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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哥和他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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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树,原本是辛哥的。我不知它姓啥名啥,只知它十多年前,瘦弱身子 “歪”在盆里,自从被冰心文学馆王炳根馆长 “收养”后,就在馆里“安身”,竟如鱼得水,“胖”得像只球,还很大方地“站”在这里,对你笑呢!

辛哥的名字叫王性初,辛哥的外婆叫冰心“四妹”,按辈分,辛哥称冰心先生“姨婆”。这样,冰心文学馆在辛哥眼里,就成了“冰心姨婆的家”。虽然,辛哥去国已多年。他每年都回来几次,每次都要去冰心姨婆 “家”坐坐,顺便看看“他的树”,与之合影。他的树能在这“落户”,既是一种缘,也是他和王馆长之间友谊的见证。

辛哥很爱这颗树,但为了一份刻骨铭心的跨国爱情,不得不与“他的树”分手告别。那时,他和王馆长恰好是对门的邻居。王馆长后来就将他的树带到冰心文学馆,因为这树连着辛哥也连着冰心先生,所以,每次,他和“他的树”合完影,就会跑去和那尊白色的,冰心先生的雕像合照。那表情、那神情,给人感觉总是“依依不舍”!

我认识辛哥,是在念大学时,辛哥是诗人,他来学校开讲座。那时,他在写“时髦”的朦胧诗,他说朦胧诗从字面上并不“朦胧”,“朦胧”的是文字背后的意思和所表述的思想。辛哥的爱情诗很漂亮,在年轻人中广为流传,美国KNBR广播电台,一位主持社区节目的,名叫吉米的华裔女子,因爱辛哥写的爱情诗,也就爱上了辛哥。他们俩,一个不懂中文,一个不懂英语,各拿一本英汉和汉英字典,居然也谈起恋爱。彼此间“我爱你”,别人是瞬间的一句话,就能表明心迹,辛哥和吉米,却要花上十年时间才表述完整,别人“结婚是恋爱的坟墓”,而他们“结婚才是恋爱的开始”。辛哥说他们夫妻俩不吵架,也吵不起来。他笑着说,生气时,彼此都“不懂”,等你想清楚,怎样用英语和妻子说的时候,头脑也清醒了,气也消了,还有就是他还没从英语字典里学会“骂人”。吉米很善解人意,她做的社区节目,反映平民烦恼和要求。她采访的对象上至议员、州长,下至底层的、流浪汉,她每天工作都给人带去快乐,自己也很快乐!辛哥一边听她讲故事,一边构想他的诗,灵感和爱情是这样完美融合!

辛哥的诗,有一种漂泊的感伤,“我想有个家”的渴望,不晓得这是否与他的树有关。二十朵玫瑰在他眼里,是“如诗如歌的倾诉”,“二十首明朝心曲的雕琢”,对辛哥来说,离别“再远也是咫尺”,“再久也是瞬间”,只要“爱的金锚沉入心海”,二十朵玫瑰就会开出“永恒的春天”(《二十朵玫瑰的心情》)。辛哥还说,真爱“是一个过程。没有目的”,即便是生命消失,“我的爱魂犹在”,“爱情,友情,亲情,乡情;一时一地,一人一事,都是我爱。当世间的情渗入我的爱,就有了我的诗。浅薄,平淡。然而,只要心之所至,瞬间足矣。(《心的版图・最后一面页》)”这些话,总让我想起他和他的树,他与吉米的爱情,其间有亲朋好友难舍的离愁,刻骨的乡愁,漂泊异国的感伤,这一切都融进了辛哥的爱,写在他的诗里,“印”在他的树上。

这是辛哥的树,也是辛哥的爱与乡愁的“见证”。他爱他的树,也爱这片养育他的树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