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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波烟斗是我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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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海波虽然才34岁,却已经有了17年的烟龄。他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但一直戒不掉。如今,他依然对吞云吐雾乐此不疲,但他说吸烟已经对他的健康无害了――并非他天赋异禀百毒不侵,而是他已经成功从烟民转型成了斗客――如今,他已经迷上了烟斗这个玩意。

  2011年新春伊始,本刊作者专访黄海波,听他讲述自己的烟斗故事……

斗客是怎样炼成的

对于我这样一个17岁就抽烟的人而言,在家里是比较受打击的。我爸妈都是军医,一个是牙科大夫一个是妇产科大夫,一辈子注重健康讲究养生,结果生了个烟民儿子。

为了让我戒烟,我被关在家里,凡是能点燃冒烟的东西全被没收了。我跟他们说,再这样下猛药下去,可能烟还没戒了,命倒是戒没了。我跟他们商量,别让暴风雨来得太猛烈了,润物细无声一点儿成不?

我爸一个老战友从国外给他捎回来一盒正宗的古巴雪茄,告诉他抽雪茄是抽空烟,吸进嘴里打个转就吐出来,虽然有点隔靴搔痒,但却是对人体无害的东西。见我再戒下去就有痴呆的趋势,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把那盒25支装的雪茄扔给了我。

一盒雪茄告罄后,我很自然地就习惯了这种抽空烟的方式,虽然不像香烟那样直入肺腑地搔到痒处,但胜在口感更加醇厚,可以用舌头鼻腔去品味琢磨。

虽然对我的自甘堕落怒其不争,但考虑到抽雪茄无害,二老总算是允许了我继续吞云吐雾。我知道这东西不便宜,但没想到贵到那种地步,有家叫一茄一斗的店,专卖来自古巴的高希霸雪茄,25支装的那种,最便宜的宾丽系列要1500,最贵的蒙都罗天才则要3500。如果一天抽5支,就算抽最便宜的宾丽,一个月下来也得要花掉近万元。

见我左右为难的模样,老板挺随和地建议我――其实抽烟斗跟抽雪茄差不多,也都是抽空烟品烟草,不过成本要低很多。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我花200块钱买了一支入门级的石楠根烟斗,又花50块钱买了一盒烟丝。

回家后,我抓了把烟草填进烟斗,就开始品尝这种全新的玩意。跟我憧憬的美妙口感截然相反,口感非常恶劣,木头味、树脂味、涂料味、树胶味、油漆味五味杂陈,就是缺乏我期待的烟草味。

第二天我跑去问一茄一斗的老板是不是把劣等货卖给了我,老板问了我的抽烟斗过程后,哈哈大笑,给我上了一堂烟斗扫盲课。

新买的烟斗在初次使用前有个极其重要的步骤――开斗。通过开斗使得内钵积累起一层炭饼。炭饼可以阻隔烟草燃烧时产生的高温,使烟斗在使用时不烫手,防止烧穿斗壁,还可以把新斗内残留的树脂、树胶,加工中产生的涂料、油漆等的异味清除掉,使得吸烟时口味更佳。

老板取出一个待客用的烟斗,装好烟丝,让我试吸――跟我买回家的烟斗烟草都一样,可经他这么一弄,就像穿上了水晶鞋的灰姑娘一样,有一种翻天覆地的提升与变化――有意思,我对烟斗这玩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很多名人都是资深斗客

我成了一茄一斗的常客,第一个烟斗因为我的蛮干,已经烧焦斗钵成了废品,我在店里重新买了个石楠根烟斗。对烟斗有了好感后,我也就随之对烟斗文化产生了兴趣。然后我发现,原来很多名人都是资深斗客。

因为在部队大院长大,我对那些军事名将非常欣赏。以前只关注他们的指挥能力与战绩,但现在,我发现他们都有自己的招牌烟斗……

我收藏了一张美国名将麦克阿瑟将军的老照片――身着咔叽布军服,头戴一顶战斗软帽,架着一副AO黑色墨镜,神气活现、傲气十足,最酷的是,他嘴里叼着一个玉米芯烟斗。

我看过很多遍的丘吉尔的《二战回忆录》中这样写道:这是我一生中值得纪念的一刻,我右边坐着美国总统,左边是苏俄的统治者。就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时刻,斯大林那一排浓重胡须下面叼着一只巨大的枣木烟斗,罗斯福抽的是“骆驼”牌香烟,但是他把他的烟卷装在一支长长的烟嘴里,而我的手里握着一只结实的石楠根烟斗。

