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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谦}
一副楹联平平仄仄,对仗工整,自有一种美的韵味在其中。在余德泉先生看来,撰楹联也有些像做人,这韵脚就似人的交往规则,对不好就会磕磕碰碰,彼此恭敬相对,才能形成和谐的结构关系。
于是,他爱上了这门学问,一钻就是近四十年。
“有批评,我会发自内心地感谢”
改革开放之初,楹联学研究还是一个冷门。许多学者发表了几篇楹联的论文就转战他方,余先生认为这是小打小闹,他把楹联当做一门专门的学问来钻,从手头的50幅对联开始,一幅幅研究,有时一天写一二十封信出去,调查收集资料,在理论上奠定了楹联学的基础,并最早在大学里开设楹联课,并带出了中国首个楹联专业的研究生。
余德泉喜欢独辟蹊径,探索学术上他人未涉足之地,甘于人少相伴的落寞,钻入树林披荆斩棘,开路建屋,自得其乐,对学术、对教学保持着一种老一辈学人传承下来的恭谨态度。
两三万幅对联概率的统计,一二十本书的查阅,余德泉先生每一次观点的提出,都有大量数据佐证,每次都引起楹联界的热烈讨论和争议,但是这些考证,让他觉得不怕批,也批不倒。“学术观点不是随便提出来的,学术研究必须是严谨的,能经得住考验。而且批的过程中就推动楹联界去研究声律规则,使声律规则进一步深化。”
余先生刚刚完成的《中华对联通论》,是他三十多年来研究对联的宏大积累,凡20章,100多万字,全面系统地展示了对联系统的样貌。他计划用起码两个月的时间,请对联界的权威人士指教,每个人重点看某一章,有什么问题和建议,都来帮助完善。再由中国楹联学会组织研讨会,进行第三次调整,哪怕有一条可以接受的建议或意见,都吸收进来后再出版。余德泉认为:“搞学术的人必须有种虚怀若谷的胸怀。这个学问不是我老余的,是社会的,任何人不可能把哪个领域的学术问题研究尽,首先对自己负责,同时对社会负责,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哪怕是一点,也有好处,只有固步自封的人才拒绝听取别人的意见。”
当初,余德泉重新梳理“马蹄韵”,并提出自己的观点,对楹联的研究是一项重要突破。衡阳有一位老先生一直对此进行批判,后来还把批判马蹄韵的资料搜集成一本书。余德泉知道后,多次在不同会议上表扬这位老先生,“他这个行为本身就是对我的鼓舞,说明有人很关注。一块石头丢到水里,没有任何反应不是很悲哀吗?我发自内心地感谢他。”
“为人师,当有庄严的态度”
余德泉是1960年到1965年北京大学中文系学生。当时的北大,学习风气浓厚,因为是后和前的相对平稳期,政治运动影响不太大,他们一学期加起来只需要一个月的劳动。
当时的北大中文系,有王力、熙、林焘等汉语言文学的大家。回想起当年老师们的风采,余德泉记忆犹新。
“王力先生讲课慢条斯理,声音细细的,听他的课弄不好就打瞌睡,但是记下来就是一篇完整的文章。”余德泉说。王力先生的儿子秦似,也是作家、语言学家,专门写文艺评论,在当时的广西很有名。他来听王先生的“中国语言学史”,一坐在那就打鼾,听了两堂课就被他父亲赶走了。“王先生的课我听得很好,我听课一直非常认真,基本上课就消化,下课有什么问题就去问老师。”
对余德泉文字学研究影响很深的老师是裘锡圭先生,他已是文字学顶尖级的专家,但那时还只是初入北大的青年讲师,但是老师们对他的评价已经非常高了。有一次北京发生地震,房子在摇,裘锡圭先生还在他的办公室研究拓片、甲骨文,学生跟他说,裘老师,地震了,快跑!他用手指指窗户说,没事,我窗户开着的,等到地震真来了,我跳窗户!“我们的老师就是这样的老师,你看看喽,我们还有什么话说,我们在老师面前都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所以时批‘师道尊严’,是非常错误的!”如今,72岁的余德泉先生见到当年的老师仍然要敬礼,去年他去北京拜访老师,一进门就给老师鞠躬,见到自己中学时的老师,也是马上站直敬礼,再上前询问老师的近况。
传承老师讲课时的严谨态度,余德泉先生对自己的学生也要求十分严格。余老的楹联学入室高足、记者贺迎辉,在回忆大学时上余老的课的感觉时说:“非常严谨,当时我们是两个班70多人上大课,值日生如果没把黑板擦干净,进门地上稍有纸屑,都要先整理得干干净净,余先生才会进门上课,那时候有许多同学不理解,认为他太过严格,现在大家都知道老师的良苦用心了。”余老一直坚持每堂课都点名,四次不到就不及格,很多学生都不敢逃他的课。“课堂是培养学生的地方,如果老师要求不严,将来学生出去也不严格。别看是小事情,这是对学生一种潜移默化的教育,这是一种庄严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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