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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字的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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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明晃晃地照着校园,玉兰、龙槐、桂花的叶片绿得发亮。空气在逐渐膨胀,团团热气迎面扑来,让你感到夏天脚步的逼近。

我推开桌前的窗户。瞬间,一股清风送来一阵凉爽,还夹着楼下月季花的芳香和青草味儿,沁人心脾。

桌上两摞作文本如同两座小山,虎视眈眈地窥视着我,时刻准备我去鏖战。这个周五,初三的课程就要结束,我要赶快把这些作文批改完,也算善始善终吧。还有一年就要退休,下学期学校不一定再给我安排教学工作,所以这可能是我带的最后一届学生。周五的这节课,也可能是我教师生涯的最后一课吧!

《友情伴随我成长》《喜悦伴随我成长》《亲情伴随我成长》,一篇篇似曾相识的文章,看得我眼睛直往一起粘,伸出两根手指头扒,眼皮都撑不开,连连打着哈欠。

在走廊中独自享受香烟“美味”的祝老师,悠悠地踱到窗前,打趣道:“有这么尽职的老师,走出校门的学生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啊。”

我望着他苦笑,“我脑子里全是糨糊,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答话了。”

而当我翻开汤云海的作文,却好像一盆凉水迎面扑来,脑中的糨糊顿时一扫而空。他写的竟然是《难以忘怀的一次语文课》,这可不是我布置的题目。这家伙最喜欢唱反调,今天不知道又在耍什么花招。

我抬手揉揉太阳穴,用力眨巴眨巴眼睛,耐着性子,低着头一行行看下去。

一次,我到成功学校的汪老师家补课。他是特级教师兼学校工会主席,还经常到省里出试卷,参与编写教辅资料。那天补习《出师表》,他问我们刘禅的“禅”字应该读什么音,我说读“chán”,没想到引起其他学校几个补习同学哄堂大笑。汪老师也大为光火,说这个字怎么读“chán”呢?等到他冷静下来之后,告诉我这个字应该读“shàn”,不能读成“chán”。

然后他告诉我们一个小常识,说在唐僧取经之前的三国,“禅”这个字只有“shàn”一个读音。唐僧取经之后,我国没有对应印度佛教中“禅”的字,便把这个字增加了一个“chán”的读音。

想当初,我们的“名师”就是教我们读“chán”的,可见“名师”的无知。“名师”误人子弟,害人不浅,竟然还常常大言不惭地训斥我们。曾记得,当时我在课堂上有幸被“名师”点名回答问题。我说这个字读“shàn”,自认为拥有众多丰功伟绩的“名师”,还把我结结实实地教训了一顿。和外校学生一道补习,像我这样被“名师”教过的学生,就只有遭受哄堂大笑而尴尬的分儿了。

“名师”看到这里,恐怕要被活活气死。那是他过于自信,咎由自取,活该!谁让他那么狂妄自大,动不动就训斥我们,不尊重我们学生的人格呢!

“名师”还再三强调,作文要写长,只有长篇文章才算是好文章。殊不知郭沫若的《石榴》、朱自清的《匆匆》、高尔基的《海燕》,都是极短的文字,按照“名师”的说法,这些大师的文章都不应该算是好文章。奥运会开幕式上,张艺谋用一个“和”字,高度概括了中华几千年的文明,那又该作何解释?

