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藏可赏的日本萨摩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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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崇源的古玩精品预展 (今年7月春季大拍拍卖)有一件日本明治京都风格萨摩陶武士瓶精品。此类萨摩陶精品在我国罕见，但在西方却红了多年。

萨摩陶始烧于日本17世纪的鹿儿岛，器身上施透明釉，冷却时呈类似哥窑、官窑的开裂，其上再施彩绘描金装饰。明治时期(1868-1912)，在出口浪潮的刺激下，形成并发展了京都风格或称新古典萨摩陶装饰风格，大量运用金彩，步入了萨摩陶制作的精品时期和黄金年代。此类萨摩陶用于出口欧美，绘画和装饰非常精美华丽，当它一出现于1862年的伦敦世博会便使得欧洲的艺术鉴赏家如痴如醉。在英国，1862年伦敦世博会结束后，日本式的审美风格很快渗入了社会的各个阶层，在19世纪70年代末前，各类日本陶瓷艺术品在伦敦的大小店中都能轻易找到。在美国，萨摩陶在费城1876年的百年展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数以百万计的游人参观了日本工艺陶瓷。

从1878年到1915年，日本萨摩陶持续在西方的世博会上受到好评。无论是在巴黎1878年的世博会，还是在芝加哥1893年的世博会、巴黎1900年的世博会、圣路易斯1904年的世博会以及旧金山1915年的世博会，萨摩陶都吸引了大量西方艺术鉴赏家和爱好者。随着在西方市场的需求，京都风格萨摩陶在日本很快成了一个出口产业。在19世纪后期，日本出现了很多个人或家族作坊，专门制作萨摩陶和其它出口陶瓷器件。制作者多在出口器件上签上艺名，用作“商标”，竞争西方市场。这些作坊一直延续到20世纪初。自1915年后西方的审美趣味逐渐从日本风格转向至中国风格，日本陶瓷出口开始走向衰退。

这些装饰复杂华丽的京都萨摩陶究竟有何魅力，使西方的鉴赏家迷醉了一百多年？首先，京都萨摩陶是创新的代表，充分体现了一个民族蓬勃向上与开拓创新的精神。京都风格融合了三种不同地域的精华：1、中国的画风和金彩运用；2、日本本土的“浮士绘”风格和崇尚规整和谐的自然美；3、西画透视的风格和受西方影响的色彩强烈对比。其次，京都风格是精工的典范，其精品画工工艺胜过乾隆官窑。更难得的是，萨摩陶是创新和敬业的结合。

已知的萨摩陶装饰名家有几十个，但最出色的是落款艺名为薮明山、锦光山家族、两位亮山、精巧山、松本宝山、带山等。

大阪的薮明山(1853-1934年)是日本明治时期最多产的萨摩陶装饰家。在1880年到1916年期间他在大阪装饰了大量的萨摩陶提供给出口商。从1880年到1890年，他装饰的题材主要是佛教和中国的婴戏。1890年以后，他转向日本题材(武士图，日本版画图案等)。在1900年到1910年期间，他作为日本的官方代表出席了1900年的巴黎世博会、1904年的圣路易斯世博会和1910年的伦敦世博会。在这些世博会上，他展出了他自己的萨摩陶作品。 不少萨摩陶鉴赏家认为薮明山是萨摩陶装饰的第一名家。薮明山画工的精细，施釉的老到和利落无人可以比拟，其作品质量稳定，且多产。更重要的是，薮明山的画面热闹紧张，线条变化多端，使鉴赏者通过画面就能感受到他的创作热情。薮明山最著名的装饰包括：(1)千蝶及团花；(2)婴戏及长列的仪仗队；(3)风景画。薮明山的作品在欧美极为抢手。

锦光山家族的作品很多，其质量参差不齐。总体上，锦光山不是以精细见长，而是注重布局的韵味和风景，施色较淡雅，受中国画风影响较大，人物衣饰喜用各种花卉装饰。

松本宝山是宝山家族最出色的一员。其萨摩陶装饰风格受西画影响较大。

同中国明清官瓷相比，京都萨摩陶少了古韵、内敛和稳重，但多了华丽、精细和朝气。萨摩陶以其眩目的华丽是用作摆设的理想选择。它不但和现代淡色家具相配，并足以成为摆设中雅俗共赏的观赏亮点。萨摩陶的精工足以使最挑剔的眼光也找不到纰漏。萨摩陶中带有的朝气不仅给人于感动，而且鼓舞著人在当今的竞争社会中奋发向上。

基于以上理由，笔者认为京都萨摩陶有很大的升值潜力和升值空间。它的优势是：一，萨摩陶有一定数量但精品有限，其名家精品较易评级审定；二，萨摩陶工艺的精美在瓷器中无可比拟；三，萨摩陶开放式的亮丽和内蕴的敬业精神符合现代成功人士的审美情趣。

萨摩陶的精品绝大多数在欧美，并在欧美艺术品拍卖会(如苏富比，佳士得)上经常出现。以下是若干苏富比拍品的成交价：明治薮明山萨摩陶瓶，伦敦苏富比1999年11月18日拍品，成交价1.265万英镑；明治薮明山萨摩陶瓶，纽约苏富比2001年10月16日拍品，成交价2.03万美金；明治薮明山萨摩陶瓶，伦敦苏富比2001年11月15日拍品，成交价3.29万英镑；明治精巧山萨摩陶盘，纽约苏富比2001年3月21日拍品，成交价2.145万美金；明治锦光山萨摩陶瓶，伦敦苏富比2001年11月15日拍品，成交价1.89万英镑；明治锦光山萨摩陶碗，墨儿本苏富比2003年11月13日拍品，成交价3.81万澳元；明治萨摩陶碗(无款)，纽约苏富比2001年3月21日拍品，成交价1.685万美金。

(作者 美国收藏家，美圣云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