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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科菲耶夫《第九钢琴奏鸣曲》第一乐章主题再现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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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是音乐作品的灵魂,是音乐作品基本乐思的集中体现。主题的旋律形态、句法结构、和声布局等基本特征及其随后的发展手法折射出作曲家的某些创作风格。

二十世纪音乐的主题亦显示出与既往不同的、鲜活的时代气息。随着调性音乐的逐渐隐退,人们对无调性音乐的创作成为一种时尚。新古典主义乐派代表人物之一――谢尔盖・普罗科菲耶夫(1891―1953)一直被认为是一位神秘且富有传奇色彩的作曲家。站在二十世纪的风口浪尖,其作品不论是调性思维、织体形态,还是节奏结构、曲式结构等方面均保留着传统音乐的许多特征,现代作曲技法只是悄悄地渗透到他的作品之中。《第九钢琴奏鸣曲》是普罗科菲耶夫的晚期作品之一,是作者成熟创作技法的一个缩影。本文对该作品第一乐章主题再现手法进行分析,解读该作品主题不同寻常的调性与材料处理手法。

普罗科菲耶夫在作品的曲式结构方面既紧追传统音乐的足迹,又敢于运用新的调性思维,给作品灌输新的曲式理念,充分表现出传统与现代的有机结合。《第九钢琴奏鸣曲》第一乐章的整体曲式结构为“非规范性”的奏呜曲式。其“非规范性”特征主要体现在该乐章再现部中主部主题不同寻常的再现方式。本文通过对该再现部的调性安排及材料关系进行分析,得出该乐章“假再现为真,真再现为假”的结论,下面分别予以叙说。

一、假再现为真

《第九钢琴奏鸣曲》第一乐章呈示部主部主题(第1-10小节)为上下句结构(6+4)的一部曲式(A),第11-20小节,主部主题变化重复一次(A1)。展开部与再现部贯通,构成叠搭关系。第120小节开始,音乐进入再现区域,主部主题的两个乐句在主调(C大调)倒装再现(A2)。首先,第120-124小节变化再现主部主题的第二乐句(即第7-10小节),右手的旋律声部调整部分音区和节奏,依然属于旋律调性。左手的低音声部从bA增三和弦的分解进行开始直逼属持续音(G),再现呈示部的持续音调性,#F音成为属持续音之间小二度装饰音。第122小节第2―3拍的中间声部在连续的附点节奏的衬托下奏出一组下行半音音列:#d-d-#c-c-b-bb-a-ba-g-#f,与第121小节左手的二重半音化进行一脉相承。这一乐句在主和弦(C大三和弦)之后,由降VI增三和弦引入,其后,通过降三音的属九和弦进行到降VI级增三和弦作阻碍终止,降VI级增三和弦前后呼应,调性材料与无调性材料有机结合,主调再现明显可见,无调性因素时隐时现,这种调性思维及声部织体设计可谓精妙绝伦、独具匠心。

第125-132小节变化再现主部主题的第一乐句(即第1-6小节),左手声部使用主持续音在两个八度的音域内以三连音节奏上下跳进,与呈示部中长时值节奏的持续音形成“动”与“静”的对比,该片段的右手声部再现时更具有展开的性质。此外,呈示部的主部主题使用3/2拍子写作,再现时却变为3/2拍子与2/4拍子交替进行,改变音乐进行的律动。右手声部增加变化音,调整声部层次,形成远关系和弦与主持续音声部并列的形态,属于近现代音乐中典型的“反配”技法。从句法结构看,呈示部主部主题的第一乐句由三个分句构成,再现时(第125-132小节)变为两个平行关系、气息悠长的大乐句,且左右手声部音程部距离拉宽,形成音区对比。呈示部中主部主题的低音持续音从主到属,调性呈开放状态。再现区域内第120-132小节的低音持续音从属到主,调性呈收拢状态,是典型的传统音乐调性思维。

由此,对第120-132小节的音乐可以这样定性:从调性和音乐材料关系看,属于真再现,是再现部的开始:从音乐材料再现的顺序关系和音乐发展手法看,属于假再现,是展开部的继续。这就是该作品中独特的“假再现为真”的过人手法。

二、真再现为假

第134-144小节是呈示部主部主题(第1-10小节)的第二次再现(A3)。其整体材料排序、织体形态、句法结构与呈示部主部主题基本一致,但这里的部分音乐材料做了细微的调整。从调性上看,这里的音乐在主调(C大调)的远关系调(B大调)上再现,属于移调再现,其后分别是连接部和副部主题再现。主部主题的移调再现占据了真再现的位置,形成“真再现为假”的特殊处理方式。

音乐作品的曲式结构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和运动轨迹。普罗科菲耶夫在处理该乐章的再现部时,不论是音乐材料,还是调性安排方面都表现出独特的创造性思维。展开部之后主调进入,主部主题再现,其材料却前后颠倒、重新排序,且不完整。该片段是展开部的继续?再现部的预备?还是再现部的开始?其界线已经模糊不清,曲式功能难已定性。当主部主题相对完整再现时,却又意外地在他调上运动,不是该乐章真正的再现,此类再现方式给我们留下了回味无穷的思考。在传统与现代的临界点上,普罗科菲耶夫处理音乐再现部时表现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现代调性观念,成为该乐章奏呜曲式“变体”的重要方面。

二十世纪的世界乐坛,以其形形的创作手法、不同寻常的音乐材料、出其不意的调性思维显示出音乐形态的多样性。被人众说纷纭、褒贬不一的前苏联作曲家普罗科菲耶夫跻身于二十世纪的创作平台,不为潮流所动,随波而不逐流。无论在作品的调性结构,还是曲式结构方面,均在传统调性音乐的“净土”内灌输现代无调性技法的“养分”,表现出独具个性的“普氏”乐风。传统与现代的完美结合在该作品的音乐主题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作者单位:华南师范大学音乐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