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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异国女孩的同居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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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5月下旬的一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担负解决此次广西龙胜北寨采风活动住宿任务的我,早早就收拾妥当,一个人从山下出发踏上了去山顶北寨的石板路。才走不远,一阵嚓嚓的足音传来,一顶白色的鸭舌旅游帽从我身后的石板道上冒了出来,渐渐看清是一个背着鼓囊囊大行包的外国女子。

“嗨!您好!”女子老远就向我招手问好。

“您好Very mice to meet you! (见到您很高兴!)”我朝她挥挥手,用简单的英语会话回答她。

“Do you speak English? (您会英语?)”她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停了停,温婉地说,“大可不必,因为我会汉语”。

“我叫莫妮卡,从柏林来。”女子一边走一边自我介绍道,“在北京留过学,学的是中文,毕业后回国任教。我非常喜爱中国,一个人来中国旅游已经是多次了。”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莫妮卡的中国话说得如此咬字准确,珠圆玉润。同时,我不禁敬佩莫妮卡一个弱女子勇闯天下的个性,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她来:这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高个女子,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衬托她的一双腿像鹿肢一样颀长。她脚蹬平底登山鞋,行包像小山一样压着她的背,走得气呼呼的,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已是汗水涔涔。

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山顶壮寨。但见白云深处几十座吊脚楼隐现在茂林修竹间,已是晌午时分,寨子里山泉绕流,炊烟袅袅,水碓声声,寨外的梯田层层叠叠地绕山平铺,已栽上绿油油的中稻秧苗,好一幅青山绿水藏农家的优美画图。

我和莫妮卡踩着石板进入寨子,这时肚子里的咕咕叫声向我发出饥饿的警告,我这才记起已没吃两餐了。可我一连问了几户人家,都说不供应餐点,要住进他们家里才有饭吃。但令我失望的是,家家都住满了游客。有人指点说,去后寨看看吧,说不定还有铺位。

无奈,我俩只好循道去后寨。

一块块青石板将座座吊脚楼连接起来,走着走着,石径就把我们带到了不知名的陌生吊脚楼前,沮丧地折回来,重新择道而行。这样绕来绕去地到得后寨,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了。莫妮卡见我饿了,忙从行包里拿出一罐椰子汁、两个汉堡包来让我充饥。

在一家叫“丽晴”姊妹旅社里,我们终于得到了女店主有房的答复。

“不过,只有一个套间,里外两间,中间有一个门,要住的话,我就带你俩去看房。”女店主笑着说道。

“好吧,住!”莫妮卡立即响应,她放下行饺子包,拉着女店主上楼。

说是套间其实不过是将一个大房隔成两小间。中间的隔板只有两米来高,左边开了个门。我让莫妮卡住里间,我住外间并开玩笑地对她说:“莫妮卡,门可要闩空白点牢哦,睡觉警醒点,别让人钻空子。”

莫妮卡笑道回道:“要说钻空子的还有谁,一定是你了!放心吧,我会闩牢门的。”

放下行李,我们去一楼厅堂吃了饭,天就开始麻麻黑了。这时,女店主的姐姐杨丽从外面回来了,见来了个外国女子,便主动跟莫妮卡打招呼,答应了莫妮卡的妻求,很高兴地带领我们去寨子里转悠。

“早上去山顶看日出,最好看了。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观日出?”杨丽说完寨外梯田的来历和壮族开山造田的历史后,津津乐道地建议说。

“oK J明天早上我们一起来山上看日出。我要用摄像机把风景拍摄下来呢!”莫妮卡兴奋地说。

回到旅社,莫妮卡去公共浴室洗了澡和衣服,把花花绿绿的衣裤晾在里间的绳子上,换了一套睡衣,带着沐浴后的清爽和体香袅娜地走了出来,陪我说话。

我眼时也刚洗了澡,坐在床头喝茶,见她来了,赶忙给她泡了一杯旅社准备的龙脊云雾新茶递给她。莫妮卡接过茶怀,坐在床对面的藤椅上,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很内行地品味着:“好茶啊,我在北的时候只喝花茶,想不到这里的高山云雾茶这么香,这么好喝。”

她告诉我,五年前,她在北一所重点大学的中文系留学时,一次,班上一个姓罗的男同学邀请她喝下午茶。那是她头一回喝特级铁观音,一杯茶水,茶叶地占了大半杯子。莫妮卡喝了茶之后,一脸红通,呼吸急促,竟然伏在茶几上睡着了。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那位男生的怀里。

后来俩人关系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时,男生地负心离去,遭爱深深打击的她,直到现在也没有恋爱结婚,主要原因是一直没能走出情感阴影。

莫妮卡告诉我,她在柏林一个大学教中文,班上一个比她年轻好几岁的男生爱上了她,疯狂地追求她。她一个人来中国旅游,其实也有躲避这个男生的原因。

“刘,你的家庭一定很幸福吧?”未了,莫妮卡笑着询问我的情况。

我如实告诉她,我从桂林部队退伍回到了湖南老家的一家大厂当宣传干事,下班回来,就写一些自己喜欢写的东西。如今,女儿都上小学了,妻子是家乡一家制药厂的女工。夫妻很恩爱,感情很好。

