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范文大全 > 正文

书写鄂温克人的温情和痛楚

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书写鄂温克人的温情和痛楚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摘要】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是一部描写我国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人百年沧桑的长篇,选择了作者熟悉的家乡――那片有白雪茫茫的大地为背景,向我们铺叙的是鄂温克族人作为少数民族的生活,信仰以及他们难以用言语陈述的温情与痛楚

【关键词】《额尔古纳河右岸》;坚守;萨满;牺牲者

《额尔古纳河右岸》中迟子建选择一如既往地温情诉h,以一位年届九十,部落里“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的长者的角度讲述着生活在苍茫大地上以打猎为生,历经风霜正逐渐被汉化甚至有着消失危险弱小的民族百年沧桑。在她简洁温婉的叙述中那些人是与现在生活在现代文明外衣掩盖下的人不同,他们质朴,简单,坚强独立地生活在高山上洋溢着暖暖的温情, 以天为庐,与自然和谐相处但是又充满了弱小民族在现代化进程中某种不可言h的痛楚。

历史的见证者――“我”

“我”是这个民族历史见证者也是民族史诗叙述者,小说开始便以“我”的口吻写下这句话:“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 [1]“我”在风雪的簇拥下走来,是一位活了将近一个世纪的老人历经了这个民族的几个兴衰阶段, 更是这个民族最后的坚守者。在森林被大肆砍伐,政府组织下山定居的时候只有“我”和安草儿依然选择了营地,并且坚信“只要我活在山里,哪怕是最后的一个人了,我也不会觉得孤单的。” [2]

“我”固执地选择祖祖辈辈鄂温克族人生活的山上,住在希愣柱里,抬头便能看见星空,守着鄂温克人视为神明的火种,陪着那些纯洁的伙伴驯鹿,讲述那段即将被人遗忘的族人们的历史, 在“我”看似平静的讲述中其实暗流涌动,“我”的母亲父亲伟大的爱情,伯父尼都萨满与母亲的苦恋,自己两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在鄂温克族的女人眼中,爱情是纯粹的,婚姻只是因为相爱,与地位金钱无关。

鄂温克族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表现出了一个长期生活在自然的族群的豁达与信仰的力量,母亲在失去丈夫,“我”在失去真心相爱的爱人时,自然是十分悲痛但是绝无上吊投河殉情之类,她们选择与夺取她们亲人生命的生活继续抗争。迟子建在突如其来的一场车祸中失去了自己的爱人,“个人的伤痛记忆对作家既是陷进也是财富,它可能是一把钥匙能替你打开伤怀之锁释放出大善大美的悲心,赠予你悲天悯人的目光” [3]但是灾难过后是一味的沉浸在伤痛里不能自拔?不,作家选择了更深远的境界,给予世人悲悯的同情岂不是比自怨自艾来得状哉。

鄂温克人对赖以生存的自然奉若神明,对着死亡有着不同于汉族的超然与达观,这样一个在死亡面前毫不退缩的民族在人类进程中,在强大的现代文明的入侵过程中却在在经历着面临消失的悲哀与无奈。

母性与灵性的代表――妮浩

鄂温克族人信奉萨满,他们相信萨满不仅能够驱魔治病,而且更多意义上那是神在人间的使者,能够通天意,知祸福;是能解决人类困惑的精神导师般人物。迟子建曾这样说:“我在作品中塑造两个萨满,贯穿整部长篇。尼都萨满和妮浩萨满的命运都是悲壮的。我觉得身为萨满,他们就是宗教的使者,他们要勇于牺牲个人身上的“小爱”,获得人类的“大爱”,这也是世界上任何一种宗教身上所体现的最鲜明的一个特征。” [4]妮浩不是书中出现的第一个萨满,在她之前有“我的伯父”――尼都萨满。尼都萨满也是仁慈并且至情至性,但是在萨满教的信仰中他们更愿意相信护佑他们的神灵是女性,在对尼都萨满的装扮描述“平常的穿着就得跟女人一样。但是跳神的时候,胸脯也被垫高了。” [5]中便可看出这一点。

萨满的存在不仅为《额尔古纳河右岸》通篇弥漫了一种神秘的宗教色彩,而且揭示了鄂温克族在生存环境恶劣如何克服心中恐惧与彷徨。最为伟大的萨满妮浩在不断的救助自己的族人抑或是他们的敌人――偷驯鹿的汉人时都面临着生与死的抉择,而且是在自己的儿女与他人之间做出的选择,那种痛彻心底的疼对一个母亲来h经历一次便是酷刑而妮浩却接二连三的承受这样的打击,与其说是我们平常意义上所理解的母性的书写,不如h是他们冥冥之中信仰的神灵让妮浩做出这样“残忍”的抉择,这是鄂温克人才能理解的信仰,超乎了狭隘世俗观念的博爱。而最后一场跳神,实现了妮浩在成为萨满之初的承诺:“一定要用自己的生命和神赋予的能力保护自己的氏族。” [6]

传统民族与现代文明碰撞下的牺牲者 ――伊莲娜

作者在书的跋中提到一位鄂温克族女画家柳芭,这位优秀画家最后却“随着水流消逝了,连同她热爱着的那些绚丽的油彩” [7] 这便是书中“我”的外孙女画家伊莲娜的原型。她是那么真实存在过而又令人扼腕的消失了。

她对那片土地有着深深地眷恋,但是作为现代文明的接受者,伊莲娜是个矛盾体,她讨厌城市里到处是人流,到处是房屋,她渴望亲近自然,住在山上看见星星,看到山峦溪流,希望呼吸到清新的空气,这是她作为鄂温克人的后代与生俱来的眷恋也是劳烦的都市人对自然的向往与回归,但是她又会嫌弃山上没有那些娱乐设施,那么孤寂,不能满足她作为现代人的生活需要,这便产生了她心底的痛苦与矛盾。最后的伊莲娜完成了她对本民族的激荡人心百年风雨的展现,却始终为能自己困惑的心找到出路,最后随河流消失,也永远将自己留在那片她挚爱的土地上,她的老祖母依然希望她能在苦闷的黑夜中找到一盏灯,指引着这个在现代文明与自己清醒认识到民族文明正在消亡的矛盾碰撞中牺牲者的灵魂。

【参考文献】

[1] [2] [5] [6] [7] :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M]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8年11月第2版

[3]: 胡殷红《人类文明进程的尴尬,悲哀与无奈与迟子建谈长篇新作< 额尔古纳河右岸>》《艺术广角》[J]2006 (2)

[4]: 蒋子丹《当水流经过的河》《读书》[J]2005 (1)