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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德分子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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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德分子(Luddite)是指这样一种人,他们害怕或者厌恶技术。19世纪初期,英格兰一位纺织工人名叫内德・勒德(Ned Lud),在眼看着那些新发明的织布机就要替代自己,使得自己失去用自己的特殊才能养家糊口的机会时,他砸毁了那些新奇的发明,破坏工厂设备,来抵制那些节省劳动力的技术带给工厂的改变。1813年,英国政府以所谓的“破坏机器”重大罪行将包括内德・勒德在内的17人处以吊死之刑。后来,人们开始使用勒德的姓,以“勒德分子”这个词,来指代一群人,即害怕或者厌恶技术的人。

在今天的学校,的确存在一些勒德分子。他们并不认为技术能为教育带来什么,坚持认为自己一支粉笔,照样也可以将课讲得精彩异常。的确,这样的老师也是客观存在的,并且不在少数,他们同样是深受学生爱戴的好老师。

极端的勒德主义,例如肆意破坏技术,现在已经非常罕见了。因为当今社会已经成为一个技术化的社会,技术已经渗透到了人们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是,人们在使用勒德分子这个术语时,仍然包括那些认为技术对社会产生的损害要多于益处的人;强烈反对机械化、自动化的人;想方设法阻碍技术进步的人。当代的勒德分子认为社会变得太信赖技术,尤其是计算机。正如美国学者J・米切尔在其著作《乌托邦:数字时代的城市生活》一书中所说的:“当然,新的勒德分子坚信,无论如何我们失去的一定会远远大于所能得到的,所以我们只应该坚决抵制并将其埋葬”。

与勒德分子相反,还有一种极端的怪人――狂热分子(Freak),他们是技术迷(Technofreak)与技术狂分子,他们是那些言必称技术的人。这些技术迷坚信技术必胜,他们时不时地会发表一些光明的、前进的电子化未来的豪迈的千年语言。《世界是平的》一书的作者弗里德曼曾说,“技术能为我们带来某种便利,赋予我们某种能力,我们何乐而不使用它呢?比如电话、手机、互联网,可以让我们和世界更好地联系,你怎么可能拒绝它们?而且,技术本身就创造人们使用它的意愿。”

最近半年来,随着开心网、校内网、聚友网等一些社会性网络(社会性网络服务,SNS)在国内的火爆流行,“抢车位”、“偷菜”的人越来越多。“先偷菜,再上班”几乎成了这些人的生活写照。可是,自4月19日开始,由八匹马传媒网发起的“反庐舍联盟”,将开心网等网站列为主要打击对象,不惜以辞退等强硬手段,禁止员工上班时间沉迷SNS游戏。

在勒德分子看来,开心网之类的社会性网络,顶多是昙花一现,它带给人的更多的是负面的东西,在今天还能让人兴奋的哇哇大叫,到明天就会使人厌烦的哈欠连天。而在技术迷看来,这简直就是互联网正在爆发的革命,真实的生活和虚拟的网络其实已经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分别,它是互联网发展史上的第三次重大变革。

技术可以影响我们的生活,这个影响可以是积极的也可以是消极的。不可否认,“反庐舍联盟”的出发点是好的,在上班时间“收菜”、“偷菜”、“抢车位”,理应受到企业制度的制裁,如果有这样的制度的话。沉迷于社交网和沉迷于麻将纸牌又有什么区别呢?人们需要思考的是,反庐舍联盟,究竟反对的是什么?反对的是技术本身吗?是社会性网络吗?在关中客看来,不仅不是,而且不能。“反庐舍联盟”应该是反对上班时间“买卖奴隶”、“种菜”、“偷菜”、“抢车位”。反庐舍联盟反的是滥用技术,给人带来消极的影响。这和反对上班时间闲聊天、干私活,不务正业、“煲电话粥”是一样的。反对煲电话粥,并非反对电话。从这个意义上说,种菜、偷菜、抢车位不是SNS的错,而是制度的缺失,一味地不假思索地反对显然是不明智的。

勒德分子与技术谜,正好构成了人在技术态度上的两个极端。在对勒德分子的情怀评头品足的时候,人们时刻也不能忘记技术迷们的“技术决定论”思想倾向。我们应该在勒德分子和技术迷之间走第三种路线,正确认识和把握技术价值与功用。

如果用今天比较流行的术语来分析,技术迷可以说是游戏设计师和教育家马克・普伦斯基(Marc Prensky)所说的“数字原住民”(Digital Natives):他们热爱技术,熟谙技术,喜欢用技术去解决问题,习惯富含技术的生活和工作环境。他认为,当今教育面临的一个最大的问题是:我们的这些作为“数字移民”的教育者,说着过时的语言(前数字化时代语言),正在吃力地教着说着一种全新语言的人群。

轻轻地放下勒德分子的情怀,学习数字文化,感悟越来越真实的虚拟时空,迅速适应数字文化,学会与数字原住民打交道,这恐怕是摆在我们这些“数字移民”面前唯一正确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