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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吟对联误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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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的作者蒲松龄,19岁高中乡试秀才第一名,之后一直考到70岁都没中举,到了71岁时,考官实在过意不去,才恩赏了他。如此人才为何屡试不中呢?个中原因说起来还真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清朝顺治年间,为了网罗并发现人才,顺治帝特授意摄政王多尔衮与资深老臣范文程一起,在京郊开了一家文昌旅店,声言凡来店住宿者只要能不断地对出店主的上联,不但吃饭、住宿分文不取,临别时还有十两纹银相送。

家道贫寒的蒲松龄得知这一消息,便决意一试。他到京时正值大雨滂沱,范老先生亲自坐堂。待他进门,范老便张口成联:“大雨挡行人,谁做相公之主?”蒲松龄放下雨伞,抱拳作揖道:“苍天欲留客,君为在下的东。”范文程微笑着颔首,让进客人,高声喊道:“呼小徒,端清茶待客。”蒲松龄毫不客套,带笑回答:“烦东家,赐美酒洗尘。”范文程笑着摆下酒席接风。

不想蒲松龄喝酒是海量,几个时辰居然没有醉意。恰好范文程的表弟从重庆到来,范文程眼珠一转,紧续一联:“千里为重,重水重山重庆府。”蒲松龄又满上一杯:“一人成大,大邦大国大明君。”

不料只听“啪”的一声,范文程脸一沉,将烟杆一摔:“大胆,你竟敢侮辱圣朝!”深知清朝文字狱厉害的蒲松龄赶紧站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大人息怒,我们只讲喝酒,不谈其它,您千万别吓着在下。”然而范文程却不肯善罢甘休:“你刚才不是说什么‘大邦大国大什么君’吗?”蒲松龄轻松地嘘了口气:“啊……我是说‘大邦大国大人君’嘛!大人难道没听清?”

正在此时,丫环来问:“老爷,明天是夫人生日,去不去烧香?”范文程便灵机一动:“要去要去,人是人,神是神,人岂可慢神也!”说罢笑呵呵地看着蒲松龄。蒲松龄最初没有留意,见范老的双目盯着自己,方才醒悟过来,赶紧对上:“该当该当,臣为臣,君为君,臣安敢背君乎?”弄得范文程一时语塞,又不好发作。

双方就这么一来一去,不知不觉外面已传来了三声梆子响。范文程想抽身而去,遂发言道:“听谯楼,叮咚已到三更三点。”蒲松龄饮兴正浓,干脆高举酒杯:“猜几码,咕唧正好一口一杯。”范文程见难不倒蒲松龄,只好继续陪饮。

这一宿酒,蒲松龄喝得酣畅淋漓,散席后,店小二提着灯笼送蒲松龄回房歇息。那灯笼年代久远,显得光芒更加暗淡,这情景触动范文程的灵感,想趁蒲松龄半醉半醒之际胜过他,于是撰了上联:“旧纸黑灯笼,火星照命。”哪知酒醉者心自明,蒲松龄打个饱嗝,笑嘻嘻地手指范文程头上的道冠:“白头乌道冠,太岁当前。”范文程哑口无言,只好互道晚安。

次日一早,蒲松龄便要动身,向范老告别,范文程便取出十两纹银,但仍不甘心,又吟一联:“搜尽床头,只剩纹银十两。”蒲松龄心中畅快,索性嘲弄他一句:“看清戥子,只怕还差三分。”这次范文程无语应对,只好认输,把银子交给了他,两手一挥道:“如此恶客,快去快去。”蒲松龄接过银子,双手抱拳笑对道:“这样贤东,再来再来。”便高兴地打道回府了。

但是,令蒲松龄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发生了,事后范文程向顺治皇帝告了御状,说他“侍才疏狂,不说圣朝”,理由自然是蒲松龄的那句“大邦大国大明君”的下联了。顺治本想把蒲松龄收捕入狱,但又碍于联对之间,口说无凭,于是决定对他“永不录用”。康熙当时已经成年,顺治死后自然是“懔遵圣训”,可惜蒲松龄先生却一直蒙在鼓里。从此这位旷世奇才便被稀里糊涂地压制了一生。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