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r尚,从东方升起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2011巴黎时装周特别报道
2011春夏,十月的巴黎,Louis Viton2011春夏时装预演,优雅的模特儿穿起Marc Jacobs设计的改良旗袍与裙袄,婀娜多姿地走在天桥上,诸时尚评论家诧异之余,不禁连连叫好。
这几季以来,我们在各种场合,见到各种中国风演绎的晚装,从青花鱼藻瓶如同立体复印机复印到身上的再创作,到印证明史服装志的皇帝龙袍“衣黄裳,十二章,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织于衣”,还有贴着福字的曳地长裙――我们不能不佩服西方设计师对中式旗袍裙袄认识之深之广之博。
张爱玲在《更衣记》里说:“如果当初世代相传的衣服没有大批卖给收旧货的,一年一度六月里晒衣裳,该是一件辉煌热闹的事罢。你在竹竿与竹竿之间走过,两边拦着绫罗绸缎的墙――那是埋在地底下的古代宫室里发掘出来的甬道。你把额角贴在织金的花绣上。太阳在这边的时候,将金线晒得滚烫,然而现在已经冷了。”然后,她回忆起那“三镶三滚”、“五镶五滚”、“七镶七滚”的袄子,色彩缤纷的绫罗绸缎,在大袄中袄小袄之间,分享她童年时的种种美好回忆。
当我们看到Louis Viton2011春夏时装预演上Marc Jacobs的设计,镶滚加盘花钮,谁敢说旗袍不可以是这样的?裙拖六幅湘江水的裙摆上有着的长长流苏,更是隐隐含有张爱玲说的新娘百折红裙上系着铃铛的飘带的意味。
好的设计就是好的设计,深究有此头脑来自何处已近乎红学考证,我们只需从美学角度去欣赏便已足够――四位华裔设计师,年纪从50后到60后80后,当中有外国出生长大的“香蕉人”,有国内出生香港长大的香港人,亦有台湾出生从小就与世界各地文化接触的世界人,为我们分享他们的成功故事。
Alexander Wang
王大仁
那么,华裔设计师是否有必要时刻想着作品是否体现中国风或者中国元素?
也许,这是最纠结的一部分-中国元素一直都是中国本土设计师走向国际的心结,却不容易掌握个中的平衡到位,还有延续性。反之美籍华裔的设计师没有这个包袱,所出作品形态中化兼有品牌灵魂。
这个俊俏恰如花样少年的男生,来自一个华裔美国家庭,父母都是来自台湾的移民。1984年在加州湾区旧金山出生。家人替他起名王大仁,英文名是Alexander Wang。他自小在洛杉矶长大,十八岁移居东岸纽约,在当地著名的Parsons学院攻读设计专业,第二年在Marc Jacobs 品牌和 《Vogue》杂志实习。实习期间美版《Vogue》的主编安娜・温特(Anna Wintour)对这个温文乖巧的少年甚是关 照-其实普天之下聪敏伶俐的孩子都多人疼锡,天下间十来二十岁的年轻人却往往参透不了这个道理-这对日后王大仁在时尚界的发展奠下良好根基,后来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时,安娜・温特更亲身扶助指导。
王大仁在2004年创建了自己的设计师同名品牌Alexander Wang,同时了第二年春夏的女装系列。王大仁的设计极重视对细节的追求,比方说对衣服边沿的处理就非常精细。纽约毫无疑问是他的灵感来源之一,玩滑板的年轻人和他们周遭友淘的打扮,就已经可以找到别具特色自由精神,散发傲然不羁的味道。
Alexander Wang 2011春夏女装系,以轻盈的白色布料配涂鸦印花的宽松款式和通透上衣,脚上是露趾系带靴设计,模特儿头上是抢眼的白色漆发,展现一贯的活力性感。即使作风爽朗的女生穿上,也掩盖不住那份甜美的性感妩媚,性感其实就是来得如此自然,毫不矫揉造作-纠结于莺红燕翠的东方情意结的人可能会大失所望,华裔年轻有为的设计师居然一笔不提他们心目中最宝贵的中国元素--那么他们根本就不了解王大仁的Alexander Wang品牌一贯的简洁风格:抓住最新流行点,以自己的方式诠释表达。唯一让他们将整件事与中国两字挂钩的,就是这次时装展起用了一干华裔超级名模:刘雯 (Liu Wen)、秦舒培 (Shu Pei Qin) 、奚梦瑶 (Ming Xi) 、孙菲菲 (Sun Fei Fei) ;还有Agyness Deyn、Lily Donaldson,闭场model是Freja Beha Erichsen。
《风尚周报》:是什么启发你的2011春夏系列灵感?
王大仁:经典的美式运动服装。
《风尚周报》:那么,我们平常说的灵感,对你而言,会在哪里找到?
王大仁:留意生活中一切简单美丽的事情,尤其是其他人以为那些是理所当然的。
《风尚周报》:可以讲讲什么驱使你选择时装时尚为职业吗?
