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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附注射液用于儿科临床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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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哮喘(肺实肾虚、肾不纳气型)

患儿陈某,女,10岁,因“咳嗽5d,加重伴喘息2d”入院。患儿5d前出现咳嗽、流涕,无发热、喘息、吐泻,自予抗生素及止咳药口服,症状无好转,2d前咳嗽加重,出现喘息,以夜间明显,甚则不能平卧。症见:面色黧黑无华,剧烈咳嗽,喉中有痰,呼吸急促,可见三凹征,唇周发绀,咽不红,双肺满布哮鸣音及水泡音,舌质淡红、体胖。患儿自幼有哮喘病史,间断予普米克吸入治疗,近3年每年入冬发作1次。诊断为哮喘,证属外寒内热。予雾化、氨茶碱、美普清解痉平喘及头孢曲松钠抗感染,中药予定喘汤治疗2d,患儿咳喘缓解不明显,将定喘汤加至每日2剂,仍无改善。考虑患儿母亲为高龄产妇,自幼反复喘息,面色黧黑,舌质淡、体胖,为先天肺、脾、肾不足,痰饮内伏,感受外邪,引动伏痰,肺实肾虚,肾不纳气,发为咳喘。继原方案加用参附注射液20mL/d静脉滴注,当天夜间咳喘明显好转,用药10d后患儿病情好转出院。

2肺炎喘嗽(脾肾阳虚、痰湿闭肺型)

患儿王某,女,1岁,因“咳喘3d”入院。患儿3d前出现咳嗽伴喘憋,喉中痰声辘辘,流清涕,无发热,在外院予雾化平喘抗感染治疗2d,症状无好转。症见:面色苍白无华,喉中痰鸣,时有喘憋,以夜间明显,咽淡红,双肺听诊满布痰鸣音,舌质淡红,指纹淡,隐于风关。患儿系第1胎第1产,自6月起已反复喘息3次。西医诊断:毛细支气管炎。中医诊断:肺炎喘嗽(脾肾阳虚、痰湿闭肺型)。继雾化、特布他林口服平喘及抗感染治疗,加用中药温肺化痰、止咳平喘,因患儿口服中药困难,故予中药外敷双侧涌泉穴及参附注射液0.5mL/(kg•d)静脉滴注。2d后患儿咳喘逐渐好转,治疗10d后出院,仅活动后喉中痰鸣,予参苓白术颗粒口服健脾化痰以善其后。

3低血压病(脾肾阳虚、气血不足型)

患儿林某,男,8岁,因“确诊淋巴细胞白血病1年,按计划化疗”入院。患儿1年前确诊为淋巴细胞白血病,按计划行化疗,出现胰腺损害,予禁食、抑制胰腺分泌等保护器官功能治疗,患儿出现低血压,夜间可低至75/45mmHg,予多巴胺等升压药后可维持正常血压,但减量后即出现血压下降,遂请中医科会诊。症见:面色苍白,全身消瘦,畏寒,大便溏泻,夜尿频,舌质淡胖、边有齿痕。中医诊断:虚劳,证属脾肾阳虚、气血不足。患儿久病体虚,化疗药物长期使用,日积月累,正气不足,加之禁食日久,气血生化无源,五脏六腑失养,清阳之气不能上升,气血无力鼓舞脉道,故血压不升。加用参附注射液15mL/d静脉滴注,3d后停用多巴胺,血压无下降,继用10d,完成化疗,顺利出院。

4泄泻(脾肾阳虚、温煦失司型)

