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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浅识 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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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于吉林四平,年少时便爱上了绘画,尤其是一些传统题材的作品常使我的心灵有所触动,于是经常动笔临摹。当时,无论环境、讯息还是材料都十分缺乏,技法和眼界也有很大的局限性,因此让我更加珍惜每一次的学习机会,同时也希望能够走出家乡,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下。后来有幸考上中国美术学院,求学于杭州。在中国美术学院学习期间,有良师们的学术指导,有同学间的深入交流,一步步地拉近了我和中国画的距离。期间,我大量练习白描,临摹工笔花鸟、人物及宋元山水,并不时与师友们在杭州以及周边的景点写生。临摹是对古人技法的学习和摄取,也是对古人生活的了解;外出写生则是将所学的技法进行表现,通过对景物的了解和欣赏,对观察力和表现力都是一种有益的锻炼、提高。

对于工笔花鸟画的学习,我的取法对象主要是五代时的徐熙、黄筌,两宋时期的崔白、徽宗、马麟、李迪、李嵩、吴炳等人的作品。通过对这些作品的学习,获得了不少益处:一、笔触线条感的把握。二、唯美细节的突出和表现。三、古人生活场景组合搭配中的美。四、色调的微妙变化。工笔花鸟画的学习基础可以在人物画中得到呼应,在山水画中得到衍生,在气息格调上亦可以窥探古人境界的一角。

我毕业后移居苏州,并在这里立业成家,主要是看中了这个古城的艺术气息和文化底蕴。工作后虽然不能像在美院一样天天沉溺于笔墨和画论中,但我的绘画在这个条件下却显现了另一种作用—事业的调剂、压力的释放、心灵的愉悦。如果说花鸟画怡情伴随着轻快恬趣的学院岁月的话,那么在市场竞争压力下的现实中,山水画之于我更像是一片净土、一个属于自己的后花园、一个休息的港湾。所以毕业至今我倾尽心力投入到山水画的创作中。从笔墨而言,我的山水画是与花鸟画线条笔触的应和;从生活而言,山水的气息能够让我在忙碌奔波中抒发胸怀。由于忙于工作,游走写生的时间变少,但每每夜深人静、月影入户的时候,风声、泉声、山色、细流、绿荫的气息都会陆续涌入脑海。此时“没时间画画”“没机会动笔”这些曾经动摇自己生活与理想的借口也就不存在了。现在想想生活有时何尝不是对自己执著信念的一种锤炼呢?所以也很庆幸这么多年没放下画笔,就算最忙时,聊作几笔也是一种幸福,也许这便是与画的一场缘分。“若无历练艰苦,怎得笔墨甚美”?创作时,我也了解一些古代画家、经典画作背后的故事,每个画家所处的时代都有其局限,他们也有生活,也有生活与追求间的距离。由于交通工具的局限,古人外出游览写生更是不易,也许正是因为这种不易化于笔墨间,才有了“卧游”。

这些年对绘画的追求让我深入认识了绘画与生活的关系,也归纳梳理了自己的一些心得体会。一个画者最初对于经典作品的临摹,除了学习技法,更重要的是一种对于传统的继承,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可溯其源”或是“有出处”,这是对先贤的一种敬仰。然后方是自我的沉淀和消化,如何运用、表现。在这个时候会萌生很多自己的想法,意欲在原有传统的基础上能有发展乃至创新。虽然这种创新的尝试会在自己的创作中屡遭失败,但没有勇气挑战传统,我们又怎么能更深入传统呢?一味地取法传统往往会从“拟古”走向“泥古”,一味地创新则会失去根基来源,这就是创作中取法与创新的尺度把握。换言之,起初技法的锤炼是为了更便于我们去表现心中的风景,而当我们心中的风景有了进一步更新时,又可以去衍生发展新的技法。我的山水画起初主要取法于李成、郭熙,也尝试临摹过两宋时期的其他山水画家的作品。在创作上我一度在两宋的笔墨基础上加入元人的笔法、构图、气息,尝试以宋人的笔墨去绘制元人的丘壑,亦或是以元人的笔墨去绘制宋人的丘壑,这种尝试是我创作中的一个部分。

在取法、创作中接触不同风格流派的山水画,对任何中国画家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历史上对山水画的派别有过不少梳理,其中,董其昌在《画禅室随笔》中对南北宗的阐述最为细致。董其昌把唐至元代的绘画发展史,按画家的身份、画法、风格分为两大派别。他认为南宗是文人画,而北宗是行家画,推南抑北,提倡文人画的南宗,贬抑行家画的北宗。我认为,北方山川高耸巍然、雄浑质朴,从视觉角度看偏于纵向感,引入画中适合条屏、中堂等立轴形式,而挂于厅堂中也能足现其气魄,南方山水连绵叠嶂、幽清娟宛,从视觉角度看更倾向于横向感,所以引入画中适合手卷、小品等形式,便于文人之间的展阅把玩,但是这两者间会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吗?是否相互的交合呼应会产生中和的艺术效应呢?这就和书法中的北碑南帖一样,清末民初的一些书家便一度尝试将碑帖共冶一炉,北碑的浑茫朴拙可以阻止南帖走向柔糜,南帖的娟秀遒劲也可以控制北碑走向滞涩,其实绘画亦如此。

我在山水画创作中还有一种改造加工是笔墨方面的,这里面便是写生的学问。山水画源于自然山水景色,是对真实物像的写照,但是在绘画过程中是否能完全将实物照搬于画中呢?当然不是。在笔墨表现手法上需要艺术的再创造,如果力求模拟真实物象,在画中会因为矫揉造作导致用笔繁琐;如果远离真实,一味落于怪诞求奇上,失去自然本应有的可读性,会让笔墨远逝。这也是一种尺度的把握和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