这样狗屁不通的“名师”,竟然还有脸面霸占中学的课堂,不知羞耻地来教训我们,实在是我们这些做学生的悲哀。学校理应及早将这样的“名师”开除回家……

那一行行文字如同一条条毒蛇,向我喷出置人于死地的毒汁,我的头脑仿佛要爆炸,眼前的作业,窗外的楼群,前方的操场,都融成一片片乌云在眼前晃动。我虽然在继续看作文,可一粒粒文字早成了一只只密密麻麻排列着的蚂蚁,完全失去了意义……

30多年的教师生涯,自认为还算尽职,行将结束时却收到学生这样一份“礼物”, 是我无论如何不曾想到的。

“胡老师,你有没有多余的红笔芯?”年轻的戴老师问我,我在抽屉中胡乱扒拉了半天才找了一只红笔芯递给她。大脑终于重新恢复了思维的功能。

上《出师表》一课时是否叫汤云海回答过问题,我已记不太清楚。好像是叫过一个学生站起来,他把刘禅的“禅”字读成“shàn”,我说错了,应该读“chán”。

现在看来是我读错了。汤云海单单要挑出这个来揪我的小辫子,这就让我不由得要检点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了……

那天我正讲《邹忌讽齐王纳谏》,文中的故事以及邹忌的人品,像陈年老酒的醇香在教室中洋溢。同学们闪动着饥渴的目光,全神贯注地听课做笔记。

忽然听到汤云海发出哈哈的笑声,我把目光扫向他那里,发现他像乌龟似的伏在桌上,两只手握着一个橘红色的东西。那是什么呢?长长的,像馄饨摊上擀面皮儿的小木棒,一只手握在中间,两头还露出一截。我意识到那好像是根胡萝卜。

还是乍暖还寒的二月,天气尚未完全转暖,胡萝卜拿在手里应该是冰凉透骨的。这大清早,他带这玩艺来干什么?吃吗,不太可能,冰凉的胡萝卜怎么可能吃得下去?更何况现在的孩子,连香喷喷的肉包子都爱吃不吃,谁还对这个感兴趣?

除此便是恶作剧。他故意带这玩意来,无非是想逗引同学,给我的讲课添加一点调料。于是我把讲台一拍,“汤云海,你给我站起来,把你手里的东西放到桌肚里去。”

我有意避开了“胡萝卜”三字,是因为怕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这三个字,正好隐含了我的“胡”姓。我似乎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他带胡萝卜来的目的,就是想借此在课堂上制造哄堂大笑的效果。

刹那间,我的脑袋膨胀起来,感觉自己如同一头被触怒的雄狮,意欲跳将起来猛扑过去,将他撕个稀巴烂。然而,我仅仅只是让他站着,并没有多说一句话。因为,我只能让他站站而已。

下课我把汤云海叫到办公室,让他面向壁橱站着,美其名曰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实际上我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然后再和他慢慢交谈。刚刚爬上五楼,气喘吁吁,又正在气头上,很容易因为激动而说出出格的话。

过了一会儿,我对着汤云海的后背懒懒地说:“你给我转过来。”然后慢声细语地问他,“说说,胡萝卜从哪儿来的?”

他说是捡来的。为什么要带到课堂上来?他说觉得好玩就带来了。至于这么做有什么不良影响,他说得可比谁都透彻、精辟,不需要我这个老师再延伸分析一句。表面上看事情就这么简单,至于他是否故意这么做,是否故意和老师作对,他是不可能认账的,也没必要和他多费口舌。

于是,我想到了与他家长取得联系,获取家长的支持和帮助。

让汤云海回去上课之后,我拨通了他爸的手机。就在我沉思默想的时候,他爸来了,个头不高,很精干的样子,狭窄的额头上冒着湿淋淋的汗水。后面还跟着他妈,好像睡眠不足,白皙的面容上写满掩饰不住的愁绪。

他们竟然会夫妻双双来到学校,令我吃惊不小,慌忙拿来两个凳子请他们坐下。然而他爸却依然站着对我说:“老师,不好意思,孩子出了什么事你尽管直说,我们一定好好教育。”

看他们一副着急的面孔,被他们这种负责的态度所感动,我连忙安慰道:“没出什么大事,不用着急。”

