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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北麓东段地区冬季蔬菜日光温室效能改进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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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昌吉州东部的吉木萨尔、奇台、木垒县(通称昌吉东三县)位于天山北麓东段(N43°06'~45°38';E 85°34'~91°32'),准噶尔盆地东南缘,主要人口聚居地与耕地海拔分布700~2000 m,南部天山脊线海拔≥4000 m,属典型的中温带大陆性干旱气候,年日照时数为2800~3100 h,年均气温5~7 ℃,年降水量130~400 mm,年蒸发量2320 mm[1]。2007年以来,当地农业部门利用准噶尔盆地冬季大气逆温带分布,积极推广发展保温卷帘日光温室蔬菜生产取得了显著成效[2]。4年来约建立大棚温室1350 公顷,使秋冬季10月~翌年3月果、叶类蔬菜生产能力达3万余吨,有效丰富了乌鲁木齐市及周边地区冬季蔬菜的市场供给,促进农民增收。然而,在发展昌吉州东三县冬季蔬菜生产的实践中,一些特殊的地域性因素,使日光温室生产效能受到限制。本文通过对相关问题的探讨研究,拟对温室性能的改良提供些许有益的建言。

温室的选址

在保障交通、土地、水源以及便利生产管理等因素外,选址要尽可能充分利用准噶尔盆地冬季逆温层增温保暖作用,以及盆地低地阴霾、阴雾层之上的太阳辐射。通常,盆地冬季逆温稳定层海拔1200~1800 m[3-4],即冬季拂晓前逆温层平均底高(阴雾、阴霾或低云层之上)和顶高(逆温结束拐点)之间,其冬季大气垂直逆温强度可达1.06 ℃/100m[5]。考虑到天山森林带分布下限为1700 m[3],建议选址的适宜高层在1200~1600 m,在此高层内应尽量就高不就低。这种选择除考虑逆温层增温因素外,同时也兼顾太阳辐射能获取。由于准噶尔盆地冬季的冷湖效应[6],12月~1月受逆温底层阴霾与阴雾天气影响,盆地低部太阳辐射总量550 MJ/m2,日照百分率50%,仅相当天山北坡中山逆温带冬季辐射总量720 MJ/m2与日照率65%的76.4%、76.9%[1,3]。在逆温层内,海拔越高,大气越洁净、云量越低。逆温层沿天山北坡高层的基本植被类型为山地草原带,主要植被群落由蒿属(Artemisia sp.)等荒漠植物组成,介于山基部的荒漠带与山地森林带之间[7],在选址时可依此进行生态参照;或选择苹果(Malus pumila)(平均最低气温≥-15 ℃)一般不易受冻的环境。此外,在选址时,还应注意避免在与冬季盛行S山谷风[3]一致的南北向的谷坡地建棚,以免直面寒风加剧温室散热。一般,冬季积雪较厚地段为理想避风环境,同时对土壤具保温作用。

适宜棚距的确定

为保证在“冬至”日太阳高度角最低时,日光温室能获得最多太阳辐射,必需保持棚间互不遮阳。根据当地冬至正午时的太阳高度角与棚脊高h,棚间距经验测算公式为:

公式省略精算式的太阳高度角、方位角、时角,及保温被(草苫)卷高等参数,在坡度P=0°时,误差由后屋面与后墙宽(约3.5 m)得以补偿,取K≈1.0;当P>0°,误差补偿不足,取K>1.0;若P

温室的补光与增温

昌吉州东三县地处新疆日光温室的“次适宜区(补光加温)” [8],冬季光、热的匮乏成为日光温室蔬菜生产的最大障碍。因而,补光与保温成为改进日光温室设计的主要方向,其中以提高日光能利用率最具生产实际意义。

