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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地承受,艰难地寻找―对《苍老的浮云》的一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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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苍老的浮云》是残雪中期的作品,延续了其一贯压抑、不安的风格氛围营造,外在叙述者从每一个人物视角出发,无一例外地展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而小说中的主要人物基本上都是病态的、处在不断挣扎突围的精神状态之中。该文侧重于小说女主人公虚汝华的视角,理解人物行动的情感动因。他们几乎都是被耗损的中心,在与外界人或物的消耗和对抗中,不安挣扎,突围反抗,进行着永不休止的“战争”,最终在失去人生意义、失去进取心的自我封闭中“自行消亡”。

关键词:虚汝华 寻找 温暖 自我

中图分类号:G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791(2015)04(b)-0235-01

残雪的作品惯以荒诞丑陋的感官世界呈现在大众的视野面前,到处充满着压抑窒息、阴冷怪异,甚至恶心的不适感。《苍老的浮云》延续了这种风格,勾勒出的世界肮脏怪诞,生活于其中的人物猥琐卑劣、病态怪异。即使如小说中的主要人物虚汝华与更善无,还算是“有梦”的人,也不过在在自虐自伤的生存中,拉长了悲剧的情节,走向生命中无可挽回的悲剧结局。

1 虚汝华与更善无

更善无与虚汝华在长期的邻居生活中,彼此有意无意地在对方的内心深处落下了一个影子,这影子成了两人梦境和行为动力的来源。当更善无与虚汝华在情感的驱动下,走进现实的接触时,一切就显得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在情感的作用下,打开了两个心理世界,一个属于更善无的,另一个属于虚汝华的。更善无与虚汝华都能够指出存在于理性结构里生活的本质。更善无清晰地指出妻子慕兰与妻子所嘲笑的对象们是同一类人,而虚汝华经常分不清老况与况母。但是,对生活本质有同一认知,不代表两个人会以同样的态度去对待这样的认知。他们两个人最终在选择上,体现出差异性。而这种差异性也凸显出两个人“质”上的不同。与虚汝华相比,更善无是软弱的。更善无认识到世俗的逻辑,但是也害怕世俗的力量。在办公室里,为了掩盖心里的隐私,更善无“竭力和大家一样,做出发了狂的模样来。”[1]邻居当着更善无的面,抢走驱蚊药水,更善无按照世俗的逻辑会佯装屈辱。在局里,他最终会向局长妥协。而麻老五更是世俗化的极端代表,因而他也成为更善无最害怕的人。虚汝华能够指出更善无的要害:“在我们这类人里,有的想变,成功了,变成了一般的人。但还有一些不能成功,而又不安于什么也不是,总想给自己一个明确的规定,于是徒劳无益地挣扎了一辈子。我觉得你也不能成功。”更善无极力向世俗妥协,最终也承认了自己挣扎的失败,但是,他还是坚持妥协,佯装不再做什么梦―― 属于他和虚汝华的梦。虚汝华一直在拒绝世俗的入侵。开始,虚汝华的内心还是有一丝敞开的,它是向更善无敞开的。虚汝华试图在更善无身上寻找建构一个自我,或者说试图在更善无身上找到一点温暖的东西。但是短暂的交往后,他们两个只有在幽暗里嚼蚕豆,才能感到快活,嚼完后,两人都觉得很不自在。有一种境界,心灵的沟通与交往能够在彼此的沉默中获得充实的满足。虚汝华与更善无在嚼蚕豆的行为与声响中,感受彼此的存在,驱走内心孤独的害怕。沉默是两个人无法承受的重负,一段对话,又让两个人后悔刚才的胡言乱语。虚汝华与更善无都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建构一个想象的对方,但是言说的行为让他们意识到彼此的差异。毕竟,对世俗生活本质上的同一认识,又让他们对彼此的情感维持了一段时间,维持的时间越长,体现的差异越明显,虚汝华回归自我的倾向越强烈。事实上,虚汝华试图在更善无身上构建自我的希望破灭后,她将自己的身体禁锢在自己的住处,心灵也彻底地回归了自我。虚汝华与更善无“质”上的不同最终归结于两者在世俗生活里,情感经验的不同。如果说更善无对家庭的不满、倦怠,对单位的人事压迫,他者对自我的窥视是大多数人在世俗生活中所可能经历的情感体验的话,那么,虚汝华的情感体验比更善无的更加沉重。

