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纸达人的晚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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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浙江省杭州市拱墅区华丰社区二楼活动室的四面墙上，挂满了用废弃的X光片剪出的作品，不仅有好几幅大型历史人物的肖像，还有一些颇具中国特色的京剧脸谱，以及一部分闻名天下的西湖风光。这些作品的创作者，是一位七十四岁的退休老人郑荣山。而这间活动室，是华丰社区专门为他单独辟出的，是拱墅区的特色文化“风景”之一。

初学剪纸，剪出世间别样景

郑荣山当年还在工作岗位上时，所从事的职业跟剪纸其实毫无关系，这项手艺纯粹是他出于个人爱好，喜欢业余时间琢磨着玩。直到退休以后，郑荣山终于有了大把的时间去研究这项喜爱多年的剪纸技术。玩出一些门道后，他便越发地沉迷于此。郑荣山认为，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多练才是硬道理。在不断地揣摩、练习、感悟、总结的过程中，他一边积累经验，一边继续展开联想和创新。有时候坐在小区花园里休息，看到一朵花、一条鱼、一只猫，他拿把剪刀拿张纸，顺手就给剪出来了，引得路过的业主有时候禁不住也停下来，看他如何在短短几分钟内剪出一张张惟妙惟肖的动物图案，或是花卉形状。郑荣光连用铅笔打个轮廓都不要，三下两下便能手到擒来。有一回，一个属猪的小朋友向郑荣光讨要一个自己的肖像剪纸，不过就是两三分钟时间，一张憨态可掬的小猪头像就展示在他手掌上，那神情极其呆萌，令人不由自主便联想到《西游记》里那个专将聪明用在取巧且最会偷懒的猪八戒刚刚睡醒时的样子，乐得小朋友眉开眼笑。

沉迷剪纸，无聊却翻新花样

正当郑荣山沉浸于自己的剪纸爱好中乐此不疲时，命运跟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他一向未重视的胃痛症状，那一天午餐后发作得特别厉害，食物在胃里翻江倒海般地折腾着，呕吐以后仍未缓解。家人将其送入医院，胃镜加活检的结果犹如晴空霹雳，他在家人惊惶的神色里看懂了诊断报告上的“胃Ca”字样。幸亏是早期，郑荣山进行了胃大部切除术。手术后需要观察与恢复，他必须住一段时间的医院。

百无聊赖之际，郑荣山忍不住又玩起了手中那把小剪刀，以此来打发难捱的时光。那一次用完了自己的纸张，无材料可供消遣，他灵机一动，捡起邻床患者废弃的X光胶片来试剪人物和动物的图案，竟惊喜地发现成品效果出人意料的好，透光度不同而造成的颜色深浅变化，反而使作品层次显得更加丰富且立体。出院以后，郑荣山继续钻研这种新材料的剪法，在X光片上雕花刻人的绝活也渐渐地有了名气。

炉火纯青，落尽碎片即成图

每年春秋两季，郑荣山都会去西湖文化广场那间十几平方米的工作室开设民间剪纸艺术学习班。戴着老花镜的他，左手一张纸，右手一把剪，聚精会神地在给学员示范各种代表性图案的剪纸方法。

每学期开课，郑荣山通常会给学员简单介绍一下剪纸的起源与发展，重点当然是概念和最实用的基本技法，比如“线线相连为阳剪，线线离断为阴剪”，所有剪纸作品都是阴剪与阳剪的结合体。至于工具，最好选用那种尖头特别细长的小剪刀，女孩子平时用的修眉剪其实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小猪、苹果、蝴蝶、鲤鱼、双喜字等许多图案，都可以用最基础的两折对称剪法，看着图形的轮廓，就可以依葫芦画瓢地剪出成品来。郑荣山示范了一张蝴蝶的两折剪法后让学员练习，学员们试着剪出自己的处女作，打开一看，果然非常地形象，学剪纸的兴趣立马变得浓厚起来。

后面的课程，郑荣山陆续向学员推出了三折、四折、五折的剪法，原来，剪纸图案产生的位置变化，奥妙就在于折纸的不同方式。而三角、半圆、月牙、锯齿、泪滴、花瓣等基本的图形，可以在纸张上使用镂空技术，操作的要点可以概括为“细、小、密、多”四个字，意思是在镂空这些基础形状时，两边的距离要细而狭窄，整个缺口要尽量小，洞眼数量越多、分布越密集，剪出来的窗花等作品的效果就越漂亮。

郑荣山玩剪纸真是玩出了名堂，X光片为材料更是他的创新之举。后来，他不仅应邀到国际顶级的度假酒店安缦法云去给外国友人示范过剪纸技艺，2015年杭州举办第一届中国大运河庙会时，他还应邀作为民间艺术传承人参加了主题为“有温度的手作”这样一个手工集市，在运河广场跟同行艺人一道向人们展示和宣传中国剪纸艺术。他说，自己虽然退休了，但是还想再为社会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把这项剪纸手艺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