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弗莱雷“对话式”教学的分析及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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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对话式教学是保罗・弗莱雷解放教育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利于实现课堂生态化。本文主要分析了弗莱雷对话式教学的形成基础和条件、开展的内容和机制，以期将其理念运用到教育所涉及的各个层次和领域，对我国的课堂教学及教育事业的建设有所增益。

关键词： 弗莱雷 对话式教学 解放教育

解放教育（Liberation Education）理论源自保罗・弗莱雷（Paulo Freire）20世纪60至70年代于拉丁美洲开展的富有特色的教育实验研究，在全世界引起了广泛的理论关注和实践应用。相对于传统的驯化教育，弗莱雷指出，解放教育理论是根据民众的需要，联系实际问题，安排课程内容，在课堂教学中利用对话式教学，教师和学生以学习共同体的身份，进行双向交流、对话、讨论，以启发民智，用批判的眼光去认识和改造世界。而解放教育的最终目的是使压迫者和被压迫者都得以解放，实现社会的人性化。

弗莱雷的解放教育理论主要体现在几个方面：教育的政治性、教育的现实性、批判意识的培养、对话式教学等等。针对当今学校课堂内外出现的非生态化现象，笔者具体分析了对话式教学，以期能对当前的教育改革有所启示。

一、解剖“对话式”教学

弗莱雷认为人类对话包括行动和思维两要素，二者相互依存，不可分割。如果仅强调行动，忽略思维，那么就变成盲目的行动；如果仅强调思维，忽略行动，那么就变成空话。同时，不真实的对话不利于行动和思维，会使思维成为废话，使行动变得徒劳。以下是对对话式教学产生的基础和条件、内容和机制的阐述：

1.对话式教学的基础和条件

第一，爱是对话的基础和本身。一方面，爱是充满勇气的，意味着对别人的责任，意味着投身于人类的解放事业；另一方面，爱作为一种自由行为，不应充当操作借口。第二，没有谦虚的态度也不能进行对话，自满和对话是不相容的。在这一点上，对话双方既非完全无知者，也非完全圣贤。因此，对话双方只有秉持谦虚的态度，“学而不厌”的精神，才能共同学习，共同进步。第三，信任是对话的先决条件。“能够把对话建立在爱、谦逊和信任的基础上，对话就变成一种水平的关系，对话者之间的信任是逻辑的必然结果”。第四，希望扎根于人的不完善之中。离开了希望，对话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但希望并不等于守株待兔，等待“理想国”的自然实现。第五，对话者双方必须进行批判思维，因为这种思维让人们以辩证的、持久的视角审视问题，将思维和行动紧密结合起来。

2.对话式教学的内容

在教育实践中，弗莱雷发现课堂教学内容要么是一些静态的、无活力的、被分隔的并且是可以预测的现实，要么与学生生活经历相去甚远。于此，教育可以被看作是一种储蓄行为。学生是户头，教师是储户。面对该现状，弗莱雷认为，真正的教育是以世界为中介，对话双方是共同的学习者。而人们对这个世界的观点和看法与焦虑、疑虑、希望或绝望等混合在一起，形成教育中“有意义的课题”，即教育项目。同时，在课改的过程中，弗莱雷提出了“跨学科课程改革计划”，即要求全体人员参与课程开发，课程内容来自学生的日常生活经验，并用学生熟悉的话题来构建课程内容。因此，教学内容就是源于现实的、具体的、反映人们意愿的情景。为此，教育研究者要调查学生对现实的所思所想及实践。在积极的探索中，教育研究者和学生不断地琢磨这些主题，批判性意识越强，他们就越能辩证地看待世界。

3.对话式教学的机制

确定课程内容准则后，笔者将对话划分为主题前对话和主题后对话。确定主题之前，教育研究人员需深入基层，访问和收集与学生生活密切相关的词汇（现实性词汇和经典性词汇）；然后，经过筛选，组织“经典情景”讨论，安排适当的原生词，鼓励学生积极参与，启发思想；最后，制作原生词的音节分解卡片，使其凸显解放教育思想的理念。主题确定之后，教育研究人员先让学生观摩卡片，再集体探讨原生词意义，然后让学生学习原生词音节及组词，最后将卡片与语音组合起来教学。从这两个阶段可以看出，对话无时不存，无处不在，是一种行动和反思的过程。只有在行动和反思过程中，对话才得以激活和生存，才能唤醒人们沉睡的思想。

二、借鉴

1.学习共同体（教师与学生）内部之间的对话

在课堂教学上，不再以教师为中心，教师和学生共同组建学习共同体；在学习的内容上，摒弃支离破碎的、生硬的、脱离实际的教条，而是由师生共同研讨出来的具有活力的、紧密联系实际的教育项目；在教学方式上，消除“教师讲、学生听”的模式，双方相互探讨、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共同建造一个生态的课堂教学环境。

2.学习共同体与各级教育决策者之间的对话

“教育是一种集体财产，不能只由市场来调节”，因此各级教育决策者，特别是在国家层面上的，就教育问题上要达成共识，确保整体协调一致，提出长远目标。但是教育决策最终靠教师和学生来实现，因此，决策者在做出重大决策前，要先深入学校进行调查，以使每一个决策都恰如其分。同时，教师和学生应积极理解和配合决策的实施，及时地向决策者提出自己的建议，反馈实施过程中遇到的问题，达成良好的对话。

3.学习共同体与教育专家之间的对话

理论指导实践，然而，现今的教育理论和实践往往脱节，呈现这样的景象：教育专家们站在理论的前沿，呼吁着教师进行彻头彻尾的改革，但呼吁仅止于呼吁。与此同时，教师也禁不住呐喊以致于无奈，“谁给我们解压”，双方左右为难。为何双方不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进行同志般的对话，教师分享教育专家的新研究成果和豪情壮志，教育专家聆听一下教师的苦处，来共建大家的事业呢？

4.决策者与教育专家之间的对话。

如上我们提到了教师与决策者的对话和教师与专家的对话，如果决策者和教育专家再达成对话的话，具有两个促进作用。首先，教育专家一般为决策者扮演顾问角色，对话的进行无疑更有利于教育决策的制定。其次，该对话起到媒介的作用，有利于促成前面两种对话，解决尚待处理的问题。

弗莱雷提出的解放教育思想至今已近30年，但经典理论是超越时空的。作为一名教育研究者，我们应该不断地挖掘教育经典之精髓，立足国情，理论与实践结合，与时俱进，以促进教育事业蒸蒸日上，使其朝着生态化方向发展。

参考文献：

［1］保罗・弗莱雷著.顾建新等译.被压迫者教育学［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第39页.

［2］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教育――财富蕴藏其中［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6，第154页.

［3］黄志成.被压迫者的教育学――弗莱雷解放教育理论与实践［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

［4］黄志成.西方教育思想的轨迹――国际教育思潮纵览［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