王大仁:这个是我一直都想做的工作,我想,就这么自自然然地迈进来了。
《风尚周报》:有没有想过假如你不是时装设计师的话,会从事什么职业?
王大仁:哈,这个我真的不会回答。时尚,一直都是我的梦想。
Jason Wu
吴季刚
论起美籍华裔的年轻设计师,不能遗漏了经常刮个靛青寸头的吴季刚(Jason Wu)。
1982年生于台北的吴季刚,九岁移居温哥华,于东京就读国中时学习雕塑,高中时又在纽约帕森设计学院主修设计,16岁以自由职业的身份开始为玩具公司设计玩偶的衣服。去年因缘际会,由《Vogue》自由撰稿人André Leon Talley的穿针引线下,为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在总统就职典礼设计礼服而声名大噪。以他自己名字Jason Wu命名的女装已经在纽约的Bryant Park展出过好几季,吴季刚在时尚界冒起,迅速成为最炙手可热的著名美国时装设计师之一,今年夏天还开始生产同名太阳眼镜系列。
这位纽约时尚界大红人,透露自己最大的嗜好是烹饪,甚至用“热爱”这个词,拿手的则是烘苹果派。“我会去打保龄,我一样玩任天堂Wii游戏机。”这可爱的大男生说,“只不过大多数时间我都在工作,即使在家也还是不停想着设计。”
说起太阳眼镜,一派壮志豪情;谈到2011春夏女装系列,一样滔滔不绝。这个系列最抢眼的是优雅复古的阔脚高腰裤,混合印花展现女性的刚中带柔,婀娜实用兼顾。今年吴季刚在原有的百余家分店的基础上又新添了30家品牌店,作为一个年轻的品牌,这个成绩无疑很出色。
《风尚周报》:你有多种不同的文化背景,这些经验如何塑造出属于你的品牌太阳镜?
吴季刚:我住过很多不同的城市――台北、温哥华、巴黎、纽约。 我觉得这些地方的人有共同点,就是都喜欢太阳眼镜,太阳眼镜本身就是一件国际共同语言的事物。
《风尚周报》:设计太阳眼镜与时装有什么不同呢?
吴季刚:最大的区别是我接触的是塑料和金属,而不是编织物。这也是透过使用这些新的物质,从而反映和保持忠于自我审美的方式。
《风尚周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想要设计一系列的太阳眼镜?
吴季刚:我想,应该是今年,因为要设计配饰,顺理成章就想到了太阳镜――作为漂亮而时髦,潇洒又雅致的饰,太阳眼镜本身就是个理想的选择。
《风尚周报》:你是否从小就喜爱时尚潮流?
吴季刚:我从小就爱画画描图,之后在东京研习雕塑和在巴黎当交换生的日子,得到不少的熏陶启发。有一次在《Vogue》见到Christian Lacroix的作品,更令我决心走上服装设计这个专业。知道吗?其实我很爱流连布料市场,几乎是我的灵感泉源!
《风尚周报》:何以会选择在曼哈顿求学和发展?
吴季刚: 纽约是商业化的大都会,也因此对不同的设计格外宽容,很适合像我这种年轻人起步。这几年更是有很多才华横溢的年轻设计师来到纽约,加上每年两次的纽约时装周又是瞩目而且有影响力的盛事,所以我选择这个城市。我喜欢充满能量的纽约,生机蓬勃又随意随和,不过我同时也喜欢东京和巴黎,每次去总能找到新的灵感。
《风尚周报》:作为华裔设计师的身份,跟同样在时尚界的西方设计师相比较,有没有什么显著的差异?
吴季刚:我从小就住过亚洲美洲欧洲的城市,习惯了在不同的事物上吸收灵感。我不会因为自己是华裔,就把那些见惯的中国元素融入到设计里――没有这个必要吧?这样做会太过直接了点,若果真要拣一个东方元素来说的话,我认为是“禅”――禅总让我感受到简洁的意境,事实上我更喜欢以我自己个人的审美标准,融入各种元素到自己的创作里。
Vivienne Tam
谭燕玉
她的名字是谭燕玉。世人更熟悉她的另一个名字:Vivienne Tam。
八十年代的香港,灯火辉煌璀璨,比旧上海更繁华,是每一个人的乐园,人们白天在努力工作,晚上在中环兰桂坊尽兴。广州出生香港长大的她,在圣杰灵女子中学毕业后,升读香港理工学院设计系,然后在1981年远赴美国纽约闯天下,纯粹只为个人的时装理想,冒险?当然,因为对当时在香港已小有名气的她而言,一切都是未知数。
香港文化界前辈邓小宇在八十年代初,就这样讲过谭小姐:“以Vivienne Tam今时今日在香港的名气,要找份上好的时装设计工作毫无难事,之后她还可以在这里称王称霸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闲时出入时髦场所,和靓人结交摸酒杯底,绝对是一番风光。但她没有选择这条易走的道路,却是孤身一人跑去纽约搏杀,不用言明也想象到当中一定有着不少的辛酸。但如果一个时装设计师要出人头地,扬威国际,在丽晶酒店high tea来守株待兔,决不会有什么奇迹出现,一定要像Vivienne Tam有绝大的斗志,去纽约这些人吃人的地方搏杀,才会有一线生机。当然,一个独身女子人在纽约,也不是如想象般辉煌,在外头忙了一天,晚上拖着疲乏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小公寓,不止寂寞,更难忍受的还是精神上的负担。Vivienne的斗志的确比很多人强,她志不在香港,当她还在荃湾青山道某家工厂工作到三更半夜才回家时,她是满怀希望的,对她的事业前途充满憧憬的。知道她付出过的努力和血汗,我很希望能够看到在国际上她有名成利就的一天。”
邓小宇当然不是神仙,算一算便排出谭燕玉的流年运程,而是凭她的阅历,看准了这个女孩子必有大作为。多年的努力令这个华裔女生在1990年终于创立以自己名字为名的品牌。
20多年过去,谭燕玉如今最想做的是“要开一家店,一家具备中国特色的店铺。”她的Vivienne Tam品牌不就是因为设计中有着浓厚的中国特色而名闻遐迩吗?