应用反光膜补光的利弊

冬季日光温室中常见因光照严重不足(有效日照5~6 h/d),致使蔬菜枝叶展姿呈单一向南。通常,改善光照最有效方法是在温室北墙悬挂反光幕(仅限冬季,春秋不宜)。据研究,采用反光膜后(甘肃酒泉N39°45'、H 1520m),晴天午间温室内平均光照增强15.5%,气温与0~5 cm土温分别提升1.6 ℃、1.2 ℃,黄瓜、番茄较对照增产7.5%~15%;但凌晨棚内气温、土温分别低于对照0.7~1.1 ℃、1.5 ℃,因而在1月易造成寒害[9]。对此,通常解释是由于后墙贮热不足[9-10]。但依据能量守恒定律,在日间入射光能与夜间热量逃逸条件基本相同下,将夜间气温降幅低于对照归咎于后墙贮热不足并不客观。因反射光能在日间同样可贮存于地面与作物,具体表现为日间日光温室内气温、土温高于对照。笔者认为,日间光照、气温、土温的增强与提高,促进棚内作物光合作用与蒸腾作用导致耗能增加,因光合作用为化学贮能反应,而作物蒸腾与地面蒸发更是物理吸热(500 kcal/L)过程。不过,也有认为,反光膜在日间引起的升温会加剧换气失热。据研究,换气失热占温室夜间失热量比例最低为5.6%[11],且日间悬挂反光膜引起增温幅度仅1.6 ℃,同时,空气热容量仅为土壤的1/2000与水1/4000[12],若与对照同条件换气,其失热不足引起夜间明显降温。另外,反射光在午间形成升温,也加剧大棚保温膜内外温差梯度,使贯流热耗散增大。总之,在自然光能有限条件下,改善光照所增进产能必须以热量交换为代价。因而,悬挂反光膜的“利”、“弊”成为日光温室生产中最具争议的热点之一。

根据挂反光膜温室内气温在凌晨低于对照1.1 ℃[9]。木垒N43°50'冬季太阳入射角较甘肃酒泉N39°45'更低,因而推测应用反光膜在日间补光增温与夜间降温幅度将更显著,为生产安全,我们宽限预设降低2.0 ℃。如果日光温室设计保温能力为室内外温差35 ℃,悬挂反光膜后降为33 ℃,室温要求≥8 ℃,反推算温室外极端最低气温应分别≥-25 ℃、-27 ℃。木垒历年日最低气温≤-20℃日数为19.4 天[13],按其出现机率5.315%、年均温5.0 ℃、年日较差12 ℃,据近正态(边缘)分布推算,日均最低温-1.0 ℃,标准差11.76 ℃,年最低气温≤-25℃、≤-27 ℃日数约7.5 天、4.9 天,二类温室需加热天数仅差2.6 天。由此,在管理上只需在最低气温≤-25 ℃的1月中下旬卸下反光膜即可,而不必一味排斥反光膜。

另一方面,为避免地面蒸发耗量、降低空气湿度,可进行地膜覆盖。

选择合适的栽培作物

利用物种生态适应性也不失为解决温度不足的经济方法,如,豆科(Leguminosae)的豌豆(荚、苗),藜科(Chenopodiaceae)的菠菜,十字花科(Brassicaceae)的甘蓝类、白菜类、芥菜类、叶用萝卜类,百合科 (Liliaceae)蒜苗、韭菜,伞形科(Umbelliferae)芹菜、香菜,菊科(Compositae)茼蒿、莴苣类、紫背天葵,葫芦科(Cucurbitaceae)西葫芦,锦葵科(Malvacea)冬寒菜(冬葵)等等均对温度要求较低,适宜冬季日光温室生产。特别是紫背天葵是一种富含维生素A原、黄酮类化合物、风味特殊的营养保健蔬菜,耐荫并可抵抗≥-5.0 ℃低温[14],可引种与试销。同时,为便利运销,冬季宜选择对光温要求相对较低,不耐贩运叶菜类种植,慎选对光温要求较高的果菜类。

利用生物能增温

秸秆自然发酵堆肥是一种农村普及技术[16]。在温室可直接将秸秆隔行堆入(浅埋)畦沟或均匀排列浅穴堆沤,将作物秸秆用1%~2%尿素液浸透,调节C:N=25:1,每100 kg秸秆约补纯氮1.4 kg[15],并混入适量食草动物畜粪(含有益微生物)堆沤与稀泥抹堆密封,使其自然缓慢发酵放热。一般,7 m×50 m规格温室堆沤所需秸秆干量≥3 吨[17],日约释放15~20 kg标准煤热。自然堆沤优点是简单,放热持续时间长;缺点是放热过程难以控制。一般,增加透气与湿度可促放热,但浇水需于晴日午间进行。秸秆堆沤不宜添加鸡粪、猪粪或饼肥等含蛋白较高的有机肥,因蛋白质腐解会释放含硫的有害气体,在温室中蓄积危害。