而拍出一亿多美元的毕加索的油画《拿烟斗的男孩》,更加昂贵的梵高自画像中,烟斗也是无处不在。就连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他的经典形象也是:头戴一顶猎鹿帽、身披件方格呢风衣,然后握着一只石楠根烟斗。

了解越多,便越觉得自己无意间选择了一门时尚又有内涵的好玩意。我想,斗客这个身份,我一定会坚持不懈地当下去!慢慢地,我有了点儿名,也有了稳步增长的收入,我可以去选择更多更好的烟斗了。

在麦克阿瑟将军的诱惑下,我在去美国旅行时还带回了一打玉米芯烟斗。这算是我见过最粗线条的烟斗了,就是把粗壮的玉米芯挖空,并在两头戳孔,再经其他工序处理,最后上漆制作而成。一个玉米芯通常可以制作两只烟斗。这种烟斗易于吸收烟油,时间一长,玉米芯就会变成深棕色,显得古色古香。在美国,玉米芯烟斗是销量最大的烟斗,连白宫的高级官员也都喜欢用它。不过,玉米芯烟斗不耐用,容易被烧焦。也正是因为如此,它的价格非常便宜,一般都是几美元一只,顾客也都是论“打”购买。

烟斗的圈子

因为成了斗客,我认识了不少新朋友。第一个被我影响的是我读北电的老师黄磊,他也是烟民,我送了他一只折合人民币不过20块钱的玉米芯烟斗后,就将他拖到了斗客的船上。当年是他教我演戏,如今变成了我踌躇满志地教导他如何开斗如何填烟丝怎么点火怎么续燃……

既能过瘾,还不伤身体,何乐不为?黄老师叼着烟斗这么一转悠,我们的斗客小联盟就建立起来了,我这才知道,虽然我已经玩了好几年烟斗,但在圈内,比我资深的斗客比比皆是:王刚、苏越、傅聪、刘欢、顾威……这些前辈们竟然都是将烟斗玩得出神入化的高人,而且每个人还都有自己的一手绝活……

刘欢在料理烟草上就自成一派,他很善于以酒调烟,不管是烈性的墨西哥龙舌兰酒,还是低度的红酒,或者常见的威士忌,他都用来喷洒烟草,经他这么一伺弄,在品味烟草原香味的同时,嘴里还能荡漾起来自美酒的独特口感。

而以收藏出名的王刚老师则是以数量取胜,这么说吧,基本上市面上有售的大牌烟斗,他都一一收入囊中。跟我们买来自用不同,他还可以从中获利。他只收藏三种烟斗――年度斗、限量斗和纪念斗。

像Dunhill、Chacom、Gulel这样的著名烟斗生产厂商每年都会推出一款特别烟斗,被称为年度斗,大多做工精良、选材考究。而限量斗则是由烟斗生产厂商出品的顶级烟斗,产量极少,每只烟斗都有编号,是斗客争相收藏的首选。

纪念斗是烟斗生产厂商在某个纪念日或者是纪念某个著名人物、事件而出品的烟斗,比如Dunhill限量出品的250把“福尔摩斯纪念斗”。据王刚老师透露,他收藏的普通年度斗每年都能增值20%,而那些限量斗和纪念斗的增值空间更大。

为了与众不同,我也选了一个自己的专属特色――DIY烟斗。我给自己DIY的第一只烟斗是海柳烟斗。海柳是一种寿命长达数万年的海底灌木,是珊瑚的一种,通常生在水深30多米以下的海底岩石上,海柳树枝富有弹性,离水一段时间后,枝干就变得十分坚硬。由于其枝干质地坚韧,水渗不腐,火焚不损,采折极难,故又有千年海底神树的称号。

因为海柳材质凉喉爽口,且有天然的过滤作用,用海柳烟斗抽烟,会有一种淡淡的清香,还能最大限度减少危害,可算做烟斗的顶级材料。我也费了不少周折,才托一个福建的朋友帮我买到了一块10厘米见方的海柳。

我借用了中国烟斗俱乐部的工作间,切片、划线、卡具、钻孔、打磨、抛光……历经26道工序,耗时一周之后,我的专属海柳斗竣工了。斗身上镌刻了我名字的缩写――HHB。

如今,我在斗客圈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虽然我的藏品没有王刚老师那样以百计算,但我会走出我的玩斗特色――我的计划是,自己动手,做出外型最适合自己,材质最有利健康的烟斗。

忽然想起马克・吐温说过的一句话――“如果天堂里没有烟斗,我宁愿选择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