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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电影界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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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1月26日,锡兰出生在伊斯坦布尔。父亲想要给他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特殊名字,比如居尔特金、比格或者凯根等等,最后他选中了比格。加上祖父的名字努里,这个男孩子被命名为努里・比格・锡兰。小锡兰和他的姐姐艾米奈,锡兰(Emine Ceylan)

起在土耳其安特罗尼亚地区(Antelonia)的乡村长大。70年代早期为了让孩子们能够接受更好的教育,母亲带着他和姐姐来到了伊斯坦布尔。

锡兰毕业于伊斯坦布尔博斯普鲁斯大学电子工程系,获得理学学位后,他在伦敦逗留了近乎一年的时间,生活漫无目的,不甚开心的他做过饭店的服务生,经常光顾小书店去看书,还有天天看电影……一天,坐在喜马拉雅山脚下的寺庙里,看着远方皑皑的雪山山脉,他突然觉得自己离开土耳其已经太久了,他决定回去服兵役。

在土耳其服兵役期间,锡兰读了波兰导演罗曼,波兰斯基的自传,他的整个人开始热血沸腾:“我开始想,似乎我应该去做电影”。他开始阅读大量关于电影的书籍,再次回到伦敦打算学习电影,但因为负担不起昂贵的学费,锡兰最终又回到伊斯坦布尔的MimarSinan大学攻读电影专业。

电影专业的课程要学习四年,刚到第二年锡兰就离开了校园,开始以摄影师的身份融入电影行列。“我觉得实践比在课堂上学习更重要,事实也证明的确如此”,锡兰表示。正式拍摄电影前,锡兰的身份是一位摄影师他的摄影作品细腻冷静有着与他的电影相同的特质,这些摄影作品曾在多个地方举办过展览。

在电影领域,锡兰属于大器晚成的导演,将近40岁才推出处女作《茧》。作为摄影师出道的导演锡兰影片拍摄优美,擅于运用长焦镜头表现气象万千的远景,图像充满张力,具有油画般细腻的质感,可谓诗情洋溢。尽管受到低预算和小成本制作的制约与影响,他的作品依然保持着熟练的拍摄技巧,完成度也总是相当出色。锡兰电影被认为继承了塔可夫斯基,布列松以及阿巴斯的理念,受到众多评论人士的广泛好评。他的风格浑然天成,几部影片持续性地讲述了以下的现代体验;乡村生活和孩童时代,人际关系,亲友情感和家庭矛盾,离开家乡进入城市生活后遭遇的理想破灭和生活裂隙。锡兰的电影注重私密的个人体验,家庭成员和朋友经常作为演员出现在他的作品里。

小镇的五月

《小镇》是一部黑白片,也是锡兰的第一部长片。影片以锡兰本人成长的安特罗尼亚地区小乡镇为背景,讲述两个孩子的世界和一个家庭的故事。时间上跨越了冬天,春天以及夏秋时令,展示了季节更迭的美丽风光。影片主角是姐姐和弟弟两个小学生,他们正是小时候锡兰和姐姐生活经历的再现,讲述了摘李子,玩乌龟,篝火的夜晚以及大人们的围坐长谈。正如后来《五月碧云天》所表现的拍摄场景现场,包括锡兰本人在内,《小镇》的幕后只有两名拍摄成员,剩下的都是几位亲友所组成的非职业演员。

第二部长片《五月碧云天》是以“我”(导演)拍摄《小镇》的经历为引,讲述了父亲对于故乡的情感还有导演本人的心路。还没名气的导演回到老家,构思着拍摄一部影片,希望能够记录下周围人们的平常生活和小镇的安宁景象。他说服父母双亲还有一些亲友充当非职业演员,在林间开始了拍摄。结尾,五月的天空云层很低,一场雷雨就要到来。

《五月碧云天》的人物焦点更多是对准了锡兰的父亲艾明・锡兰,在家庭成员离开家乡后,他一直留在了小镇,过着与大自然相伴的平静生活。他喜欢骑着自行车去原野里的一块林地,那里种满白杨树,他担心林业局的人来砍伐把土地给没收了。

锡兰的姐姐在回忆文字中写道:父亲发现当演员是一次特殊的体验,在电影拍摄过程中,他只需要对自己生活体验进行摘录,不需要去特别费力地去表演。他珍藏了一封来自巴西影迷的信件,并且保存与《五月碧云天》有关的文字评论。2000年的亚历山大国际电影节,艾明・锡兰获得最佳男主角奖,他为儿子还有自己感到骄傲,电影所获奖杯奖状也被安放在房间里的醒目位置。

