一位助手。Nteze让我们把头灯都关掉。这一天是中秋,一轮明月悬挂在头顶的斜上方,照亮了脚下的道路。不远处,其他的队伍熙熙攘攘,头灯四射,分辨不出他们说的是英语、法语还是西班牙语,感觉这似乎不是在冲击非洲第一高峰的顶峰,而是在奔赴一场充斥着摇滚和啤酒的疯狂派对。

脚踝渐渐开始吃力了,脚下的坡度远远胜过前几天走过的山坡。地面却出奇地松软,隔着手套抚摸,好像走在粉堆上。我们又进入乞力马扎罗的火山灰地带,每一步都会陷入灰层里,举步维艰。

队伍又开始分散了,这是无可奈何的。因为强行要求所有人用同样的节奏,会消耗太多体能。

我们的第一小队超过了几支外国队伍,但狂风和脚下的灰尘一起发力,抗拒我们进一步侵袭峰顶的圣地。

我几乎已经紧贴着陡峭的地面在行走了。这个时候,只有银色的月光照耀下,乞力马扎罗山多姿多彩的地形轮廓,能缓解我的痛苦和乏累。

只见一面山壁,月色下默然挺立着,顶部融入夜空,几乎一色难辨。远处闪烁的灯光,不知是星辰,还是头灯?移动着、蜿蜒着。我每次抬头看去,总是无法辨别出顶峰在哪里,无数的灯光和星光交汇在一起,虽很壮观,但也让人迷茫和绝望,何时才能走到这段登顶路的尽头呢?

再一个转弯,月光被山壁遮挡,我打开了头灯。它只能照亮脚下很小的一块区域。没有队员交谈的声音,只有登山杖敲击在岩石上,偶尔发出清脆或沉闷的声响。我艰难地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风,唯一的感觉似乎只剩下风。

三个小时之后,我看手表的间隔越来越长,反正我知道,走到这里已经没有退缩的可能。山路再陡峭、再危险,似乎也没有特别地恐惧,在一个接一个狭窄的转角路段,我完全凭借本能在前进,下意识地手脚并用,并一边在心里抱怨着——我们的人猿老祖宗留下来的平衡感,怎么就越来越差了呢?

有几次,我鼓起勇气,望向悬崖的外侧,黑,没有边界,甚至我都不知道如果从这里坠落,会在空中停留多久?

每次抬头,都看不到顶峰何在,目标遥不可及的感觉是最痛苦的。岩石越来越多,道路越来越狰狞。我习惯了钻进钻出缝隙,或者在岩石的表面上跳跃、匍匐、翻滚……

黑夜的尽头就是黎明。大自然虽然残酷,但毕竟有迹可循。正是对阳光的向往,让我支撑了整整6个小时。

天光渐亮时,一处似乎就是山顶的轮廓也映入了眼帘。我在一块不足两尺见方的岩石顶部驻足仰望,原本暗黑一片的云海,开始透露出微弱的白光。这道白光又旋即被染上了艳丽的玫瑰色,日出到来了!

6点15分,在海拔5681米的Gilman’s Point,我赶上日出。正前方,远处的冰川,幽蓝的光芒直射入我的眼眶。而仅仅三四分钟后,当第一道阳光映照在冰川身上时,冷漠的蓝变成了温暖的橙,继而是热烈的玫红。

登顶时刻,只有景仰和踏实

日出给予了我勇气,却不能改变我当前的处境。沿着峭壁刮来的风,猛烈得让我几乎窒息。在前面给我带路的,是一位不会说英语的黑人,我们也没办法用语言交流,只是见他总能恰到好处地保持和我的距离,不至于丢下我,我已经备感欣慰。

此时,我的境况已经十分糟糕,感觉和意识逐渐模糊,我的脚步开始错乱——并不是我已经步履蹒跚,恰恰相反,也许是因为对顶峰的期待太过于强烈,我竟然越走越快,而自己其实并未察觉。

一位上了年纪的黑人向导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所带领的登山者,看上去状态和我很像,也是越走越快,向导不停地用手势提醒要“放慢脚步”。

醍醐灌顶!我猛地醒悟过来,正是因为我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脚步,导致自己的体力消耗过快,所以这两个多小时,走得如此艰险和恍惚。

于是,我放慢脚步,又翻过了三处山坡后,原地坐下休息,一块冻得硬邦邦的巧克力,在嘴里含了好久都不融化。休息的时候,几位向导和登山队员走过我的身边,嘴里不停念叨着“Pole,Pole……”。我想,他们是看出了我急行军后的窘态,善意地提醒我放慢脚步吧。