我见她边听我叙述边笑着,脸上泛着红润的光彩,便揶揄道:“今晚喝茶可别醉了,这么兴奋的。”

莫妮卡说:“现在茶可醉不倒我了,因为我喝中国茶都习惯啦,要说醉的话,是被你说的夫妻恩爱陶醉了。我羡慕你有个幸福家庭。”

说罢,莫妮卡抬腕看看表,站了起来,对我说:“时间不早了,休息吧。早上要看日出呢。你叫醒我。

我点头允诺后,她便扭身推门向里间走去。里面的床被压得吱吱地响着,很快就悄无声息,电灯却一直亮着。

我也上床睡觉了,不知为什么,我头一次失眠了,莫妮卡的形象老是在脑海中不断地晃来晃去。我想,怎么电灯还在点着呢?难道莫妮卡跟我一样还没有睡着?里间的门是不是被她关死了?

我这人太不习惯点灯睡觉了,此时我把失眠的原因归咎于里间有灯光。我想,可能是莫妮卡上床睡觉时忘记把灯拉熄了吧。想到这里,我起床,趿上拖鞋,走到里间前,手一推房门,竟然无声地开了一条缝。门没上闩!莫妮卡竟然忘记闩门了。

“谁?”床那头立即响起一个声音来,是莫妮卡的声音,“是你?也是睡不着吗?”

此刻,莫妮卡穿着睡衣翻身爬了起来,坐在床头,微笑着问我。

我惊慌地向她道歉,说不习惯点灯睡觉,于是将走进里间来熄灯的事如此这般地对莫妮卡解释一遍。

“哦,对不起,打扰你了!”莫妮卡听我这样说,立即跳下床来,来到门边准备关灯。

我对她说,不要薤己身,我来关吧。说着申手就要拉开关绳

“不!”莫妮卡轻声说着,突然伸开了两手,向我走来。灯光下,半透明的睡裙衬托着她丰满匀称的身体,曲线轮廓纤毫毕现,胸口那片诱人的雪白,那道深深的,那凸现在薄如蝉翼的丝绸后面的两团暗褐色的乳晕,像一道闪电般一下子将我击中,举着的去拉灯绳的手僵持在空中,不知道熄灯,也不知道放下。莫妮卡颤动着胸前那两团柔软向我扑了过来,嘴觜里喃喃道:“密斯刘,我也睡不着啊……”

我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激情,紧紧地搂着莫妮卡,用焦渴的嘴唇将她的呢喃牢牢堵住。她的身子不断地向我贴紧,舌头开始在我的嘴里绞动着,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在咂尝着紫云英花蜜一般甜润而芬芳……

突然,我的脑海中闪现出妻子那双严厉的眼睛,我像是从梦中惊醒过来似地一把将莫妮卡从我怀里推开:“请原谅,我不能……”

“为什么?”莫妮卡一脸惊愕、沮丧的表情,询问道,“怕你妻子骂你吗?”

我拍拍她的肩头,承认道:“是的,我是有妻子女儿的人,可你还是一个姑娘,我没有权利爱你。我们只能做兄妹似的朋友。”

“不!”莫妮卡坚决驳斥道,“你要知道,爱是没有理由的!要说有理由的话,是因为我喜欢你。”她说罢,又一头扑到我的怀里,用滚烫的双唇飞快地啄着我的两颊,尔后紧紧地吻着我的嘴唇,让我重新饱尝到花蜜般的甜香。

然而,我此刻心底升起的一种谴责,在狠狠地鞭挞着自己。于是,我再次将莫妮卡推开去,对她解释道:“对不起,莫妮卡,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们不能这样。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晚安!”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迅速转身,闪出里间,随着“嘭”地一声响,我顺手将门带上,把莫妮卡满脸的不快和怨尤都关在了里间……

翌日黎明时分,我不忍心打扰睡得正香的莫妮卡,一个人来到了寨尾后山上,站在浓密的晨雾中等待日出。雾气仿佛嘶嘶有声地降临在我头上、肩上。此刻我却毫无半点心思去看山寨晨景,总在想着莫妮卡,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她醒来后会不会去问女房东杨丽,然后来到后山跟我一道看日出呢?

等到九点多钟,云雾渐渐散去,太阳从层层梯田之上露出通红的笑脸,朗照着近处村寨和远方的青峰水影。多美的村寨晨景啊,就像一幅光彩照人的精美山水画图!我觉得只我一个独赏这画图,真是一种奢侈和浪费。于是,我想起了莫妮卡,对,回村寨去把她叫醒,拉到山头来与我共赏这良辰美景!

然而,这已是不可能的了。当我回到丽晴旅社,正要去那个套间叫醒莫妮卡时,我被女房东杨丽叫住。

“刘先生,你是去叫莫妮卡吗?她已经退了房,下山了!”

啊,莫妮卡下山了!从此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满心惆怅地冲进了套房,推开里间的房门,里面空荡荡的,没有给我留言,留下的仅仅是一屋子淡淡的女人香水味儿,提醒我这不是梦幻,是现实。莫妮卡悄悄地走了,正如她悄悄地来,带走了我与她最美好、最浪漫的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