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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5月,我们剧组全体同仁再次飞赴大洋彼岸的美国,对于我们正天文化传播中心来说,拍电影并不陌生,对于美国,我们也不陌生,《不见不散》1998年就是我们正天文化投资在美国拍摄的。但那毕竟是三年前了,《嗨,弗兰克》筹备历时6个多月,两次赴美看景、选演员。《嗨,弗兰克》的故事讲述了两位中、美老人的感情碰撞,并邀请中国著名的女导演黄蜀芹执导,中方女主角的扮演者是观众喜爱的女演员方青卓。身处异乡拍摄困难不少,故事更多,大家都觉得文化大使实在是不好当。
以下是几个小故事,以飨读者。
“专业”的群众演员
剧组需要拍摄一场老兵游行的街头戏,大致需要200位群众演员。如果是在国内拍摄将会极为困难,即使场面能够控制,但是对于群众演员表演所进行的指导是一件极为困难的工作,往往需要副导演说戏。组织、费时费力,往往在实拍时还达不到理想的效果。
然而,美国群众演员的临场表现让全组人一直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对他们稍加指导,便会进入规定情境,而且能够自已给自已加戏,甚至彼此呼应,实拍效果非常理想。
这些职业群众演员的“敬业精神”还表现在领取劳务的时候,200个人安安静静地排起一条长龙,很守秩序。按照加州当地法律,超出8小时工作时间,每6分钟加收1美元,等到最后一个群众演员领到酬金的时候,已经是排了120分钟,一共是20美元。
谜一般的汉克
剧组在美国选景的时候,在洛杉矶了一则招聘广告,想招聘一位熟悉当地情况的制片。选景回国之后,大家也就忘了这回事。
等到赴美拍摄的时候,一位美籍华人黄先生找上门,说自己想要应聘这个职位。他自我介绍叫汉克・黄,来美前就读于中央戏剧学院,在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读的电影。汉克三十岁上下,戴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他说他一直给我们在美的住处打电话,却联系不上。我们这才想起来,选景回国后,剧组没有退房,汉克・黄一直都是给我们尚未退租的房子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或许是被他的热忱打动了吧,也或许是因为同是黄皮肤、黑眼睛的缘故,剧组接受了汉克。言谈间汉克对这个工作机会表现得很珍惜。很快,在工作中我们见到了这份珍惜转化而成的敬业精神。
汉克的工作态度是非常认真的,因此他的工作质量、与效率也是第一流的。最为难得的是,无论一天的工作量有多大,耗时有多长,只要他一旦完成手边的工作,立刻会打电话给剧组问今天是否还有其他工作要做,如果没有,那么请示明天的工作是什么?
汉克自己也有一间公司,雇了两个职员,但他仍然全天候、全身心地投入到剧组中去。拍完《嗨,弗兰克》,汉克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剧组,而他的公司依旧运转着,汉克自已依旧保持着旺盛的热情、敬业的精神!我们算了一下,他在剧组挣的钱都不够他那个公司的日常开销。他一边自己当老板,一边给别人打工,入不敷出,他这是为什么呀?一个谜一般的汉克。
警察真可爱
剧组在美国拍摄,向当地警察局申请了拍摄许可证,并向警局支付了相关费用,一旦出现突况,警局会向剧组提供警力支援。
一次拍戏,我们租了一套公寓,但隔壁的房主无理取闹,向警局打报告申诉剧组的大灯影响了他的日常起居。很快当地警局派了一名警员前来,他一来到剧组就让制片人员看表,明确几点来的,然后向剧组验证了拍摄许可证,并通报投诉者“请你不要无理取闹,他们是合法的拍摄”迅速解决了纠纷,但离开前仍不忘向剧组确认时间。
美国的警种分工非常细致,州警察、市警察和会员等等,但无论怎样分工,都是认真负责,严格照章执法。包括执法费用,警局备有某某警员为剧组提供多少时间服务的明晰清单,最后警局会根据自已的数据确认费用,多退少补,分毫不差。决不会多收你的钱,当然也不会凭某某说情就少收你一分钱。
有钱好办事
《编辑部的故事》里有一集,名为《有人好办事》,在美国,剧组的体会是有钱好办事!
剧组在美国租的公寓,每天1500美元。女主人在和剧组工作人员谈判时,热情好客,殷勤接待。一旦谈到价钱,却始终保持自已的价位,毫不妥协,而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和礼貌。
同样,剧组需要拍摄一场医院急诊室的戏,所有的医院都以会影响医务工作为由加以拒绝。汉克最后找到一所女子中学,学校有一条很深的游廊,上午倾斜的阳光,正好符合导演的要求,谈好4000美元一天,上午9:00进入现场。剧组考虑9:00进入现场,布光,走戏,实际拍摄时将近中午,已没有了太阳斜照的效果。剧组又去找校方谈判,结果是再加1000美元,可以提前一小时进入现场。
拍摄顺利结束,提前撤离拍摄现场,还是那位难缠的校方负责人叫住了制片主任,正当大家以为又出现了意外情况时,更叫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校方负责人拿着一张支票:“你们提前完成拍摄,退回1000美元。”
小演员与大角色
剧组最初选定的“弗兰克”是一名美国的戏剧演员。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剧组选用了其他演员,但是当剧组最终找到这位“弗兰克”,请他出演一个只有几句话的律师角色时,这位“弗兰克”很爽快的答应了,没有丝毫的情绪。剧组最终选定扮演“弗兰克”的演员,曾经在电影《拯救大兵瑞恩》中扮演老年瑞恩。剧组许多美国演员无论角色如何调配,有无对白,都服从安排,认真按照导演要求去做,当然领取劳务的时候也是一丝不苟,只要说台词就300美元一天,一句话不说的每8小时50美元,这种角色的转换对他们来说是习以为常,多小的角色他都演,多大的角色他都不怕,只要你按规矩办事。
当然,拍摄现场也并不总是表现出美国人严谨、实在的性格,比如剧组在拍摄现场预备的汉堡包总是“供不应求”,明明有富余,但是仍然有人吃不到,因为有的美国人不但吃而且拿。这个小插曲也提醒我们,看上去诚实、热情的美国人中也有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