最后两百米海拔高度,花了两个小时就完成。这倒令我感到意外。或许,这和乞力马扎罗山是火山山峰有关,假如是如珠峰一般的造山运动成峰,最后两百米也许就是最恐怖的魔界。

8点半,终于到达了顶峰, 没有欢呼,没有风景,只有一个牌子,记录着此地的海拔5895米。没有激动,没有豪迈,只有景仰和踏实。

道别,感恩乞力马扎罗的宽容

在顶峰的感觉有些复杂,又有些单薄。意料之外的没有激动,还有许多原先想好的庆祝的动作,也没有劲头完成。我并未久做停留,就开始下撤。

暴晒的阳光,完全依赖一大堆护肤品和药膏来抵挡。下山的初始,基本就是在沙砾地上如袋鼠一般跳跃的过程,登山杖在这些松软、甚至如流沙般的地面上,根本无从着力。我试图攀附身边的岩石,但这些岩石都没有根基,摇摇晃晃,丝毫不肯给我一点支撑。一个趔趄,伴随而来的就是在沙坡上快速下滑,然后翻滚的石头就从我身上砸过、碾过,留下大大小小的淤青。

跟随着其他下山队员的做法,我像一位西出边塞的武林人士一样,迎着滚滚沙尘,侧身滑沙而下,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姿势。

也许体力的消耗不大,但没完没了的下滑和五味杂陈的灰土惹得我心烦。水壶已经见底了,不过我发现含着西洋参片,既可以嘴里冲淡沙土的苦涩,也能增强自己的信心。

依然望不见Kibo Hut营地,云雾渐起,我的左右都是咄咄逼人的山坡。偶尔回头,只看到沙坡上的滑行印迹,面前又是云雾缭绕深邃的山谷。

有几次我又出现了幻觉,依稀看到有几座屋子的影子,但这些景象消失得比海市蜃楼还快,一眨眼间,视野里就只剩下沙砾。

在距离Kibo Hut营地还有半个多小时路程的时候,从营地出发的两位挑夫和我接上了头。因为我的脚趾在滑沙过程中已经磨破了血泡,几乎只能用脚后跟行走,挑夫们查看了我的伤势后,开始一左一右架起我行走,直到返回营地。

在Kibo Hut,我给脚趾头的伤口进行了仔细的处理,它们也很争气,没有在后续下撤的路程上给我制造太多麻烦。不过,我终究是队伍中最后一个抵达海拔2700米的Mandara Hut营地的。这一路上,多亏Nteze总有滔滔不绝的话题,帮我分散注意力。看来,能说会道侃大山,也是高山向导很重要的本领之一。

当我回到莫西的时候,别人第一件事情是好好洗澡睡觉,我则四处寻觅,买回一双夹脚拖鞋,让我的脚趾头不再受罪。

相比较肉体上的痛苦,登顶乞力马扎罗山的快乐,似乎还需要额外的寄托才能满足。这就是登山证书。Nteze也知道这份证书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他一笔一画,填写得十分端正。作为给向导和挑夫们的最好的回报,除了我们深情的拥抱和道谢,当然还有额外多出很多很多的小费。

回想起在乞力马扎罗山的5天时间,我们遭遇的困难和登山强度,也许远远比不上珠峰、K2的登山队。但在我看来,登顶乞力马扎罗山的意义,并不全部在于征服或者挑战,更多的是一种经历,能够让我们更加接近“非洲之王”,感受它无尽的壮阔、迷人的魅力,当然还有它屡屡在险境之中留给我的无比珍贵的宽容。

签证

肯尼亚签证可以在香港和北京两地办理,坦桑尼亚签证只需过境签。

疫苗

前往非洲旅行必须打疫苗,预防黄热病,建议服药预防疟疾,考虑打防破伤风疫苗。国内防黄热病疫苗经常缺货,需要提前联系准备。打完疫苗会发一本黄皮书《国际预防接种证书》,需和护照放一起,入关时可能检查的。上海打针地点:中山东一路13号外滩海关大楼一楼,上海国际旅行卫生保健中心浦江分中心,电话:63295026、63215223;上海市长宁区金浜路15号上海国际旅行卫生保健中心本部3号楼1楼,电话:62688851。

药品

常规的感冒药、黄连素、消炎药、西瓜霜喷雾剂和含片都需要。户外的急救包比较管用,里面的基本配备有体温计、纱布、棉签、消炎药水、剪刀和镊子等,建议必备。其他如日夜百服宁的夜片有安眠作用,可以在头疼等轻度高反情况下帮助睡眠。我还带了2包粉状葡萄糖,用来冲在保温壶里喝,对于防高反比较有效。外伤预备的药品还包括云南白药(喷雾剂)和创可贴。防晒霜和润唇膏也是必须的。

保险

可以购买美国友邦保险“四海旅行意外伤害保险”。

外汇

为了避免碰到假钞,肯尼亚只可使用2000年版之后的美元;而坦桑尼亚必须是2003年之后的版本,国内银行换汇时要一张一张检查,可以要求银行更换合适的版本。

装备

攀登乞力马扎罗山和其他户外徒步所需的装备基本一致,建议携带保温水壶、羽绒服、头灯、登山杖、睡袋。我的登顶衣着是:毛线帽、毛线脖套、羽绒服、抓绒衣2件、排汗长袖、冲锋裤、抓绒裤、排汗长内裤、防风手套、厚长袜、户外登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