这几天,他们正被孩子搅得心烦意乱,寝食不安。他爸正出差返回,快到单位的时候接到我电话,担心孩子又出什么事情,到单位后简单交代了一下,便叫上汤云海的妈妈一道赶来。

原来汤云海近两个月恋上了王卉,作业没心思做,课也不想上,放学不回家,只顾和王卉在外面溜达逛街。临近中考犯上这种毛病,夫妻俩心急如焚,轮番上阵痛骂。可小子脾气倔,拔腿就离家出走,夜不归宿。家里到处找也找不到他。好不容易在一个同学家打听到了,他却借口家里菜烧得不好吃拒绝回家,夫妻俩被他气得差点儿吐血。

上学期看他语文成绩不佳,他们便花了很大的价钱,让他到重点学校的老师那儿去补课,本想让他成绩提高一点,却没想到是这种结果。现在是进退维谷,继续补下去他会放弃课堂,不让他补课,则有可能激发他的逆反心理,更是全面放弃。他爸爸的脸上笼上一层悔恨的阴云,深深地叹息着。

听了汤云海父母的一番话,我原本将要燃烧的心火,却如同遭遇一场暴雨,突然熄灭了。他对父母尚且如此刁蛮,对我有所不敬,就没什么大惊小怪了。于是我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孩子临近中考,稳定他的情绪是头等大事。所以请你们回去不要责难他,应该以关心的态度帮助他认识错误,鼓励他做最后的努力,争取考上一所理想的学校。

然而令我始料不及的是,这样的会面,却被汤云海视为敌意,成为埋藏在今后关系中的一颗烈性炸弹。每当我走上讲台,这家伙便歪着那颗扁扁的脑袋,用仇视的眼光乜斜着我,大有不把我掀翻在地绝不罢休的态势。

周二的早晨,我兴致勃勃地走进教室,看到全班同学都在背《醉翁亭记》,朗朗的读书声让我醉意朦胧。“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我几乎也跟着同学们一同摇头晃脑起来。

这样优美隽永的句子,像山涧清泉从千百年之前淙淙而来,滋润着无数炎黄子孙,谁读了不感到荡气回肠呢?这是古人留给我们的一笔丰厚的财富,无论中考是否考到,我都希望学生能够熟记下来,将来可以受用终身啊!

吴浩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花花的包子,边读书边啃。我缓缓地朝他走去,想敦促他快点吃完。他抬头看见了我,慌忙要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塞到桌肚里。我心里一颤,反而言不由衷地对他说:“你继续吃完吧,不要噎着。”

我在两个班之间穿梭巡视,要学生好好背书,第一节课就要默写《醉翁亭记》全文。而五班的汤云海却并没有背书,他在座位中来回走动,一个个地收头天的数学试卷。他在班主任的外语早读时是从不这样做的。尽管他也是在为同学服务,但我总感觉这是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打心眼里不舒服,好像走进了荒草丛中的荆棘窝,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尖刺朝我扎来。

我强忍着不快,轻轻地对他说:“你先回到座位上背书,等下了课再收。”我尽量压抑着自己,避免和他发生冲突,只有几天的课了,何必自找不快呢?

待我到六班转了一圈回来,发现他还在收,心窝中一股热血涌上喉头,便厉声警告他:“你如果再不停止,我就把试卷扔掉。”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是从嗓子眼里迸发出来的。

然而这家伙没有声响,只是抬起头以挑衅的目光逼视着我,一伸手把一大叠卷子递到我的跟前。言外之言,你扔吧,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一步跨过去,夺过卷子哗地朝讲台前的地下一摔,卷子啪的像雪片一样撒了一地。然后火山爆发似的怒吼道:“和你打过招呼,叫你不收你偏不听,却反而激怒我,你以为我不敢扔吗?”

全班同学看着暴跳如雷的我都惊呆了,放下手里的书本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端坐在位子上,静观事态的发展。

这家伙并不示弱,伸长了细细的脖子,瞪着眼睛狂叫:“现在还没上课!”

