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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为蕙:我的纯粹与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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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童年

身为著名桥梁学家茅以升的孙女,茅为蕙从小就背负着许多压力前行,在她看来,“茅以升的孙女”既是光环也是阴影,让她收获许多,也让她失去自我。“就好像无论我多出名,我都永远是‘茅以升的孙女’,在任何报道上都要出现‘茅以升的孙女’。虽然我也很骄傲自己是茅以升的家人,但我又没有为成为茅以升的孙女做出任何的努力,所以无端被戴上这个光环并不是我所期望的,我更不希望被主观地下一个定义。”

茅为蕙说:“因为爷爷的关系,父亲这一辈人里没有一个人继承了爷爷的职业,没一个搞理工科学的。大家觉得即使你学得好、有成就,那是沾了茅以升的光,没什么稀奇。可如果你做得不好,就会更加丢脸。你学土木工程,又是茅以升的儿子,却这么平庸,怎么对得起大家的期待?所以如果走科学工程这条路,就要付出10倍的努力才能获得大家的认同和尊重。”正因如此,茅为蕙的父亲茅于润学习了音乐,成为中国著名音乐家,而她的母亲同样也是一名音乐教师。

6岁时,茅为蕙出演了电影《巴山夜雨》,她凭借诗人秋石的女儿小娟子这一角色,凭借其聪慧机灵的大眼睛、纯真而细腻的表演,获得了第一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女配角奖。迄今为止,茅为蕙依然是金鸡奖历史上获奖年龄最小的演员。“小时候拍电影其实是非常偶然的机会,和现在希望通过选秀获得上镜机会的孩子完全不一样。首先,我们当时没觉得拍电影有什么光环,在经济上也没有任何补偿。那时候就是这样,一部戏拍下来,谁也没想靠这个赚钱,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中国就没有阔人。”当时6岁的茅为蕙对是不是名人、是不是明星还没有太多概念。她在走路时、坐电车时,马上会被行人认出来。然后她会非常奇怪地问身边的母亲:“他们为什么都认识我?”那时她并不理解电影的力量。

家庭共识

从幼儿园到小学二年级,茅为蕙几乎每年都参演一部电影。在80年代许多小孩子尚不知电影为何物时,她已经懵懂地走上了星途。多年后,当茅为蕙作为音乐家被聚光灯笼罩时,有人问她是否会因当年放弃演艺道路而后悔,茅为蕙会说,即使小时候演过许多电影,获得过大奖,但从未真正想过成为一名演员。

爷爷茅以升非常重视后辈的学识积累,在茅为蕙这一辈,无论她的堂兄姐还是表弟妹,家族中的每个人至少都拿到了博士学位。虽然大家都兴致勃勃去观看茅为蕙出演的电影,但大家心里都达成了一个共识,认为拍电影只是茅为蕙人生中的一个短暂经历,她早晚要回到钢琴的道路上。“对从艺这方面,那时候爷爷并不认为这项工作是一个被大家尊重的职业,尤其是作为女人。他跟我的父母说好了,拍电影只是要给我一个与众不同的童年,以后一定要走上音乐道路,他认为弹钢琴是一个非常稳定又高雅的职业。”即使在茅为蕙最出名的时候,她的家人都不认为这个事情有什么了不起,反而非常奇怪,为什么拍了一部电影就如此出名了呢?后来即使茅为蕙拍外景时,父亲都会带一张画有琴键的纸琴(那时候还没有电子琴),一拍完就会让我在现场“练琴”、做功课,他觉得所有事情都没有弹钢琴来得重要。

没人认识我了

“当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家里的长辈就已经决定了我要走上音乐的道路。”1983年,茅为蕙从100多位报考者中脱颖而出,考入上海音乐学院附小。到校报到那天,老师很严肃地对她说:“今后你不能再去拍电影,因为频繁参加外景拍摄会耽误你的学业。”就这样,金鸡奖小影后的从影往事就戛然而止了。

日复一日的练琴生活一直持续到15岁,然后茅为蕙迎来了人生中新的乐章,她即将前往美国深造。那时她既害怕又兴奋,害怕的是自己将去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兴奋的是终于没有人知道她是“茅以升的孙女”了。“我们这些上世纪80年代末前往美国的留学生和现在的留学生有根本上的差别,那时候美国就好像月球一样遥不可及。现在的年轻人即使没有去过,但通过网络也已经非常了解美国的文化了。我的一切都从零开始。没人再知道茅以升是谁、钱塘江大桥是什么、全国政协副主席是什么职位,也没人知道茅为蕙是小童星。我已经和其他所有学生没有任何区别了。”

家境优越、从小被照顾妥当的孩子突然到了一个什么都需要自己打理的世界,生活必然会有落差,可茅为蕙却很快适应并且努力张开手臂去拥抱这一切。“16岁时我突然跟父亲说我要去餐馆打工,父亲说他有工作,可以养活我。但我坚持找了一家餐馆做杂活,每个周末我都会去工作到晚上10点。我记得有一次父亲来接我时,我揣着口袋里20块的小费,看见父亲的那一刹那,我真真正正地感觉到赚钱的辛苦和幸福。这些钱比什么都让我开心。虽然很苦,但我终于觉得自己是大人了。”