患儿高某,男,10月,因“反复腹泻3月”入院。患儿3月前因进食花生油后出现腹泻,为黄色稀水样便,每日5~6次,在当地医院就诊,予十六角蒙脱石、益生菌等口服后症状缓解,后再次进食花生油后出现腹泻,经对症处理后腹泻无缓解,求治于儿童医院,诊断为“花生油过敏”,予止泻等对症处理后腹泻无缓解,遂求治于我院。症见:大便清稀,夹大量不消化食物残渣,体质量6kg,面色苍白,皮肤干燥,四肢不温,皮下脂肪菲薄,咽淡红,舌淡红,指纹淡紫隐于风关。中医诊断:泄泻,证属脾肾阳虚、温煦失司。泄泻日久,脾损及肾,阳气不足,失于温煦,阴寒内盛,水谷不化,并走肠间,洞泄而下。治以温肾健脾止泻,中药口服、外敷神阙穴后温灸,参附注射液1mL/(kg•d)静脉滴注。约1周后患儿大便次数明显减少,为糊状,用药10d后带药口服出院。

5讨论

参附注射液是由参附汤经过剂型改造而成,现代研究表明:其主要含人参皂苷及乌头类生物碱,具有改善心脏功能、增加机体对缺血缺氧的耐受能力、清除氧自由基、降低血黏稠度、缓解支气管平滑肌痉挛、保护损伤肺组织细胞、提高动脉血氧分压和血氧饱和度及应激能力、调节机体免疫功能等作用,这可能是取得临床疗效的部分机制。笔者在临床上使用参附注射液,均是在中医辨证论治基础上判断为脾肾阳虚证型的患儿。现代研究发现糖皮质激素受体(GR)水平降低是阴阳虚证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共同病理基础之一,而参附汤具有上调GR的作用,其重要作用途径之一是增加细胞内GRmRNA的表达。已有研究者开始探讨从参附汤中筛选出一种有效上调GR的成分(单体或混合物),并用于临床以虚证为主要表现的一类疾病[6]。笔者在临床工作中亦发现参附注射液有激素样作用,特别是在肾病综合征诊治中,一些被判定为激素耐药或是激素依赖的患儿,在判断属于脾肾阳虚证后联用参附注射液,经温阳活血等综合治疗,可获得激素敏感的疗效。《医宗金鉴•删补名医方论》言参附汤“补后天之气元如人参,补先天之气元如附子……二药相须,用之得当,则能瞬息化气乌有之乡,顷刻生阳于命门,方之最神捷者也”,是中医急救的常用方剂。现临床报道亦多用于急诊、心血管疾病,儿科鲜少应用,分析原因有:

1)儿童脏器轻灵,疾病易趋康复,而真正的危重疾病,中医参与率较低;2)儿童为纯阳之体,生机蓬勃,心肝有余,医生多畏参附之大辛大热。如民国大医祝味菊先生所说:“医之用药,所以救弊补偏也,历来方术理论都是时代之产物。”[7]笔者在近年临床工作中发现,儿童脾肾阳虚之证亦不少,分析原因有:1)本身体质因素,这类患儿多有先天不足,如孕母年龄过大、双胎、早产等;

2)寒凉药物的过用、滥用,现今求治于中医的患儿多在外院有较长时间的就医史,反复使用抗生素及清热解毒类药物,损伤阳气;

3)不当的饮食起居习惯,贪凉饮冷。参附汤大温大补,助阳易伤津液,而儿童具有脏腑娇嫩、易虚易实、易寒易热的特点,故施治时应注意掌握“温而勿燥”“补而不过”的原则。应用注意:

①结合患儿个人史(特别是胎产史)、既往史、症状、体征、舌脉,准确辨证,属脾肾阳虚之证方可使用;

②辨病与辨证相结合,根据不同疾病选用不同疗程,一般7~10d,根据脾肾阳虚程度不同可适当延长;

③由小剂量[0.5mL/(kg•d)]开始使用,观察舌脉、大便情况,如无化燥表现,逐渐加量,可加至1mL/(kg•d),14岁以下儿童最大剂量用至20mL/d,至取得满意疗效,如出现口咽干燥、大便干结时,应及时调整用量。

作者:李卉 单位:湖北中医药大学临床医学院儿科教研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