关于下陷畦面的保暖作用

为了增强温室大棚的保暖作用,在高纬度地区,许多温室采取一种畦面下陷方式,即将温室的畦面较地表降低50~80 cm。显然,这一设计在太阳入射角最低“冬至~立春”,日间会在温室前部畦面形成一个宽为坑深2.4~1.6倍阴影区,降低了畦面有效光照。它之所以能不断被仿效原因:①在其他条件同等情况下,采用畦面下陷方式可有效阻断温室前缘(南端)土壤热传导。②在畦面下挖后增加了后墙蓄热面积。若后墙高2.5米与下陷0.5 m,则后墙蓄热面增加20%,有效提升温室对太阳能的蓄放缓冲能力。由于外来热源并无增减,后墙蓄热提升来自前畦面日照阴影的亏损,即以牺牲前畦面光照为代价,其效果与后墙悬挂反光膜效果相反。当然,也降低前畦面的光合作用与蒸腾、蒸发的热耗。③在中高纬度日光温室的次适宜区,地面下陷设计实属一种在冬季光、热资源极度匮乏条件下,以及对温室失热原因不详,而采取的一种无奈与保守的选择,以至顾此失彼。

目前,温室地面下陷保温方法虽在生产中仍有应用,但学术界对此已有较一致认识,不仅《GB 19165-2003 日光温室和塑料大棚结构与性能要求》未予采用,而且在相关教科书的“日光温室的保温”章节中也未予采纳[23-24]。当然,如果从工程造价上讲,畦面下陷挖出的土方用于夯垒后墙经济可行,那么这一方法尚有可取之处,否则得不偿失。

关于防寒沟或保温填充物(泡沫EPS板材)埋深,理论上认为应达最大冻土层深(GB/T 19165-2003 日光温室和塑料大棚结构与性能要求),这对纬度大于N40°地区而言是不实际的,因当地冻土层一般深≥1.2 m,且出现时间较气温最低1月滞后2月时于3月。适宜深度应为1月冻土层深(木垒0.8 m),易于积雪环境可再浅至0.6 m,2月起光温条件得以改善则不必再思虑冻土影响。另外,用细煤粉与粘土的混合物抹黑后墙,可提高后墙在日间对太阳辐射吸收率20%~30%[3]。

育苗温室的除雪与除尘

由于冬季蔬菜生产的育苗环节对温度要求高(≥15 ℃),在冬季蔬菜集中产地,一般配套建设连栋玻璃育苗温室。新疆是中国连栋温室热负荷高值区,最大热负荷≥300 W/m2[25]。针对昌吉州东三县冬季12~2月降雪(降水,下同)20 mm,年均沙尘暴4~5 天的气候特点[26],为保证生产,温室除配备必要供暖设备外,还应设计有冬季除雪与春夏季除尘装置。然而,在新疆已引进现代温室的配套设施中,除加温、通风降温、灌溉施肥、补光、生防等5类系统外,均无配备除雪、除尘系统[27]。以往温室除雪常采用较为耗能的电热或热水融雪法,其投资和运行费用均较高。按标准煤热量5000 kcal/kg推算,要溶解1 公顷玻璃温室上-14.7 ℃、19 mm降雪(奇台站12月~2月),热效率30%,至少需多耗1010 吨标煤。目前,国内设计的“整体输送式温室屋面除雪装置” [28]较好地解决这一问题,主要设计思路在温室屋面上方安装活动幕布,展开时幕布接雪,收起时将雪传送到温室边缘落地,实现除雪。除雪装置投资68 元/公顷,运行费用仅驱动电机耗电,1 公顷温室除雪耗费仅约25 元/h。该设计装置的更大优点是具备兼容性,只要配备沙尘暴传感器即可兼作沙尘暴的除尘装置,实现一举两得。当然,这一设计的抗风能力还有待智能化改进。

小结与讨论

温室设备逆自然气候变化为作物提供适生的环境,而对于不同地域千差万别的自然气候,日光温室不存在万全永逸的设计,必须遵循“保温度、增光照”的原则。由于日光能向热能转换性(高谱能向低谱能)优于逆向热能向光能的转换,因而,在中、高纬度地区冬季日光温室改良设计中,在保证基本温、光条件基础上,应优先改善“光照”,而“保温”改进方面应加速研究秸秆发酵增温技术的实用化,以及新型保温、透光材料与低廉外源太阳能的开发应用。

本文部分观点仍有待生产试验的进一步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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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徐磊,男,1977年5月,高级农艺师,专业方向:蔬菜技术推广。通信作者:李健,男,1956年8月,推广研究员,专业方向:园艺技术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