除了弹琴,我什么都不会

茅为蕙有时觉得,自己除了弹琴,其他什么都不会。她的人生从上海音乐学院附小到附中,再到去美国学习音乐,一切都是父母决定的。这位饮誉全球乐坛的钢琴家甚至说过:因为这些不是自己的选择,所以自己对钢琴并没有什么不可割舍的爱。

茅为蕙回忆,自己是在典型的中国式钢琴教育下成长起来的。一个活泼贪玩的小女孩,她每天必须练8小时钢琴,老师父母都很严格,她很少获得赞赏,永远都是被“教训”还不够好,永远都不如“别人家的孩子”。“那时候就是别人练了多久,我也要练多久;别人练了多难的曲子,我就要练更难的曲子。小时候我不喜欢学琴,但我对弹琴并不反感。我不愿意每天永不停止地练琴,但是当有观众的时候,当在公共场合可以展现自己的时候,我就很愿意释放自己、驾驭舞台。”茅为蕙从4岁一直练到14岁,做了10年痛苦的琴童,直到14岁第一次走上大型舞台,她才真正爱上弹琴,真正感受到了观众的掌声,喜欢上这个事业。对于茅为蕙来说,她人生的光彩相对于她的回忆与感悟,就像两部同一个故事却有不同配乐的影片,虽然都很有意境,却又具有不同的韵味。

即使到现在,每当看见钢琴少年们被家长逼着练琴,茅为蕙都有些感同身受。“我们到音乐厅去看别人弹一个小时的琴,觉得非常陶醉非常享受,但是在家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断地练琴的确是一件枯燥的事情,孩子不喜欢练琴,喜欢玩,这不是一个缺点。这是孩子的天性。”中国有几千万琴童,在20年以后,这几千万孩子不会成为几千万钢琴家,可能有90%的人甚至都不会把弹钢琴当事业,但他们中所有人都应该去享受音乐中的快乐,而不是趴在钢琴上哭泣或者忍受责骂。茅为蕙的成长经历,让她更加懂得玩味音乐、享受音乐的可贵。

我也想人生有更多可能

学士、硕士、博士,一路走来,读书对茅为蕙来说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这似乎是家族遗传的结果。“我不畏惧读书,读博士一直是我的目标。可在毕业典礼的时候,我人生中第一次觉得我下一步不知道该怎么走了。我穿上毕业服却觉得很迷茫,当时一下子想了很多,我甚至想了是不是应该改行,我好像已经失去了让我兴奋的目标了。”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2009年,中国渐渐有了音乐会,茅为蕙开始帮助更多琴童去找到方向、享受音乐,这时她才重新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她认为依然是钢琴,帮自己摆脱了迷惘。

“如果说除了钢琴我一无所有,这一点也不为过,我很高兴钢琴在我生命中无所不在,它是我的心灵寄托、永久的伙伴。虽然这个伙伴是父母强拉到我身边的,可30年来我一直在弹琴,但每天都有不一样的感受。” 如果有所遗憾,茅为蕙认为自己一生都没有机会涉足其他领域,不过每次音乐会结束,这种遗憾就烟消云散了,她就会想这生亏得弹钢琴了。

虽然人生道路不完全是自己选的,但茅为蕙并不对自己成为钢琴家而失望,相反她很满足,只是她对其他职业也不断生发着好奇心,“如果可以再活一次,我会选择其他行业,在结束了每天的工作之后,弹一弹钢琴,不以音乐为业,以音乐为友,可能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Q: 年少时的演艺经历为你带来了什么?

A: 让我不再畏惧舞台。也是那些演艺经历让我获得了人生中的第一枚奖章。当时我是最小的得奖者,我已经可以很自信地走上舞台,毫不吝啬地展示才艺。后来长大了再上台弹琴讲话,我都觉得舞台很亲切,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人越多 灯光越亮,我越兴奋。

Q: 除了弹钢琴,你还有其他的爱好吗?

A: 我很惭愧自己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称道的爱好,弹琴就是我的生活和全部,但我有很多喜欢的事情,我喜欢品红酒,也喜欢听摇滚。

Q: 心情郁闷的时候,你会做什么事情让自己快乐起来?

A: 在美国的时候是开车兜风,音乐开很响,再打开窗户,山上开一圈心情就好了。不过更好的办法就是和妈妈、老公聊一聊就好了, 所有问题都会得到解决。

Q:你对现在的生活满足吗?

A:作为一个弹钢琴的人,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很开心,我想教可以教,想弹可以弹,而且为中国的琴童生活做了很多努力。不过如果不出生在音乐世家,我很愿意试试心理医生这个职业。

Q: 说说在你眼里男人的什么品格最性感迷人?

A: 爱早晚都会过去,就像发烧,第一次发烧觉得快死了,觉得自己不行了。以后你还会发烧,可到第十次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我现在烧得很厉害,但这个烧是会过去的。我在舞台上,他远远地默默看着我的时候就是最迷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