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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欲望希望我们把建筑物从周围环境中分割出来,我们忘记了建筑的本意是让我们容身,让我们居住得更舒服,而一味地将建筑当成‘物’,在其身上画满了各种符号,直至将我们自身淹没。”他说,“也许,看似很弱的负建筑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
与中国联系最紧密的建筑师
他恐怕是日本大师级建筑师中,与中国联系得最为频繁的了。“每个月都来中国,其中差不多两个月就来一次上海。”除了备受关注的建造中的北京三里屯SOHO和杭州象山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等项目,隈研吾还同时在中国多个城市有着建筑和室内设计项目。
他在中国最为人所熟知的建筑是位于长城脚下的“竹屋”,这座房子大半使用中国竹子建造而成,与自然环境水融,几乎是不可思议地实现了“结庐在人间”:而位于北京三里屯的设计酒店瑜舍则采用了大量的木材。“北京人喜欢木头,你看看紫禁城,那些木石结构的房子一直屹立了几百年,我同样希望三里屯能保留这些有中国传统特色的东西。”
而去年年底,日本建筑师隈研吾(Kengo Kuma)受到“上下”品牌的邀请,为其一周年庆――“‘人与自然’手工艺复兴作品展”设计了展示空间,这次的设计依然更侧重建筑与人类、自然的关系,而“茶香”在展览现场则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蛊惑力。早已被建筑师使得炉火纯青的竹子此次再次出现,三层的建筑以“竹”为主要元素,那些纯视觉化的元素已不足以完成与自然接近的渴望,声音和气味都被他纳入空间中。这样多重的结构,也许构成了一个迷乱的思考途径。
找寻21世纪建筑的基本驱动力
“我一直在找寻21世纪建筑的基本驱动力,在19世纪是石头和木材,20世纪是混凝土,21世纪会是什么呢?我认为是新的材料,也可能是老的材料的新用法,所以我一直在寻找。”建筑师的寻找并非孤立的艺术行为。“我喜欢那些柔软、自然间本身就存在的材料,”隈研吾说,“混凝土盒子这样封闭的形式让我全身难受。待在这样的盒子里,呼吸不畅、身体拘束、体温也好像被吸走似的。”
在过去的十几年中,隈研吾对日本传统元素进行了再次创作与加工,逐步发展成为一种通用的当代风格。京都街道上常见的木质格架被重新诠释为金属和砖石的节奏律动;大块的庙宇屋顶在具有更强包容性的遮蔽以及围合结构中再次出现。经过巧妙设计和精细加工的物质性达到了日本菜肴中生冷与熟制食物所拥有的完美平衡。
隈研吾设计的新颖之处在于他所运用的策略和方法契合于某种令传统和谐性变得模糊和不稳定,屈服于当代黑暗特征的复杂敏感性。如此做法衍生出来的最佳结果便是一种温和、诱人且极其浪漫的建筑。这正如隈研吾所钟爱的作家村上春树,在《奇鸟行状录》一书中描述的那样:“看似平凡的世界,其实隐藏着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微妙世界。”
Q:你有假期吗?
A:没有。我听说每个月飞机乘务人员在天上呆的时间不能超过19小时。他们对此有严格的规定,而我的飞行时间肯定远远多于19小时。
Q:那除了建筑,你有其他的兴趣爱好吗?
A:我读很多书,喜欢坂本龙一的音乐。半年的时间我在日本,半年的时间我在世界其他地方。我喜欢读村上春树和各种历史书籍。最喜欢村上春树的《奇鸟行状录》。他的作品总是会有这样一个寓意:看似平凡的世界,其实隐藏着不为人所知的微妙世界。
Q:坂本龙一呢?
A:《末代皇帝》!在我看来,这个作品真的是电影配乐的巅峰之作,也代表了坂本龙一的最高水准。坂本的音乐对我的很多作品都有影响,但如果说到《末代皇帝》,最鲜明的是反映在“竹屋”。我在那个项目中所选用的大量的竹材,空间的布局以及室内黑色的地面,呈现出的都是出自对《末代皇帝》的理解。
Q:你在中国的项目非常多,听说你将会继东京和巴黎之后,在上海也开设事务所,招聘建筑师的标准是什么?
A:我几乎不看简历。简历很容易准备,但有时无法代表建筑师的真实水平。从早上10点钟开始,我们会给建筑师一个虚拟的项目让他操作。在接下来的12小时里,建筑师不仅要给出设计方案,还要做出相应的模型和简报文本。我很期待中国建筑师做的模型,他们普遍都具有很好的电脑绘图功底。
Q:许多国外建筑师都会抱怨中国的施工质量,你是怎么看的?
A:很多人都觉得建筑师是建筑的主导者,就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建筑师不是上帝,建筑工人也不是苦力。建筑师应当尊重这些施工人员的专业性。在日本,很多施工业者其实都是手艺精湛的工匠,建筑师有很多东西都要向他们学习。在中国,建筑工人也应当得到建筑师应有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