影片中饰演导演的并不是锡兰本人,而是穆扎菲・奥德默,他也出现在《小镇》里,客串演出了开头部分雪地里的一名疯子。艾明・托普拉克饰演一个没考上大学,在工厂打工的年轻人,他一心想着去伊斯坦布尔开开眼界,两个角色的故事在《远方》得到了延续。《五月碧云天》是一部特殊的电影,乡村气息浓馥隽永,日常的小人物栩栩如生,跃然银幕间,影片的某些部分模糊了纪录片和剧情片的界限,同时融入了纯粹的个人式体验,这点可以媲美阿巴斯的《生命在继续》。

远方的成名

真正让锡兰声名鹊起的是《远方》(《乌扎克》),影片讲述成名后的中年摄影师在伊斯坦布尔独自生活,乡下的远亲表弟前来投靠,对方想在大城市寻找一份船员工作,却始终未能如愿。在同一处地方和空间下生活,两个人貌合神离,关系渐渐疏远,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矛盾。最后侄子离开了伊斯坦布尔,孤独的主人公在海边若有所悟。《远方》接上了《五月碧云天》的故事,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远方》在2003年获得第56届戛纳电影节的评委会大奖,非专业科班出身的穆扎菲・奥德默和艾明托普拉克也共获最佳男主角。但是两人都没有上台领奖,锡兰的妻子埃布鲁・锡兰上台代领,并解释原委。穆扎菲・奥德默太腼腆,不敢参加今晚的颁奖晚会。至于艾明・托普拉克,他在2002年12月2日不幸去世。车祸前两天,《远方》刚刚结束拍摄。回忆这两名非专业演员,锡兰说穆扎菲・奥德默是自己登山时认识的老朋友,平时的工作是维修一些老建筑。艾明・托普拉克是他的表亲(正如电影作品里的角色设定),生活在乡下。两个人均出现在自己的几部长篇作品里,有时是一些很小的角色,但不可或缺。艾明・托普拉克的意外去世,也间接地影响了锡兰的作品。假设他尚在人世,也许锡兰会遵循个人轨迹,将小镇触发的故事整理成一个系列,继续拍摄下去。到《气候》时,锡兰选择了婚姻男女的情感,演员是他本人还有妻子埃布鲁・锡兰。

锡兰的气候

《气候》没有了锡兰的人生体验(他和妻子的感情和睦),只是借着夫妻冷战的题目进行发挥。开头就是一片废墟遗址,虚焦的镜头,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妻子无理取闹,两个人拌嘴吵架,关系不停地疏远直至无可挽回。从阳光、雷雨到大雪,锡兰变换展示着季节更改的人间不同。爱情的气候也悄然变化,最后是女主人公独自站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曾经的美好已经不可追回,空留白气的吐息。

《气候》保留了摄影过人,音效逼真等优点,轻易地获得了影评人的喜爱。跟以往锡兰作品相比,《气候》的内容和形式更为大众,那种发生在恋人情侣间的矛盾,猜忌报复,都是生活里的琐碎。《气候》的压抑沉闷是电影主题所带来的,可以肯定的是,它更适合那些心情不佳、没有生活出口的失意人。

到了最新作品《三只猴子》,锡兰和妻子写出了一个充满故事性的剧本,一出土耳其人的家庭剧。片名“三只猴子”的典故来自东方的圣人教诲,即孔子教导弟子的“四勿”――第四条“非礼勿动”因讳忌数字四被隐去。三只猴子就是分指“闭着眼睛不看、堵住耳朵不听,闭上嘴巴不说”。不看,不听、不说正好分别对应片中母亲,父亲和儿子三个角色的处事方法和问题所在。他们没有面对,选择了掩饰,无可奈何的态度最终酿成悲剧。

《三只猴子》也是锡兰第一次尝试用高清数字技术拍摄,电影弱化了以往作品强调的画面感和镜头感,转而让演员释放能量,诠释角色。锡兰用《三只猴子》宣告着自己的改变,体现人物心理状态之余,交叉着表现几个人物的矛盾j中突+这有别于之前两人对手戏为主的《远方》和《气候》。

十年的时间,锡兰从安特罗尼亚的故乡开始,完成了对父辈的感激追忆,之后又进行了忠于自我的觉察。现在的锡兰暂留在伊斯坦布尔,记录普通人感同身受的日常生活。人与人的距离,人际关系的疏离,情感沟通的障碍,都成为他所着力的重心和表现的内核。不需要对电影语言有超高的敏锐,在声画空间的表现上,锡兰的优势如此明显,形成了一套独特的审美情趣和人物体系,他缺乏的只是缜密严谨的剧本素材,一旦被找到,进入殿堂、封为大师的位置也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