我用力一挥右手,朝他咆哮道:“是没上课。你现在就可以滚出去,到上课的时间再来!”臭脾气的臭小子,真的拿起书包气冲冲地跑出了教室。

看着汤云海的背影,胸腔中积聚的气浪仍然在奔涌冲突,为寻找发泄的豁口上下撞击。我继续对全班学生说:“不错,学校是没有规定要上早读,如果你们有人认为现在还早,都可以出去,等到上课前一分钟再来也不迟。难道我不能在上课前一分钟到校吗?我每天来这么早督促你们读书,难道是闲着没事吗?”

此刻的我正如同一座冶炼的钢炉,周身朝外喷吐着炽热的火焰。全班学生都被我吓傻了,教室里只能听到电风扇呱嗒呱嗒的噪音。

尽管学校并没有安排早读,但是我们做老师的总想让学生多读些书,所以我们几位任课教师便自行安排了早读。时间并不长,只是第一节课前15分钟左右,却能起到安定第一节课的作用。

今天是周二,轮到语文早读,我七点整就早早出了门,希望学生都像我一样,早一点到校多读一点书,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种结果。我冷静下来后暗自摇头自嘲,千不该万不该,只怪我今天起得太早了。

汤云海在和我的冲突中并没有表现出懦弱,但我扔掉他的卷子,并且把他赶出教室,使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失脸面,这对于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小伙来说,无疑是一个莫大的羞辱。这一箭之仇不报,心中的愤恨是难以平息的。

毫无疑问,这篇作文就是他来秋后算账,来报复“名师”对他的不恭。反正要走了,再也不会听你的课,你又能怎样整治我呢?在最后的分手之际,送给我这份丰厚的“礼物”,让我在以后的退休生活中回味咀嚼,就不足为怪了。

应该承认,这家伙的灰色心态,也是人之常情。到了我这个年龄,对于别人的一切非常之举,已是完全可以做到推己及人的理解了。

其实,作文中的话并不全错。翻翻字典最后的历史年表,三国蜀汉一栏中,编者特地给后主刘禅的“禅”字注音shàn。假如不纠正,万一中考考到《出师表》一文,涉及到“禅”的读音,就有可能两个班的100多位学生出错,甚至还会因为一两分影响一些尖子生考取省重点高中,因而毁掉他们的美好理想。那我这个语文老师不真成了千古罪人,十恶不赦,应验了汤云海“误人子弟,害人不浅”的咒语吗?

想到此处,我如坐针毡,后背不觉冒出粒粒冷汗。知错不改,怎为人师?平日一贯“谆谆教导”别人,而到自己头上却叶公好龙,这不是十足的伪君子又是什么?于是我横下一条心,要订正,一定要订正。即便考不到这个字,也不应该让这么多学生,把“禅”字的错误读音带进人生的记忆中。

可晚上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月光似水似银,又似一根根尖锐的钢针,扎得我上下眼皮无法合拢。不觉翻身起床,独自坐到阳台上,望着青色的夜空发呆。

“误人子弟,害人不浅”“过于自信,咎由自取”“狂妄自大”“及早开除”,这些冒着毒焰的字眼能读给学生听吗?那些半大不小要懂事不懂事的孩子们,听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我忽然不寒而栗。偌大年龄的我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立在岔路口踌躇不决,不知该朝哪条道上迈步。

教室里一片宁静。橡皮树宽厚的叶片,如同一只只厚实的手掌,向走到讲台边的我热情地招唤。

虽然是最后一节语文课,对于迫切希望考取梦寐以求的高中学校的初三学生来说,却是一节不可小视的课。老师有可能交代中考注意事项,传授应试秘籍,或者帮同学们揣测试题的方向……然而我却郑重地向同学们宣告,我们今天来研讨一篇作文。

于翔合上了厚厚的笔记本,收起拧开的水笔,准备洗耳恭听。后排的盛军,则干脆伏在书本上,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他本来就不打算考高中,让他这时候来欣赏别人的作文,还不如小憩一下。大部分的同学在东张西望,小声嘀咕着,这是谁的作文,一定是篇美文佳作,不然老师怎么会在最后一节课还要拿来评讲呢?