“不是时装,而是什么都有的生活杂货店,把中国最好最优秀的一面表现在生活的细节上。”
中国元素在她心中已不仅是一种营销策略。不离不弃了这些年,在开另一家风格的店时大可选择另一种风格,她居然还念念不忘中国风,毫无疑问,她真的是热爱这种风格。这跟某些现在的设计师以中国元素胡混一口饭吃不可同日而语。
也是邓小宇说的:“Vivienne一直都很想设计一些很具中国式的衣服。那种中国式,不是旗袍元宝领的那种中国式,而是很militant的解放装中国式。她选择了‘东风’这个名字作为品牌名称,英文是East Wind Code,灵感来源是东风压倒西风这句话。”
当然,今天的谭燕玉不是知青打扮。物换星移,人来人去,香港连她少年时代的皇后码头中环天星小轮码头甚至海岸线条早已不一样,但这个女子的中国心依然火红。还是张爱玲说得好:“如果当初世代相传的衣服没有大批卖给收旧货的,一年一度六月里晒衣裳,该是一件辉煌热闹的事罢。你在竹竿与竹竿之间走过,两边拦着绫罗绸缎的墙――那是埋在地底下的古代宫室里发掘出来的甬道。你把额角贴在织金的花绣上。太阳在这边的时候,将金线晒得滚烫,然而现在已经冷了。”
Derek Lam
德里克・林
美国西岸湾区旧金山市有家圣伊格纳爵学校,坐落在市区37大道。他们的校报年鉴《天才》曾经用过“创造力”、“名誉”、“明星”这三个字去形容一位校友:时装设计师Derek Lam。
林家在旧金山开设有婚纱工厂,Derek回忆说:“那时我只是个五岁孩童,完全没有家族事业的观念,当时我只是很喜欢工厂那种一家人的气氛,家人都一起在一个地方工作,很温暖很安慰。”
高中生活很多时候被成年人遗忘,访问中Derek回忆起高中生活却是这样说:“我们那时有两班,一班是社会研究,学习和分析为什么某些人做某些事、人文文化、还有分析自我和历史;另一班是美术课,老师是胡夫太太,她是一位令人着迷的女士,我最爱上她的课。上一次回老家,母亲还问我要不要把高中年鉴带回去翻阅,于是我就慢慢地翻,开始记起这个是谁那个是谁……”
当Derek被问及假设高中母校的学弟学妹有兴趣在服装设计时有什么建议,他认真地想了想才答:“嗯…这个不好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建议,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年龄的人会不会想当时装设计师--以我自己为例,我去纽约的帕森斯设计学院 (Parsons School for Design)学习艺术--我是先对艺术和文化好奇和有兴趣,才把我带到服装设计的范畴。像旧金山这样的一个地方,有丰富的多元文化,城市处处都与世界各地文化互动,某程度就是艺术与设计的所有部分。”
说到老本行时,Dereek说如果要选一种永远都不会厌倦去设计的服装,毫不犹豫就选了Trench coats:“我每季的作品都有Trench coats,你不觉得这种大衣是多么性感和神秘吗?无论在东岸纽约或西岸旧金山,你总能有机会披上一件跟你完美搭配的Trench coat。”
说起自己的品牌“Derek Lam girl”与身为Tod's的创作总监旗下的“Tod's girl”如何定位或者比较时,Derek说:“Derek Lam girl是我个人的,像是我想跟我的客户直接进行对话一样,两个品牌都出自我自己的手笔,但当中有着不同的设计角度。”
曾有中文媒体这样形容:“Derek Lam中文名德里克・林,与Anna Sui一样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被称为美籍华人设计师,从小受西方文化熏陶,在他的设计中看不出东方的影子。”是谁说过美籍华人设计师就得设计中要看得出东方影子?全球化之下的东西方,在时尚的王国里,早已经不分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