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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是猪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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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功能坏了,换个猪的吧!听起来似乎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真的那么简单吗?

近段时间以来,器官移植这个话题又开始火了起来。所谓移植,是指将一个个体的细胞、组织或器官,用手术或介入等方法,植入到自体或另一个体的同一或其他部位,以替代或增强原有细胞、组织或器官功能的一门医学技术。器官移植,顾名思义,它属于移植手术的一种,以器官为目标。

传说中的扁鹊换心

《列子・汤问》中记载,公扈和齐婴都生病了,一同找扁鹊治疗。药到病除后,扁鹊跟他俩说,“你俩现在这病,是身体受了外界的影响,吃点药就好了。但是你俩有心病,非常难治,得换心。”公扈和齐婴也真实在,当时就答应了。于是“扁鹊遂饮二人毒酒,迷死三日,剖胸探心,易而置之;投以神药,既悟如初。”这事自然是传说。就算扁鹊真的攻克了血管吻合的难题,也不敢在春秋时期提器官移植。

器官移植真正取得突破,是在人类对生命本源有了初步了解之后;而科研工作者们对器官移植的钻研,又反过来深化了人们对显微外科、抗原系统、免疫排斥等领域的理解。时至今日,器官移植已经成为一种常规化的医疗手段,在挽救生命、优化生存质量方面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器官移植按照受体和供体的关系,可以分为多种:自体移植、同系移植和异种移植。其中,同系移植是比较常用的。2009年感动中国10大人物之一陈玉蓉,身患重度脂肪肝,但为了拯救先天性肝脏功能不全的儿子,她风雨无阻,每天暴走10公里路,最终顺利割肝救子,令人唏嘘落泪。

但是,随着移植手术的不断增多,同种、同系移植也暴露出了越来越多的问题。

首先,是来源问题,活体器官更难想象。就算医生的技术再好,科学再进步,没有器官来源,又有什么用呢?

其次,是伦理问题。1998年10月,北京某医院的一位眼科医生为救治两位病人,未经一位死者家属同意,擅自摘取了尸体角膜。死者家属见此事后,将这位医生告上了被告席。异种移植,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又一次进入了研究者们的视野。

换个“远方表亲”的器官

最早的异种移植手术发生在1963年,6位患者在美国杜兰大学接受了大猩猩的肾脏移植,其中最长的一例活了9个月。现在看来,这次尝试无疑是鲁莽的,但这鲁莽之下,也藏着人类不断探索的勇气。

1951年,在大名鼎鼎的卡文迪许实验室,DNA之父沃森遇到了克里克,两人携手用X光衍射,建立了DNA模型,并因此获得1962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DNA双螺旋和遗传密码子的发现让大众第一次意识到,所有的生命都是在遗传物质的调控下出生、生长、衰老,且所有生物都共享一套遗传密码。

既然如此,那么,可不可以通过某种手段,让动物的器官在人体内行驶正常功能呢?于是,又一次异种移植的尝试开始了。

异种移植,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以哪种动物为供体。最初,科学家们选择了灵长类动物,也就是具有灵性的最高等哺乳动物。但是很快,人们发现,灵长类并不是完美的实验对象。

灵长类不行,换个猪的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猪成为了很多实验室的研究对象。全球每年生猪出栏数十亿头,无须担心供应不足;猪的肾脏、心脏等器官,其大小、形态、功能都和人类相似;且其驯化及养殖已有数千年,人们已经习惯了日常宰杀、食用猪肉。用它们做实验也好,近亲育种也罢,乃至以后临床移植,都不会像大猩猩一样引发强烈反对。

看到这里,有的读者可能会喜出望外:“这不就行了吗?问题很好解决呀!”关键是,这哪有那么容易!一个想法从提出到实现,再到临床运用,往往要经过数年,数十年,甚至数代人的努力。在解决了来源问题以后,在异种移植的路上,还存在着两只拦路虎――超急性排斥反应和内源性逆转录病毒。

幸运的是,在我们体内,也有这样一小段程序,会时时刻刻地检查我们身体的情况。倘若没有它,我们可能一出生就被无处不在的细菌、病毒、寄生虫杀死了,这段程序就是人类的免疫系统。在漫长的岁月里,T细胞、B细胞等免疫细胞依靠出色的辨识能力,区分异己,再以强大的抗体武器维护着人们的健康。

看到这里,有的读者可能已经想到了:“异种移植,猪身上的器官会不会被免疫系统当成敌人呢?”这就是异种移植的第一个麻烦――超急性排斥反应。所谓超急性排斥反应,是指在血管接通数分钟至24小时内发生的剧烈的排斥反应。

对于超急性排斥反应,目前已经研究出若干种预防办法,其中最有效的方法是对供体猪进行基因修饰,通过基因修饰的方法来降低超急性免疫排斥的途径之一是在供体猪中表达人的补体调节蛋白基因,使猪的器官被人的补体系统误识别为“自我”器官,从而防止超急性排斥反应的发生。该方法既可以有效降低超急性免疫排斥反应,又不会影响猪器官的功能。且进行基因修饰的猪可以正常存活并繁殖后代。

内源性逆转录病毒由单股双链RNA构成。当逆转录病毒感染人体细胞后,会在逆转录酶的指导下,将RNA转录成DNA,随后,该DNA会插入宿主细胞的基因组,参与宿主细胞的正常繁殖。

现今,我们运用基因剪刀技术,定向敲除了猪基因组中可能有害的病毒基因,不但扫除了10多年来这一研究领域的阴霾,而且重拾了大众对异种器官移植的信心,更为全世界亟需器官移植的上百万病人带去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