开始还是嘻嘻哈哈的汤云海,听说要读一篇作文,忽然直直地盯着我,仿佛骤然间凝固成一块厚厚的深灰色水泥板。

根据以往的习惯,对于有问题的作文,我一般是不暴露姓名的,只对那些好的作文才公开姓名予以表扬。今天,我一开始就毫不隐晦地告诉大家,这是汤云海的作文。

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扫向汤云海,你小子也能写出美文佳作,太阳怎么会从西边蹦出来了?而汤云海似乎预感到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铁青着脸正襟危坐,一言不发,全神贯注,准备应对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

我开始宣读他的大作,一字不漏,一句不改,力求保持原汁原味。同学们凝神屏气地静听着,连盛军也坐直身子,竖起两只耳朵,早把睡觉的事忘到爪哇国去了。

我读到“禅”字读音应为“shàn”,一些女同学相互对视着微微颔首点头,露出浅浅的微笑。当读到“名师”“误人子弟,害人不浅”时,满教室的同学立刻发出哄堂大笑,似乎连房顶都要被掀掉。坐在前排的同学还回过头去,看看后面的汤云海。

汤云海看到那么多目光在注视自己,只好讪讪地埋下头,躲在桌肚下面,把书包带缠在手臂上搅来搅去。

等待哄笑声平息下来,我又继续往下念,“‘名师’看到这里,恐怕要被活活气死”,下面又掀起一阵哄笑的浪潮,有几个男孩子笑得东倒西歪,大喊“喘不过气啦”。等大家笑过之后,我用揶揄的语气自嘲:“汤云海,看我怎么样,好像还没被气死吧?”

刚刚抬起头的汤云海,瘦削的脸庞涌上一片潮红。同学们朝他投去的目光,犹如一把把钢刀利剑,使他左躲右闪不敢正视。

读完了,笑完了,我用平静的语气说:“刘禅的‘禅’是读‘shàn’,汤云海说的没错。”

课堂里鸦雀无声。听我这么一说,汤云海的脸色似乎也变得平和了,目光炯炯地望着我,静静地倾听着我的每一句话,生怕稍一大意而有所遗漏。

我继续说:“过去,我读‘chán’是不正确的。我就是要利用今天这最后一节课来进行纠正,这就是我今天一定要来宣读这篇作文的意图。由此同学们应该知道,我今天不是来批评汤云海,更不是伺机报复。”

说完我稍微停顿一下,两眼向下面横扫过去,感觉气氛已经缓和。“除了文中所说的以外,我还要补充一点历史小知识。刘备连义子算在一起共有四个儿子,分别名为‘封、禅、永、理’。刘禅虽然是刘备的第二个儿子,却是亲生的大儿子,名为‘禅’。而‘禅’是皇位的意思,刘禅的字是‘公嗣’,‘嗣’是继承的意思,合起来为继承皇位。这样说意思是能够贯通的。如果把‘禅’读成‘chán’,那就显然说不通了。”

介绍完这段小知识,发现下面宁静得如同午夜一般,有些同学还翻开笔记本认真地记着。怎么样?我比你崇拜的特级教师,并不逊色吧。

接下来,我指出文中的另一个问题,即我从没有说过文章要越长越好。之所以常常强调作文要写长一些,那是针对某些同学作文特短,达不到考试时的字数要求说的。对于大部分达到了字数要求的作文,是不做这样强调的。

丁零零,清脆的铃声响了,我宣布:下课,同学们,咱们要最后说再见了。

忽然下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五十几位学生倏地站起来,用长时间的掌声把我送出了教室。出门前,我特意扭头看了一下汤云海,他和同学们一样恭敬地站着,双手用力地拍着,神情十分庄重。

我的两眼刹那间湿润了……

发稿/田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