2 虚汝华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看不见,摸不着的情感总是能沉重地压在人的身上。虚汝华、虚父、虚母在感情的纠结中相互折磨着。虚汝华试图在寻找一些东西对抗父母给予她的沉重。与老况的婚姻也许是一次寻找的经历。虚汝华与老况在本质上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说虚汝华的心灵因为遭受到沉重而获得丰富的话,那么老况是个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婴孩式的人物。老况在况母的指导下实践自己的行为。况母与老况在行为与精神上都构成了启蒙与被启蒙式的关系,他们通过为自己的行为命名而获得灵魂上的存在。“‘吐’使我们联想到对自我的认识,被认识过的东西便不再是脏的东西”[2],况母将吐痰视作灵魂的清洗,同时教导老况洗涤灵魂。事实上,灵魂的丰富性远非人的命名式活动,或者说是理性所能把握。老况(理性世界)对虚汝华(非理性世界)改造的失败,况母面对与老况拥有同一梦境时所表现出的虚弱,都表明了老况母子所代表的世界的无力性。虚汝华注定在与老况的婚姻里找不到她所需要的东西。虚汝华所需要的正如她所竭力想像的那样:“总有一个穿粗呢大衣的成年男子,一会儿慷慨,一会儿温柔地说出一些动听的话语来,一直说得她的耳朵嗡嗡地叫起来”。虚汝华寻求的是一种真正美好的情感或者说是幸福感。当这种感情的需求无法获得满足的时候,她会想到孩子。换句话说,她想给予自己的孩子这种幸福感,实现情感的寄托。通过寄予孩子温暖的情感,挣脱父母留给她的情感创伤的体验。在更善无身上,她无法释怀的是,更善无有个孩子,“想到这一点她觉得十分诧异”。她会向更善无说:“从前我还想过小孩子的事呢,真不可理解呀”。她也会询问更善无:“你有一个女儿,这是怎么回事呢?”对于虚汝华而言,她知道孩子对于父母而言可以是很重,也可以是很轻的东西。无法实现做母亲的梦想,与老况本质上的不同,她在更善无身上做了最后一次寻找。当这一次寻找也失败后,她在身心上彻底封闭自己,回归了自我。虚汝华通过控制身体达到肉体与灵魂的统一,如同“古时候退隐到埃及沙漠里的隐士们”[3]。身体是内心与外在世界的联系,是欲望的体现。当“她拍一拍肚子,那只是一块硬儿薄的透明的东西,里面除了一些的阴影外空无所有”时,她完成了自我的回归,精神的进益。她看到了所有使她感受到沉重和寻找欲望的来源―父母。她内心最深处的东西已经完全向她打开。从这层意义上讲,当她正视一直以来被她逃避的情感时候,她的内心获得了释怀。她喊出“母亲”,也意味着她对曾经给予她沉重的所有情感的理解。只是“母亲”这个词对她来说隔得太久远、太陌生,以致她的“口里发出一种拙劣可笑的模仿”。

3 结语

无论虚汝华还是更善无都是生活中悲剧式的小人物,他们所生存的世界冷漠可怕,无论怎样反抗挣扎,终归徒劳,在空虚无聊、自我梦幻的精神状态中任凭堕落,打发着死水般的日子。而就是在这种荒诞怪异的环境、人物所勾勒的世界中,作者以这种荒诞不经的手法折射出现实生活中无奈滑稽的一面。以表现丑、放大丑的一面表现出其对人类终极命运的关怀,在丑的背后实则是对美的渴望与追求。

参考文献

1] 残雪.残雪自选集[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8:12.

[2] 残雪.灵魂的城堡[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413.

[3] 罗伯逊 著.卡夫卡是谁[M].胡宝平 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8: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